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老父亲当着自己的儿子的面这样说，顾父的面子还是有点过不去的。

有些不自在的表情，有些不耐地和顾爷爷说：“爸，您就一定要这么说我吗？再说了，我怎么就贪生怕死了？”他那叫正常的申请退伍!

顾爷爷嗤笑一声：“是，你那不叫贪生怕死，叫勇于追求自己的梦想！”

本来一句很正常的话，但是听在顾父耳朵里，就是阴阳怪气地嘲讽他。

他年轻的时候桀骜不驯，父亲希望他按他的路去走，可他就想啊，顾家世世代代都是军人，他要是再重复这条路，那这人生可真够无趣的，于是他就决定退伍，改从商。

而当时和他父亲说的理由就是他要去追求他自己的路，去追求自己的梦想，他不想一昧地重复着上一代的路。

想到这里，顾父冷哼了一声，

“别以为我不知道小衍和小辰都是您怂恿着去入伍的！”

顾廷衍和顾辰从小就经常待在顾爷爷身边，由顾爷爷来教导，顾爷爷自己也是个军人，熬到了退休的年纪才正式退伍的。

所以顾廷衍和顾辰从小就是接受着顾爷爷的军事化训练，偏偏顾父知道了之后也不能说什么，只因为他年轻时擅自退伍的那件事......

后来顾廷衍和顾辰两兄弟长大后，就顺其自然地去入伍了，顾爷爷当时那叫一个欣慰啊，对这两个孙子愈发喜欢地不得了。

顾父：“您当初要是不这么干，小辰也不会到现在都没有消息。”

顾父想到这里，竟然将顾辰失踪的这件事怪到了顾爷爷身上。

“别提我哥！”顾廷衍蓦地沉声说了一句，有些命令的语气。

顾父被自己的儿子一喝，还有点不敢相信，目光对上顾廷衍那黑漆漆的眸子，里面尽是幽深，黑沉得让人感觉到了压迫。

凛了凛心神，顾父身上的气息也开始有了变化，气场变弱了些。

毕竟，顾辰失踪的这件事，是他们心里的一个过不去的坎。

看向顾爷爷，顾父张了张嘴，因为此时的顾爷爷脸上尽是懊恼与颓丧。

想必是顾父的这句话影响到了顾爷爷，加上顾爷爷原本就对顾辰的这件事一直放不下......

这时候，就听见顾廷衍有些放缓了语气的声音，

“大哥会回来的！”顾廷衍强调了一下，然后看向顾父，淡淡地说：“你在这里也闹够了，该走了。”

顾父蓦地抬头，眼神有些恍惚。

多久了，儿子对他的态度还是这样，虽然有时候会喊一声“父亲”，但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始终都得不到缓和。

想到这里，顾父唉声叹了一口气，然后缓缓起身——

顾廷衍看着自己父亲离开的背影，那淡漠的眼神始终未变一分，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

但是没人知道，有些情感只是被他深埋在了心底，渐渐的，也就成了习惯，习惯了不在乎，习惯了冷漠。

收回目光，敛了敛神情，看着瞬间老了几岁的顾爷爷，眸光闪了闪。

冷漠脸色终于缓和了点，然后长腿迈到了顾爷爷身边。

说：“老头，不怪你。”

走上这条路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忠于国家，奉献于国家，是一份永恒的荣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