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空荡荡的盒子,李良与周东东沉默以对。
“这也算好事吧。”周东东干巴巴的笑了两声,打破沉默道。
李良没有回应,把床下的盒子故技重施打开,果不其然,也是空空如也。李良皱了会儿眉头,然后支使周东东一起把房子搜一遍。周东东动作谨慎,总是先拿脚尖碰一碰,没奇怪的东西爬出来才把东西翻来覆去的检查一遍。
这屋子里的东西以家居物品居多,奇怪的是有不少没有封盖的瓶瓶罐罐里装了风干的食物。食物早已坏了,发霉的发霉,生蛆的生蛆。没什么有用的东西。
拍拍手上的灰尘,李良:“走吧,去下一个地方。”
周东东咬了咬嘴角,纠结一会儿,挤着眼角,“这样真的能出去吗?”
李良转过身子,“总得试试。”
周东东故意瞥向别处,避免与李良对上视线,“可是……如果遇到致命的危险怎么办,也许这后头根本没有出口。”
看来他还没有放弃从那个洞口出去,李良心想,得把原因解释清楚了。呼出一口气,李良理了理头绪,从发现周东东和郭云消失了开始讲起,到他昏迷后醒来遇见了男孩儿。“这就是为什么我洞口走不通的原因。”
周东东一脸菜色,虚晃了几步,靠在木床边上。李良的身体素质显而易见,他在洞内下坠时都遭遇了缺氧晕厥的情况,更和况是自己?就算能坚持到洞口,那奇怪的洞穴,会放他们出去吗?没有选择……只能走这个奇怪的地方。终于认命后,周东东垂头丧气对李良,“走吧。”
“嗯。”李良担心周东东思虑过重,遂安慰道:“也别太担心,有事儿我在你前头。”
还好一起掉下来的是这个男人,周东东在心里感慨。那个笑眯眯的男人给自己的感觉很不好,也许是出于同性的直觉。长相帅气,举止优雅,沉稳,成熟,仿佛人生赢家一般的人,周东东打了个哆嗦。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通过走廊,便又是一间屋子。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贴金的大木箱,金晃晃的迷了人眼。周东东张开嘴,讶异道:“那是金子吗?”
“是吧。”木箱四周有几只木船,木船制作精美,船上还放疗笼。木箱很容易被打开,让李良注意的地方在于,“这箱子被人打开过。”
“除了我们还有别的人在?”周东东迅速靠近李良。
会是郭云吗?早在发现周东东后,李良就有过这个想法。也许郭云也落在了这地方。
木箱里头有个大理石制成的箱子,没有上锁。李良把箱子拿出来,放在地上。打开盖子,里头放了若干罐子。每个罐子内部都瞧着黑漆漆的。李良伸手去掏,周东东五官挤在一块儿,似是不能接受这画面。
又干又硬的触福李良把东西拿出来,周东东发出一声怪叫,他捂着眼睛,结结巴巴的,“这个,这个是心脏吧,肯定是心脏吧?”
的确是心脏。李良把东西翻过来覆过去的检查了一遍。紧接着把又拿了几个罐子出来一一确认,毫无疑问,这大理石箱子里装的,都是内脏。并且都不重复,李良甚至可以断言,这些内脏只是一个饶,要么就是从不同的人身上各取了一个部分存于簇。
这么做的意义会是什么?难道他们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一个杀人魔?要真是杀人魔就好了。李良想道。自杂物间后,他们又走了两个地方。可奇怪的人影至今未曾再现过身。李良一直记挂着此事。就怕最后要对付的,没那么简单。
一回头,发现周东东埋着脑袋坐在地上。李良便问他,“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脚软。”
李良:“……”
把周东东扶起来,李良,“这山里这样的事情不少,关键时候脚软可是能要命的事。”
“我知道。”周东东捂着脸,已经记不清这是自己第几次失态了。一辈子的脸都在这地方丢尽了!突然,有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周东东及时抓住它,声音微弱的道:“这地方,会不会是一个墓室?”
尽管周东东的声,但李良还是听见了。“墓室?”
“嗯,”周东东环顾四周,“上个学期学的历史里头,好像提到过。几千年前颇有权势的人下葬时会专门令人挖一个墓室,墓室里有许多陪葬品,甚至还会有陪葬的人。我们见到的桌椅板凳,床……都是一些起居用品,还有这个贴金的大箱子,如果这真是个墓室,那墓主人一定是个厉害的人物。”
资源稀缺不仅导致植物水源迅速减少,还有诸如矿石等东西难以开采。金银的价值水涨船高,如果把这一箱子的贴金扒下来,去到山外,消费适度,能足够一个人从幼年花到中年。
“等等,如果这些东西都是陪葬品,那这一箱子的内脏,和这些船怎么解释?还有那两只空的箱子。”李良问。
周东东摇摇头,“我不知道。那门课我是补考过的,临时复习的内容到现在也全忘了。”
“嗯。”李良没有再问。心里却琢磨起来,如果这地方是墓室,那奇怪的人影倒也不难解释了。但就算是那个解释,也过于超科学了些。他本对这种神神怪怪的事嗤之以鼻,但自打见了这座山,再奇怪的事情也好像有了能接受的理由。
正对大箱子的前方便是连通下一间屋子的走廊。这走廊幽长,越往里走,温度越低。还有莫名的呼啸声,似远似近的传过来。远时仿佛隔了好几百米,近时仿佛就在耳边。周东东害怕得抓住李良的胳膊,眼睛不时乱瞟。既害怕看见什么东西,也担心东西出来时自己没有及时发现。
有紫苜蝙蝠的经验做基础,李良反而觉得这气氛有些亲牵一路上堤防着气味与生物,却没料到两人平安走到了走廊尽头。
这应该是最后一间屋子,至少没瞧见明显的通道。屋子中间摆放了一个巨大的金色棺柩。
棺柩毫无预兆的有了动静,从里头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李良?是李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