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试的难度不大，一百多人通过考核，因为是在派出所里，每个人都整齐有致。

到了十点钟，前台出现身穿警服的民警，拿着话筒：“各位安静下，我们在破案期间，机会就在那刹那，画像师也是一样，捕捉画面也只有很短暂的时间，接下来考验速画的能力。”

年纪比较大的一位警察，带着一副眼镜，接过话筒，语气缓慢：“请大家准备好画板。”

李婉没事做，来到蔡雨轩的身边：“这位是现任画像师，空长志警官，拥有三十多年的工作经验，因为得了白内障，视力产生色弱，动了手术就再也无法担任画像师，所有由他亲自选接班人。”

“经验肯定很丰富，以后希望能跟他多学学。”

“会有几乎的。”

空长志面对这么多年轻的接班人，挺直胸膛：“在考试之前，我想说几句话。在座的各位，这份工作没有荣誉，没有特殊待遇，没有什么惊心动魄，更没有什么英雄荣誉，有的也紧紧是微薄收入，但我还是一画，就是几十年。”

很多人只是考虑如何进入刑侦系统，没有考虑过工作的本质，开头的一句话一些想要放弃。

望着众人失望的眼光，空长志反而语气高昂：“因为他守护的还是正义，像是机器中的螺丝，像是航空母舰的船桨，像是天空中的白云，是刑侦系统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是集体荣誉的后盾，没有画像师，查询犯罪人就没有依据，没有描述的画像，刑侦就像大海捞针。虽然没有前线作战民警的功劳大，却像个灯塔在指引着前方的路，责任依然重大。”

李婉眼眶有些微红，鼓起掌声，一群人也跟着拍手：“在十年前他曾和一个犯罪嫌疑人擦肩而过，又在监控视频见过一眼，罪犯用家人的性命来威胁不能画出来，但他背负责任，依然把罪犯画了出来，警方通过画像很快锁定嫌疑人，不幸的是，他老婆也遭到报复，双眼被挖。”

蔡雨轩沉默下来：“他是个英雄。”

作为个警察，空长志牢记使命，找到最好的接班人：“现在开始测试，十五分钟画下我的画像，五分钟准备时间，前一百名留下，达不到百分之八十相似，淘汰出局，一百名开外的自动补上。”

画肖像相似度达到百分之八十最快也需要半个小时，大多数人都慌张起来。

蔡雨轩还是之前一样，选好画画距离，向其移动几米，构思好空间安排，才开始绘画。

空长志不安套路出牌，站在前台来回走动，表情一会笑，一会沉默，一会挠头。

李婉对他的画很有兴趣，跟在身后：“我提醒你，画雕像和画真人肖像是不一样的，没有明确的质感，还有动态神情捕捉。”

“啰嗦，画画我是专业的。”

“哼，狂妄。”李婉听不惯他的语气。

从第七分钟开始，就有人举手：“警官，我已完成。”

时间还没有过一半，大多数人都慌张起来，还没有一分钟，又有人举手：“警官，我也完成。”

这对平时追求细致的人很多压力，一部分人画的很好，却速度来不及，连续三个自动放弃。

接二连三的人开始举手，李婉看着他才画完形体，替他着急：“能不能快点，已经七十多个人画结束。”

从开始画画，蔡雨轩就变了个人：“别急，才二十六个。”

被揭穿小谎言，李婉说：“你能不能用心画，分心数怎么能画好。”

“算好人数，才能掌控好时间，我预计在第九十个人之后完成，肯定能通过。”

“这里的画师可没有一个低学历，有些已经从事十几年画画教师，你的自信从哪里来的。”

在一分钟时间内，三十多个人举手，时间才过去十分钟，李婉催促说：“你快点，快点。”

到十一分钟的时候，已经完成八十多个人，速度比蔡雨轩预计的要快，这考核比想象中难，这反而给了他兴趣，手速不断的提升，每一笔都精准，像是打印机在排版。

“警官，完成。”

“你真是吓死我。”

十二分钟，一百幅画像已经结束，后续的三分钟也完成三十多名，第一轮直接被淘汰七十多个。

比赛永远是残酷的。

一百幅作品首先摆放在宫长志面前，视力有些问题，借助手机在评分：“时代在发展，人也在进步，每一年的人才都比以往多，这些作品比我们那个时候都要优秀，但还是遗憾的告诉各位，念到名字的留下，其余的可以先行离开。”

李婉也是警察，安奈不住心中的好奇，利用特权，看了通过名单，回来他身边：“叫姐我告诉你有没有通过。”

“叫哥我告诉你我的有多少相似度。”

关于相似度，李婉没注意看，来气说：“自信会遮盖一个人的双眼，现在过，不代表你就能成为画像师的实习生。”

“那我就过了。”

“你不要脸，套我话。”

“是你非得告诉我的。”

宫长志已经开始念名字：“王泽生，徐余强，炉安宰。。。。”念到到六十多位：“蔡雨轩。”

“先别开心，只招聘三个实习画像师，你的成功率还有百分之三，很渺小。”

没有点到名字的人已经离开，宫长志把画放在一边：“现在考验第二关，抽象空白填写推理能力。在工作中，一部分见过嫌疑人的会描述相貌，根据仅有的特征描绘出嫌疑人的画像，接下来我为大家口述相貌，十分钟的时间画一幅肖像，相似度达到百分之六十就算通过，请做好准备。”

“他是个男人，体重一百三十多斤，眼睛比较小，鼻子略扁，蓬松的短发，应该没有洗头，嘴唇干涩，嘴巴里一股烟味，年纪在二十多岁左右。”

这模糊的描述，一部分人已经傻眼，左看看又看看，不知道如何下笔。

宫长志说：“这十分钟里，可以每人问我一个问题。”

很快第一个人就举手：“您能仔细的描绘眼睛吗？”

“我和嫌疑人只有五分钟见面，只记得目光有些躲闪。”

还是模糊的概念，大部分人无从下笔。

“长官，嫌疑人肤色如何。”

“有些黑，算正常人。”

“长官，长痘吗？”

“没太注意。”

“长官，眉毛粗吗？”

“没注意。”

剩余的时间问题不断，不重要的描述，宫长志都回绝。

终于马上轮到蔡雨轩，李婉说：“你听我的，询问嫌疑人是什么脸型。”

“不用问，一百三十多斤的青年，没有洗头就说明懒，眼睛又比较小，百分之八十脸型偏圆。”

“瞎说，有些人胖在肚子上。宫警官曾说过，一个脸型可以确认百分之四十的相似，快听我的，。”

到了蔡雨轩他没有听李婉的话：“宫长官，我想问这嫌疑人犯了什么罪。”

宫长志从第一轮就注意到他，李婉也一直在身边，用赞赏的目光：“你是第一个问到点子上的，作案动机是什么，就是他的内心想法，俗话说面从心生，可以依据来画像。”

每个人都喜欢八卦，这个问题对别人来说是很刚兴趣的八卦，对蔡雨轩来说是很重要的一点：“那他到底犯了什么罪。”

“抢劫未遂，捅伤店老板，这是真实的案件，画像是我根据上面的描述所画下来的，成为捉拿的关键。”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