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您把热那亚那群议员说的迷迷糊糊,我真是越来越佩服您了!”
马尔蒙在热那亚亲眼目睹了拿破仑忽悠热那亚共和国的议员们,对拿破仑越加崇拜。
热那亚共和国的议员们已经有点相信法兰西希望和他们联合,粉碎欧陆的君主专制。
“他们还没有完全对我们放心。不过这已经足够了,只要他们保持中立国的的地位,成为我们一个重要的补给港口,接下来会对我们大有帮助。我们不能同时与整个欧洲为敌,我们要学会从内部瓦解敌人,逐个击破。”
“嗯嗯。”马尔蒙点头,他对这位长官前所未有地尊敬。
从内部瓦解敌人,多么高明的说法啊。
“现在快到热月了……”
拿破仑却在不安地踱步。
他在热那亚共和国凭借前世的口才混的不错,还让热那亚的议员们专门安排了靠近大海的住处,但是他一直在担心热月政变的发生。
从牧月到热月,巴黎有1300多人被送上断头台,幽灵和恐怖在巴黎上空徘徊。
巴黎派到各个地方的特派员被召回巴黎,不只是尼斯的奥古斯丁,还有马赛的特派员萨利切蒂、巴拉斯、弗雷隆等人都回到了巴黎。
所有的人都意识到一场危机在巴黎酝酿。
巴黎的街道上,面包店的门口石阶上,到处是饥饿、失去工作的妇孺。半数以上的巴黎人靠土豆为生,他们不少人还是从周围的乡村逃难至巴黎,希望巴黎当局能够救济他们,但是巴黎让他们失望。
罗伯斯庇尔尝试用经济手段克服严重的粮荒和经济的危机,国民公会制定一系列对付的法令,例如处决投机取巧的供应商、必需品囤积商、窝藏粮食者。全面限价法早在大半年前实行,宣布有40种生活必需品实现最高限价,不能超过一定金额。
然而全面限价法在供应严重不足的前提下导致的结果是纸币变得毫无价值。工厂主不愿意生产被限价的生活必需品,因为价格太低了。
热月八日,也即是7月26日,巴黎国民公会。
巴黎国民公会的领袖罗伯斯庇尔用力拍打演讲台:“人们说我们太严厉了,祖国却责备我们过于宽大……我们已经肃清了部分背叛大革命之人,埃贝尔、丹东,但是国民公会中还有尚未肃清的阴谋家和骗子!”
罗伯斯庇尔戛然而止,他便下台带人离开。他的演说已经长达4个小时。
下方国民公会的议员们见罗伯斯庇尔不说是谁,人人自危。
罗伯斯庇尔已经清洗了一大批人,下一个随时可能是剩下的议员。任何一个没有和罗伯斯庇尔站在同一阵营的人都有可能被清洗。
实际上针对罗伯斯庇尔的阴谋正在暗中酝酿。
当天晚上,罗伯斯庇尔出现在雅各宾俱乐部,让得知这个消息的国民公会议员更是惶恐。
热月九日,即7月27日,雅各宾派的另一位巨头圣茹斯特正在发表演讲。
他与罗伯斯庇尔是雅各宾派两位大人物,他还是莱茵方面军和北路军的特派员,同时起草了处死法兰西国王路易十六的宣言。
当他6月从前线回到巴黎时,他发现罗伯斯庇尔与国民公会之间的矛盾在迅速激化。
在反法同盟还没有瓦解的前提下,内部的分裂实在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圣茹斯特试图化解罗伯斯庇尔与国民公会的冲突,向国民公会做出一定的妥协,他相信以自己超然的地位,可以化解内部的矛盾:“即将拟定的法规应提出这样的办法……”
罗伯斯庇尔在下方听着,他的脸色阴沉。他不希望以软弱妥协的姿态向国民公会妥协。
与拿破仑有一段交情的奥古斯丁坐在他哥哥旁边的位置。
圣茹斯特才刚刚发表雅各宾派的妥协演说,国民公会之中有议员突然站起来叫道:“我要起诉罗伯斯庇尔!他无情地杀害了丹东等人,他有罪!”
大多数议员知道这个时候没有退路了,要么是罗伯斯庇尔倒台,要么是他们被肃清,于是越来越多人高呼:“打倒罗伯斯庇尔!逮捕他!处决他!”
“罗伯斯庇尔不受法律保护,他是独裁者!”
“他活着的话,那我们就活不成!”
国民公会议员的暴动野蛮地打断了雅各宾派大人物圣茹斯特的发言,后者还幻想着能够用富有热情的发言感染国民公会的议员们,和平地解决内部的矛盾。但是他失策了。他无助地看着背叛了他们的议员们,一时之间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罗伯斯庇尔还有其他雅各宾派的大人物震怒,他们站起来指责反对派:“你们是背叛者!无权审判我们!”
国民公会乱成一团,双方拉扯,还有身份高贵的议员在推挤中摔倒在地。
议长在混乱中叫道:“各位、冷静,我们用投票表决的方式来决定是否逮捕和处决罗伯斯庇尔!”
很快多数议员举起了他们的手。
罗伯斯庇尔还有其他雅各宾派脸色刷地一下惨白。
奥古斯丁低声对罗伯斯庇尔说道:“兄长,巴黎公社还在我们手中,他们还可以救我们。我们可以再次起义!”
在得知罗伯斯庇尔一行人被逮捕后,支持雅各宾派的巴黎公社果然要求热月党人释放罗伯斯庇尔等人。
国民公会害怕巴黎公社,暂时释放罗伯斯庇尔一行人,罗伯斯庇尔与巴黎公社在巴黎市政厅打算起义。
然而拿破仑在马赛见过的保利·巴拉斯议员开始爬上法兰西权力的顶峰,他亲自带领国民公会武装前来逮捕罗伯斯庇尔,并且镇压了巴黎公社!
“明日便将罗伯斯庇尔及其同党全部斩首,解散全国的雅各宾俱乐部,解散巴黎公社!”
“所有和罗伯斯庇尔及其主要同党过从甚密的人都应该被逮捕,执行死刑!”
7月28日,罗伯斯庇尔等雅各宾派高层被送上了断头台。
与罗伯斯庇尔有关系的人也开始被清算。
曾经举荐拿破仑担任土伦炮兵指挥官的萨利切蒂议员向国民公会报告:“意大利军团的军官拿破仑·波拿巴在不久前秘密前往热那亚共和国,这位军官与奥古斯丁·罗伯斯庇尔有亲密的来往,他在这段敏感的时期到国外去做什么呢?我怀疑他有叛国的重大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