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九章 坐牢才是唯一的活路(1 / 1)盼夏小师弟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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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忙里忙外,李君几乎没睡过一顿好觉,竟然在牢头的榻上一觉睡到了夜幕降临,那几个守卫为了巴结,还专门给李君弄来一盆汤饼,虽然味道寡淡,李君还是吃的津津有味。

吃罢后,李君正和牢头闲扯,几个守卫前来换岗,也给李君带来了今日重磅新闻。

昨夜裴横的话竟一语成谶说中了,今日申时斥候来报,忠武军刘健锋已到达光州边境,和刘行全交涉不成,要亲自前来光州询问王绪。

听守卫说,王绪在府里大骂裴横,为什么不编个其他的谎话,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王绪是怕什么来什么,李君确是盼什么来什么,那刘健锋此番前来无非两件事,粮食和兵力。

以秦宗权目前的处境,是无法迅速拿下王绪手中二州的,他只能是抽丝剥茧,一步步弱化王绪,而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蔡州方面出兵攻打蕲、舒二州,让王绪提供粮草和兵力,以达成对王绪的消耗,再慢慢调离王绪,不然下手狠了,王绪很可能狗急跳墙,那时二州这块肥肉可就不知道是谁的了。

这种办法是古代战争中收服降军最有效也是最直接的,稍微懂点军事就能明白,王绪肯定也知道,如果让忠武军调动他的话,接下来别说什么节度使,就是刺使这个破玩意他都别想再起贪念。

李君得知刘健锋已经在来光州的路上,连忙让牢头给他找个单间住下,而后又给脸上胡乱抹了些灰尘,本想再说抹点血呢,可这几个家伙陪自己聊了那么久,还送吃送喝,就不害你们了。

单间的草席还没铺好呢,牢房外就已经摆开了阵势,李君连忙展开草席,在上面打了个驴打滚,把衣服弄地脏兮兮的,而后摆了一个大字横躺在上面,长吁短叹,额……不,是摆了个太字,太字,这小小的一点至关重要。

“李司马好悠闲啊!”裴横本不想进来,可他又怕王绪制服不了这个狂妄的小子。

“悠闲个屁,都这般田地了,裴真人还羡慕我李君不成?要不让刺使大人给你我弄个大号,咱俩蹲上几个月,也就是狱友了,您老之后也好对我多加照顾不是?”

王绪此刻正躲在一旁,闻听此话,不禁叹息道:这小子的嘴皮子到底是什么做的,真娘匹的能扯啊?

这几日裴横也是看出来,李君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要真给他硬来,说不定此番前来还真劝不动他。裴横让牢头打开牢门,卸下尊严与李君同挤一处,温声道:“李司马就不想着出去么?”

“出去作甚?这里窗明几净,晨光熹微,南北通透,夜里又有星辰作伴,好过外面千万倍……”

裴横见他说的花里胡哨,正要打断却听李君又道:“再说了,如今二州犹如一滩烂泥,扶都扶不起来,依李君之见,坐牢恐怕是二州唯一的出路了,不如裴真人也省了那份烦恼和我一起待在此处,做对狱友,说不定城破之时,蔡州军还能像我们的刺使大人那样开恩,我们俩也正好躲避了战事而侥幸活命呢。”

“言过了不是。”裴横劝解道,“昨日刺使大人也是迫于无奈,才委屈了李司马,这不今日天还未亮,就亲自去鸿雁楼给那管事赔了两千两,算是暂时化解了昨日李司马的过错。而徐老也是深明大义之人,在得知刺使大人左右为难后,又对他家小孙儿劝解数次,人家徐开已经既往不咎,说只要依李司马之言,堂堂正正比试一番,就算这件事过去了。”

“打不过,不去!”李君干脆道。

裴横脑子顿时就裂开了,这家伙真是油盐不进吶。王绪见再拖延下去,那刘健锋可就到府上了,连忙闯进来喝问道:“那李司马要如何才肯帮我。”

却见李君翘起二郎腿,回道:“刺使大人提携之恩没齿难忘,但士可杀不可辱,那何云义昨日说他家阿妹不要我了,这话要传出去,我李君日后颜面何存?”

“那依李司马之见呢?”裴横像个老爷爷一般劝道。

李君假装沉思良久,回道:“让那何云义给我亲自洗去这身污秽,而后再让他妹妹给我生个大胖小子,这事就算过去了。”

“噗!”裴横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让何指挥使给李司马洗去污秽这倒还好说,但若让那何云初,哦,对,你家娘子给李司马生个大胖小子,也得李司马先从这里出去不是?”

“何必这么麻烦!”王绪急躁道,“想那何云初也是光州八大奇闻之首,李司马又为何舍弃不了那般悍妇,不如本刺使再为你找一个良家妙女,亲自为你们证婚。”

李君闻言,起身拂去身上稻草,一本正经道:“刺使大人这就错了,想我李君也是堂堂长安贵族子弟,岂能被一介妇孺写下休书,若是日后李君成了大人的行军司马,这件事再传出去,那我可就是光州第九大奇闻了。”

跟随在王绪身后的几个护卫已经忍不住笑意,扶在了墙上,裴横这才听出来其中意思,忙道:“李司马是愿意出去了?”

只见李君环视牢房,意犹未尽道:“想我李君平生什么祸事没闯过,今日有幸在光州大牢游历一番,可比去什么学堂读上十年腐儒强多了。”

“对!李司马说的不错,我王绪就不喜欢那些扭扭捏捏的读书郎。”说罢,拉出李君拂去身上污秽,披上衫袍劝道:“司马刚才的要求暂且压下,咱们先应对了那龙骧指挥使刘健锋,稍后我与裴先生一起为你报仇。”

“刘健锋小儿现在何处,竟敢欺负到我们刺使头上,今夜就让他有来无回。”

李君这话倒是提气,可王绪没那个胆,裴横忙回道:“已经快到光州城下,刺使已在府上备好宴席准备款待他们,李司马还是不要太过招摇,免得刺使大人日后难做。”

却听李君喝道:“怎能摆宴在刺使大人府上?刘健锋此番前来实数公务,若是在府上招待他们,岂不是自降身份。”

“那依李司马之言呢?”

“自是摆宴刺使府,而后借机给他们个下马威,免得他们认为刺使大人是个好欺负的主。”

李君这番话可是说到了王绪心坎里,裴横虽然觉得不妥,但既然李君胸有成竹,想必他自有招数应对,忙请他出了大狱,随即安排人手将宴席转至刺使府。

而李君不仅要找来刺使府全部工吏,还一定要唤来厢军首领,王绪以为他要趁机拿何云义开刀,不想众将来后,李君却让厢军在城南摆上酒席招待刘健锋的随行队伍,裴横顿时就明白李君要做什么了。

夜色迷茫,乌云盖顶,光州刺使府护卫敲响了紧急招令,城内一片肃穆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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