二级契约黑使臣带着黑色的帽子，面目比一级契约使徒端庄一点，木讷的眼神，如植物人一样麻木，如果蔡雨轩的双眼是冷，这就是空。

蔡雨轩对这个女孩并没有太多的情感，却不愿意放手，紧握着红色丝带，怕一松手人就会被带走：“等我。”

黑色的火焰从丝带上蔓延，这是黑使臣的特殊技能，黑妖火焰，能焚烧灵魂，炼化出来精气供求二级黑使臣。

“快松开，你会没命的。”宋月如虽然距离的远，也感觉灵魂里的颤抖。

黑妖火焰没有温度，在蔡雨轩的手上蔓延，停留在手腕上，始终无法前进一步：“我比这火要冷，没有温度能伤害到我，更别说我的灵魂。”

黑使臣眼看无法带走宋月如：“狂妄是要付出代价的，人要做力所能及的事，而不是自取其辱。”

天地忽明忽暗，一层层波纹晃荡，如地震向蔡雨轩袭来，灵魂被抽取，大脑阵阵刺痛，他一手捂住脑袋。

黑使臣的手捏住宋月如的脖子：“我不知道你是谁，为何能承受黑妖火焰，耐得住灵魂震荡，但这个女人不一定可以。”

“啊。。。”

一丝火焰燃烧在宋月如的脸上，痛苦如冰锥刺脑，身体忽然的暗淡：“救命。”

贾如的嘴唇呈现黑色，和菲妃做最后的拼死一决：“你再坚持一下，她马上会被燃尽。”

银色的镜子出现一丝丝崩裂，菲妃躲在里面瑟瑟发抖，在最恐惧和无助的时候，她才像个小女孩：“蔡雨轩，求你放过我一次，我是个妖，不想平凡活下去。”

黑色的火焰不停歇的燃烧，声声灵魂震荡，蔡雨轩鼻子和眼睛里都留下红色血液，散发淡色寒气，顺着红色丝带走过去，看着宋月如失去意识，也无可奈何。

“再不松手，她就会魂飞魄散。”黑使臣已经有了智慧：“为了个卖身契约把命葬送，这不值得，现在你已经不是救她而是在害她。”

黑色火焰蔓延在宋月如的脸上，这黑妖火没有影子，只见她表情狰狞：“救我，我不想死。”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蔡雨轩一口咬破胳膊，冰血淋在黑妖火上，很快就熄灭掉：“贾如先救人。”

贾如肥胖容易出汗，此刻早已大汗淋漓：“不杀妖灵，诅咒不破，再给我五分钟。”

关键时刻，蔡雨轩用剩余的血把他的蓝魂火浇灭：“快点救人。”

贾如喘着气双眼狰红，火焰已经熄灭，失去了唯一的机会：“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诅咒不会死人，她会生死不如，这是我的算法，所以先救人。”

银镜上的裂纹开始修复，菲妃出现在屋子里，憔悴的她疯狂的笑了起来：“我赌赢了，当你第一次救宋月如的时候我就已经赢了，你不是天生冷漠，而是世界对你冷漠你才冷漠。”

此刻最纠结的是贾如，他是个事外人，为了赚这点钱，把自己都搭了进去，不过也很快就想明白，赚钱的同时也要承担风险。

“该死的，完事之后再找你算账。”他从红书包里拿出一枚玉佩，上满雕刻经文：“这是驱魔佩，一次性的道具，价值两万，用不用。”

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蔡雨轩没得选择：“用。”

贾如平板上的软件，电子计算速度很快，将玉佩扔了出去：“我数三你一定要抓紧红丝带。”

“没问题。”

金色光在夜晚绽放，经文从光芒中旋转，黑使臣的双眼是不受影响，身体却如热熔雪，即将消失在夜幕之中：“契约不消，债收不断，我们还会回来的。”

话说完黑使臣华化一团黑雾，消失墓地的方向，玉佩则变成粉末飘荡空气之中，一切又恢复到寂静。

宋月如躺在半空，红色丝带也已经消失，身体华为碎片回到宿舍，一切又回归寂静。

蔡雨轩用舌头舔舔伤口，冷雾让伤口结冰：“你还能杀了菲妃吗？”

贾如拿着手机作为镜子，照着紫黑色的嘴唇：“不能，你快看看这诅咒能解开不能。”

“你是卦师，算一卦就知道。”

“也对，也对。”贾如拿着三枚硬币，嘴里念着：“伏羲天师，请为我指引破解方法。”

三枚硬币掉落在地上，不停的旋转，在寻找破解方向，最后滚动在蔡雨轩的脚下。

“这。。”

蔡雨轩说：“肯定是巧合。”

贾如望着他面若冰，肤如癖邪，神似君王，尤其之前还能影响挂术：“能灭黑妖炎，抗住灵魂抽取，看见黑使臣，抓住契约丝带违抗契约，你怎么都不像是个普通人。”

“爱信不信，既然杀不死妖灵，就下班吧。”

“算账，出场费五千，找到妖灵下落五千，伤她元气八千，驱魔佩两万，使用费一万，一共48000，一分都不能少。”

蔡雨轩打开手机：“支付宝转账。”

贾如打开收付款：“不支持花呗，手续费太高。”

“瞧你那小气样。”

蔡雨轩输入金额，瞳孔识别，手机上显示支付成功。

看着才一万块的转账，贾如拽住他的衣服：“你不能赖账，这是我拿命辛辛苦苦赚来的钱。”

蔡雨轩失血过多，面色发青黑色：“要是我死在这里，你一分都不会得到。”

贾如赶紧松开他的手，从红包里拿出急救盒子给他包扎：“你这体质真的牛，恐怕是传说中极寒血脉，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活下去的。”

“如果世界有奇迹的话，我活下来就是个奇迹。”

贾如也感伤说道：“现在这世界没有一个人活着容易的，我妈养我到毕业，用了三十多年的付出，现在好不容易能赚钱，却中了诅咒，所以你签我的钱必须给我。”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对于蔡雨轩来说都是过客，家庭才是能留下的东西：“命比钱重要，既然你的诅咒需要我能解开，收你三万八不为过吧。”

“额、”贾如愣神过来，厚重的手掐住他脖子：“要是不还钱，我就跟你拼命。”

蔡雨轩还第一次见要钱不要命的人，一手拍了拍他肩膀：“我还，我还，跟你开个玩笑。”

贾如虚脱的靠着树坐了下去：“这诅咒要是没有公式，我可能真的会死。”

“不会的，杀了妖灵，你们都会得救。”

“真的吗？”

“真的，必须杀了它。”

“等我挂师之力回复，就来帮你。”

咕噜噜的声音响起，贾如捂住肚子：“好饿，今天明明吃的很饱。”

蔡雨轩没有感觉到异常：“我也饿了，一起吃点宵夜。”

门口的老校长穿着大裤衩，仰面躺在床上睡着，手里还拿着没喝完的啤酒，电视里的节目已经结束。

贾如推门而入，拿出门开直接把门打开：“这门卡给你，回来直接刷卡就行。”

蔡雨轩把卡放入口袋里：“这学校的安保真敷衍。”

“你这么想就错了，是门岗留给我们的。”

蔡雨轩回头又看了一眼，门岗翻了身子继续睡：“这装迷糊的老头。”

夜市的摊子一晚上都不会关门，两个人点了烧烤，一杯啤酒下肚：“贾如，我能不能修炼卦师之力。”

贾如嘴巴不停，一根根羊肉串塞进去，说话模糊：“只要给钱，什么都可以。”

“会不会很难？”

“不难不难，只是十万个人中一个能修炼成功。”

“这还不难。”

贾如从书包里拿出一本破旧的易经：“初级入门书，一百块要不要。”

“不要，电子版的下载免费。”

“这可不一样，真的不一样。”

蔡雨轩拿过书，薄薄的几十页，里面的字比较枯黄，翻过去之后，是没有翻译的易经：“哪里不一样了。”

“买了你就知道。”

“连一百你都骗。”蔡雨轩拿出一百块放在桌子上。

“不，真的不一样，要不是有规矩，一万我都不会给你悟。”

“鬼才信。”

“挂师之力只是初级，又称之为人之力，知人解人。再上一层便是众之力，也称为地之力，知万物，解自然。再往上就是天师之力，称为天之力，知众生，解因果。再上就可封神，为阴阳之力，定因果，断乾坤。无论现代挂术师和传统挂术师，这都是基础，能领悟到多少就看你自己的本事。”

易经上了大学人人都看过，无非讲的人之道，蔡雨轩再次看了看，没有觉得不同。

贾如的肚子不管怎么吃都是饿的，一直吃到三百串羊肉，才感觉到满意：“今天吃的真过瘾。”

望着他惊人的饭量，蔡雨轩沉默不语，已经知道了这是什么诅咒。

“这易经没有看出什么天地人神之力，只看出有因便有果，一切都是按照规则在循环。”

贾如用纸巾擦擦嘴，打了个饱嗝，有些失望的说：“原以为你最起码得领悟众之力，没想是比人之力更低级的规则之力，挂师和你无缘啊。”

蔡雨轩不信邪，把书装进口袋中：“这才开始，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