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问之下，慕辰感觉突遭雷击，心思电转，这如何作答？

这陆自明好生厉害，竟然知道那么多，这盘问的技巧也是十分高明，任他受过专业训练，一时间也有些不知所措。他还知道什么？如何回应才不会这么被动？

“哎，陆老前辈，实不相瞒，既然你调查得这么详细，我也不绕弯子了，赵钱掌柜也是我师傅认识的一位友人，是我师傅安排，让他带我进孙府，以大夫身份医治孙将军，并且落实调查他好友-寄兽房费掌柜的死因的”

慕辰表面也不慌张，给出了自己的说法。面对对方已经掌握相关情况的，这半真半假的回答是最好不过。

“哼，董守这个戏精认识的高手还真不少啊，这两个掌柜实力都不弱，都不正经干买卖，一个突然被杀，一个突然带你来打探他如何被杀，一窝子的骗子，能有什么好事，快说，到底有什么阴谋？”

陆自明冷哼一声，语气冰冷，气势压人，似是要准备发难一般。

“前辈容禀，晚辈自当解释清楚”，慕辰坐在那里表面上稳如泰山，并没有表现出做贼心虚的样子，实际上内心已是波翻浪滚。

“慕辰认为，家师并无恶意，他一心求闲，无意江湖争端，下山之时责令晚辈弄清费掌柜死因即可，不得节外生枝，也无其它任务交待，至于两位掌柜与家师关系之深浅，慕辰并不知晓”

陆自明听后略微沉思了一下，道：“嗯，其它人我不知道，但说你不知道这两个掌柜情况倒还说得过去”。

“谢前辈信任”，慕辰稍稍松了一口气。

“我信你个屁，我是信事实”，陆自明给了一个白眼。

“哦？居然还有事实可以帮我证明，慕辰愿闻其详”，慕辰感觉也许事情并没有自己想象得严重，不然陆自明肯定也没那么多废话，而且，今晚的讨论重点应该要来了。

陆自明看着慕辰，摇摇头说：“好吧，就看在你医治孙府女婿，照顾过芊儿的份上和你透个风，你知道这几天赵钱去了哪里不？找了什么人你知道不？”。

“去了哪里？”，慕辰隐隐感觉事情有所不对，可能和自己的猜测有关，眯起双眼认真待答。

“血煞盟分舵”，陆自明慢慢地说了出来。

啥？血煞盟？慕辰眉头一紧，这要是真的，那。。。。。。慕辰心里后背起了鸡皮疙瘩。

原猜测只是这赵钱无心查案，可能有什么其它想法，最疯狂也不过行刺孙府将军的人。

但是，这赵钱要是与臭名昭著的血煞盟有亲密关系的话，那身为御兽山长老的他背后岂不是有着更为惊人的大阴谋？

“哎！看来，你确实是被蒙在鼓里的傻瓜虫，看你那一本正经的维护他们的样子，都不好意思告诉你，这赵钱会见血刹盟，乃是老夫亲自跟踪，绝计错不了”

这个时候，陆自明才端起一杯茶，慢悠悠地品起来，刚一入口，就把杯盖放下。

“茶都凉了，泡壶热的吧”。

“是”，慕辰趁着热水的功夫，急速回忆与赵钱的种种细节。

这赵长老一直鼓动我去调查费长老被杀一案，又主动安排我进孙府打探消息，如果他本是杀手，为何宁愿自曝线索？

如果他不是杀手，既然是为了查案，为何心思不在案情上，而是貌似关心其它人对这个刺客的认知还有别的消息，难道是？

难道他最关心的只是怕别人认出他的身份和目的？

如果他是血煞盟成员的话，这个就可以说得通了。

“怎么样？理顺没有？理顺的话说来听听我不知道的”，陆自明仿佛知道慕辰心里怎么想似的，幅交换情报的口吻。

“回禀陆老前辈，适才我确实在思考，孙将军是和我说过有关血煞盟之事，但仍不得要领，请问前辈，这赵钱掌柜如果是血刹盟成员，为何他愿助我师傅调查费掌柜一事？岂不自露线索？”

慕辰虽然自有一番分析，但仍是希望从陆自明那里得到更有力的说明。

“这该我问你才对啊？你说你师傅，甚至是你，是不是也是血刹盟的一员呢？”，陆自明又一次盯着慕辰的眼睛，尝试捕捉细微的变化。

“前辈说笑了”，慕辰本就不是，所以表现自然自然，只是这赵钱，董守还有自已确实都是属于御兽山的一员，这出自同一条船的猜测陆自明没有想错。

人老成精，能将事情想成这样已经是非常不容易了，陆自明看似和慕辰在聊天，在交换情报，但从一开始就从未停止过对他的的试探，手法犀利，关键信息总能在不经意间就冒出来。

要是活在地球，这老家伙真是一把间谍和情报审问的顶尖好手。

只是，这赵钱之于御兽山，可就问题大了，慕辰既不能说出他的身份，又不能无视他与血煞盟有这种关系的事实。

“年青人，我陆老头就和你明说了吧，就只说这一次，我和你废话那么多，主要是因为经我判断你自身可能也蒙在鼓里，

并且确实对我家族有恩，我不想你受到无辜伤害，此事可能涉及天大机密，你要是不和我说实话，我真帮不了你”。

陆自明言词恳切，语气严肃，完全看不出是在采用动之于情，晓之于理的谈判方法，而是出于对晚辈，对“孙儿相好”，对家族恩人的一种忠告。

慕辰很矛盾，说真的，如果不是御兽山所图甚大，自己身受重大恩泽，以他和陆芊儿的交情（感情），加上对御兽山的安危考虑，他真的要说出来了。

至少他知道，如果赵钱是御兽山的异心之人，甚至可能和费长老被杀脱不了干系，那一定是师门最大的隐患。

如果不告诉陆老实情，是不是就会误导他，这样他得不到有效的调查方向和消息，自己也不能得到正确的情报？那岂不是就会置御兽山于不利之地？

我该怎么两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