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教授对蔡雨轩的表现非常满意，认为是极富天才的少年，严夕枫也是老眼毒辣，一眼就看出他画中的不足，缺乏灵魂与张力，让两个年轻人互相交流学习。

快到上课的时间，几位教授先行离开，绘画室里留下两个人，做私人模特是非常隐私又难为情的一件事情，白霖脸色微红，老师的话又不能反抗：“你介意吗？”

蔡雨轩以前是个妈宝，现在是个师宝，张老师的话就是命令：“不介意，你老师说的有道理，以前我从来没想过模特的心理，要学着从雕像的角度来思考。”

白霖很担忧，女孩子话又不能说的太直白：“给你做模特可以，但你不能太过分。”

“嗯。”在蔡雨轩的眼里，她确实很完美，身材有肉感，却又一点都不胖，乌黑的头发符合东方欣赏水平，是模特的佳选。

两位教授留下了作业，要在一个月之后各交彼此一份写真，两个人的要是不合格，会取消考验资格，算两个人的毕业考试，考验的不仅是技术，还有心理上。

两个人相约吃完饭要练习，到了画画室，蔡雨轩可以做到清空思想，任何东西都可以不考虑，世界里只留下画。

第三绘画室有独立的模特屋子，面积不大，采光很好，可以调节不同方向的光，地上铺着十几种地毯，随意的变换，背景墙悬挂着一张张颜色，需要根据场景和衣服搭配。

白霖也是个讲究的女孩，已经回宿舍换好衣服，比较正式一些，看上去少了天真，多了性感：“你做好准备了吗？”

只是做模特，蔡雨轩以为什么都不用准备：“是的。”

白霖一声叹气：“男人啊，都不会打扮自己。”

蔡雨轩很帅气，高挺的鼻子，细致的眉毛，挑不出一点毛病，穿着宋月如买的休闲装，自我感觉不出哪里不对。

“做凳子上吧。”白霖已经猜到他这个样子，准备好了化妆箱。

他从来没有画过妆，老实的坐在凳子上，这种独特的心情，很是奇怪。

白霖的化妆箱不大，里面的东西样样齐全，甚至假睫毛和卷发卷都准备好，从容的拿出小刀替他修剪眉毛。

“你的眼睛很漂亮，像冬天的星空，深邃又闪烁，所以眉毛要像月亮边的黑暗，来衬托眼睛的美。”她把眉毛修的细一点，蔡雨轩看不见，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白霖化妆很敬业，从眉毛开始，到肤色，嘴巴，发型，化妆就用了两个小时的时间，她揉了揉自己的手腕：“要是能搭配些首饰和衣服就更好了。”

蔡雨轩拿出镜子，完全像是换了一个人，原以为换了细致的眉毛会变的女人一点，没想到更加阳光，仿佛能掩盖他天生的冰冷：“你的化妆水平真好，跟我一个朋友接近。”

白霖在收拾东西，稍微的停顿，然后问：“吹牛，在化妆的领域，我敢称为第二，没人敢称为第一。”

“是真的，她叫木子，我从来没见过她真实的样貌，想把一个人画成什么样子，就画成什么样子。”

白霖也有很惊讶：“有那么神奇吗？化妆还能改变一个人的样子，有机会一定介绍给我认识。”

“可惜，我没有她的手机号。”

“那就等有机会吧。”

白霖把背景墙换为白色，地毯铺成灰色动物皮毛，空旷的地方放了一些无关紧要的物品，坐在画板面前：“摆一个动作。”

大多数男人的四肢都是机械的，蔡雨轩也不例外，没拍过照片，动作也不会摆，就傻傻的站在原地，目视着前方。

白霖趴在画板上，苦恼的说：“大哥，来点情绪，来点造型，要你来不是耍酷的，也不是来做机器人的。”

“哦。”蔡雨轩尴尬的伸出手摆出二的手势，一个淡淡的微笑，还算不错。

白霖点点头：“有点味道了，却不是太浓。你要想明白做模特能让画师学习到什么？首先第一点，我们所画的物品不一定全是大自然，像一副日落，无法做出更改，第一点画的内容我们也可以掌控，对模特的要求。”

蔡雨轩也不笨，画的内容不变，画师可以调节场景，背景，装饰，模特的造型，画什么内容，需要整体的构建。他观察一遍周围，简单的白色背景，动物皮毛在脚下，地上放着水果，可想而知，画师想画点自然与野生的风格。

如何来表达自然和野生，这是专业模特擅长的事情，作为一个画师，更应该明白的事情，他很快就学习到精髓。把衣服扣子全部解开。上面两个撕开，下面不对等的扣起来，靠着墙坐在皮毛地毯上，手里拿着苹果的磨具，又不想吃的表情。

“我发现你就是个天才，这个主题好，想吃肉的渣男，有野性有美感，一个好模特果然很重要。”

蔡雨轩做模特一个优点，坐在那里可以一动不动。

白霖咬着笔，觉得还有点不足：“太嫩，美太多，表现不出野，裤子纽扣打开，把腹肌漏出来试试。”

这个女孩看上去纯净，内心却埋葬着极端，蔡雨轩只能配合把裤子纽扣解开，拉链拉了下来，均匀有致的六块腹肌，画面很有质感。

“好，很好，保持这个动作别动。”白霖已经有了灵感，知道该如何表达这幅画。

刚准备下笔，又有些疑虑：“觉得还少些什么。”

“理由。”蔡雨轩很快就知道原因。

“你说的对，造型已经很完美，可为什么要这个样子呢？”白霖苦恼起来。

蔡雨轩不禁摇摇头，感觉模特真不容易，一幅画两个小时，一个模特能准备半天。他转过身，用手放在脸上，冰冷的雾气将脸上冻出五指的样子，看上去被打的一样。

这操作看的白霖惊呆了嘴巴，立马开始作画：“你简直就是模特的天才，有了这个巴掌，一切都可以顺利成章，每个人都可以解读出不同的原因。”

这种暴力，又唯美的风格，也是白霖的风格，画起来格外顺手，完全投入到画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