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春明的交易契约是拿五天时间,换取嫌疑人肖像,此刻交易取消他脸色涨红,冷汗不住的往下流。
时间过去四十分钟,所有人都在等他,宫长志催促说:“别让队长等太久。”
娄春明别无退路,认真的观察视频截图,发挥最大的本领,画了一幅肖像。
聂先远把水杯放下,看着两幅画,忍不住笑容:“有意思,有意思。”
几个警察互相传递观察,邓队长看了一眼画,他反而陷入沉思:“我们错了吗?”
聂先远等警官都看完,说:“这宗拐卖儿童案件,就发生在本月四号,被拐儿童名字叫雪珍,当时找到拐卖窝点,解救出雪珍,遗憾的是没有抓到嫌疑人,到今天也没有。”
聂先远拿出娄春明画的肖像:“我们也以为嫌疑人长这个样子,平平凡凡的农民。”
邓副队长补充说:“当时包围窝点,确定嫌疑人就在其中,搜索所有的男人,却没有找出来,到今天这个嫌疑人都是迷。”
聂先远把蔡雨轩的画纸拿了出来,上面只有一个字女:“你能否告诉我,她为什么是个女人。”
所有的目光都击中在他身上,蔡雨轩干脆的解释说:“看这幅视频截图我也以为是男人,却有个疑点我想不明白。”
“一幅模糊截图有什么疑点?”
“你们没发现,像是嫌疑人故意留下来的照片吗?如果是我,头稍微低下来,就完全看不清脸,而她的眼睛却正视摄像头。”
他的话点醒李婉:“嫌疑人确实像抬头故意看摄像头的,可这是为什么。”
“因为想让人怀疑他是男的。”
“那你从哪里能判断出她是女人。”
“在视频三分二十一秒,嫌疑人奔跑的动作。”
宫长志迅速的把视频倒放,回到三分二十一秒,画面停留在嫌疑人奔跑到门前的刹那。
李婉看不明白:“这奔跑的动作能看出什么。”
末夕低声说:“男人的盆骨和女人的盆骨不一样,走路并不明显,奔跑起来就有区别。”
聂先远来回的走动,宫长志说:“百分之九十是女人。”
这让聂先远下定主意:“邓副队长,立马通知专案组,把当天女性全部再次审讯。嫌疑人特征,个子高,有力气,人聪明。”
邓副队长立马敬礼:“收到。”
聂先远带好帽子:“宫长志,这里就交给你,我要亲自去捉拿嫌疑人。”
“队长,这场比赛,谁赢。”
“蔡雨轩没有画出肖像,只锁定是女人,很符合警察的特质,不做错误的决断。而娄春明虽然也很不错,但这个时代人才太多。”
“我懂了。”
聂先远向蔡雨轩敬了个礼:“如果顺利捉拿犯人,我欠你个人情。”
蔡雨轩很理智,并不在乎这些,只是点了点头。
娄春明头一直没抬起过,顽石般的信心今天被击的粉碎。
宫长志关闭屏幕,拿出名单:“比赛结束,现在我代表队长宣布,因刑侦队缺少画像师,特招社会专业人员为临时工,人员如下,韩子敬,末夕,蔡雨轩。”
李婉一个人鼓掌:“恭喜你们三个,以后就是同事了。”
娄春明作为失败者,迅速被人忽略,他情绪开始失常:“破画像师一个月工资不到四千,有什么好嘚瑟的,蔡雨轩你给我记得,下次一定让你比我难堪。”
“先把你的一半运气找回来,再来说赢我,要不然你一直在我面前是个失败者。”
娄春明指着他,恼羞成怒,这是在派出所,火气无法发泄:“好,你给我等着。”
等他离开,宫长志拿出三份表格给他们:“你们三个处于试用期的协警,这是申请资料。”
这协议一签,就代表他也是个警察,蔡雨轩没想到生活变化如此之快,入学前还是个新生,现在已经是研究生和协警。可他不知道,背后有双手在操控命运。
宫长志收下表格,讲解工作:“现在加上你们,有七个画像师,我是队长。目前四个正式工,三个临时工,工作时间集中在下午5点到7点,所以你们上班工作两个小时就可以,每个人轮流值班一天。”
李婉拿出尺子和本,把手机二维码打开:“给你们定制两套协警服装,每个人押金五百。”
三个人自觉的把钱转过去,李婉亲自测量三维,蔡雨轩伸开双臂,尺子从胸前缠绕,被她发现异常:“大夏天,你身上怎么冒冷气。”
“我体寒。”
“女人都没你这么体寒。”
“李警官,你今天怎么不去抓贼,在后勤辅助。”
李婉瞬间表情变的严肃,一巴掌拍在他后背:“把胸膛给我挺起了。”
“不说就不说,干嘛这么凶。”
李婉把尺子收了回来:“你可真让人讨厌。”
派出所待遇一直都很好,给三个人又每人分配一间临时宿舍。
蔡雨轩要还信用开,最关心的是薪资问题:“宫长官,工资怎么计算。”
“实习生底薪两千,每个月单休,画一幅有效肖像,奖励根据案件大小,金额不等,一般在五十到一千。”
“一个月画出十个重要案件的肖像,我就可以赚一万了,要是百件就是十万,任务量有些大。”
李婉跟他在一起,一直有种想打他的冲动:“你是不是想钱想疯了,一个月能画出一件重要案件的肖像就很厉害,一百件,做梦去吧。”
宫长志哈哈大笑:“年轻人喜欢做梦还是好事情,有梦就要追,生活才有奔头,不像我已经失去追梦的机会。”
比赛结束已经下午三点,由后天开始正式工作,蔡雨轩出门准备回学校学习。
末夕一直在门口等候,她消瘦柔软,性格非常内向,从不主动说话,话说也只是最简单:“等下。”
“有什么事情吗?”
“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淘汰的就是我。”
“有什么可谢的,只是看他不顺眼而已。”
末夕弯腰鞠躬:“这工作对我很重要,还是要谢谢。”
“你还是赚点钱去找个驱魔师给你治病吧。”
末夕有些惊讶,眼睛眨动:“你知道我被妖附体吗?”
“太明显了,双眼无神,体质薄弱,头发脱落,掌心偏黑,被怨气缠绕的征兆。”
末夕已经习惯这样,对救治不抱希望:“我还能活多久。”
“二十年应该没什么问题。”
“谢谢,二十年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