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旁,一座华丽的府邸,牌匾上写着“赵府。”
大堂,赵贵坐在椅子上,拿着手中的账本查看。“老爷,隔壁程府那些产业,你有什么看法?”管家赵大富询问到,赵贵放下账本,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他怎么也没想到,曾经不可一世的程府,因为最喜爱的女儿死了,程府的顶梁柱程老爷竟因此一病不起。
硕大的产业,万贯家财,付之东流
“收,怎么不收!”
“不过你先去联系一下钱府、李府,程家太大,我们赵府一家吃不下。”
赵大富闻言,点头,转身离去。
赵贵喝着茶水,感觉苦涩无比,昨晚纵欲过度,身体发虚。
可是,一想到那个妖娆美人,体内顿时邪火上窜。赵贵压下心中邪火,思考起正事。
今日刚洗漱完,便听闻程府破败,一时间惊恐不已。
程府,真的是家产万贯,他虽然自认经商无往不利。可是,跟程府比起来,还是差了那么一丝。
想当初为了抑制程府发展,他联合钱府、李府一起阻击程府,但程府硬生生从包围圈中杀出一条血路,令人一阵唏嘘。
千想万想,没想到程府竟是因为一个女人而破败起来。
“哒哒哒!”
这时,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走进。赵贵收回思绪,一看,是自己的宝贝女儿,赵佳。
“父亲,给我一百两银子”
“嗯?要这么多?”赵贵微微一愣,带着一丝迷惑,看着自己的爱女。
赵佳上前,抱着父亲的手臂,撒娇道:“父亲,今日,我约了几个姐妹踏青”
“又是你出银子?”赵贵老脸露出一丝无奈,对这个女儿真是太宠了,不知茶米油盐贵。
“哎呀,父亲,女儿又不是经常出去”
“你看弟弟,经常吃喝女票赌”赵佳撒娇,钱贵无奈的摇摇头,真是拿自己这对儿女没办法。
“自己去账房领,要注明啊。”
“嘻嘻谢谢爹爹。”赵佳闻言,欣喜的转身跑去,留下一脸无奈的钱贵。
谁叫他们娘亲死的早呢?
自己不疼爱,还有谁疼爱?
但如果他们死了,自己也是绝对不会因此而一病不起的。
大不了再找个妾生几个就是了。
赵佳去账房领了银子,高高兴兴转身,向着府邸外而去。
刚刚经过花圃,迎面走来一个妇人,身上穿着轻纱,妩媚多姿、暴露异常,正是父亲带回来的妾。
赵佳眉头微微一皱,她很不喜欢这个女人,正准备不理会她,径直而去。
“哎呦!佳佳,你这是去哪啊?”
一道狐媚,酥脆的声音响起,赵佳止住脚步,脸上带着一丝微怒,转身道。
“佳佳,也是你叫的?”
“咯咯是老爷让妾身这么叫的呢。”妾一点也不生气,相反,似乎被少女的模样逗笑了,捂嘴轻笑。
赵佳柳眉再次一皱,她总感觉这个女人深藏不露,跟父亲以往带回的女人不同。
“哼!父亲的也不行,今后,不许叫我佳佳。”妾眼神流动,疑问道:“哦?那叫你什么?佳或者佳儿?”
“你?哼!警告你,今后叫我姐。”
赵佳俏脸薄怒,想到约好了几个姐妹,不能让她们多等,冷哼一声,转身而去。
看着负气而去的身影,眼中露出一丝满意,咯咯一笑,转身去往大堂。
街道上,赵佳疾步而行,身旁跟着个丫鬟。她回想起那个女人,真是越想越气。
“佳,这里”一辆马车停驻在前方,两个身影正在等待,正是自己的闺蜜好友与其丫鬟。
赵佳看见陈丽敏,脸色一喜,快步迎上去。也是脸带喜色,上前几步,迎了上来。
“咦?她们人呢?”赵佳眉头一皱,没有看到另外两个好友。“她们刚刚离去,最近吴记镇不是很太平,要去寺庙上柱头香。”
“那好,我们也走吧。”
赵佳闻言,悄声道。
完,二人便要上马车,突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吓了二人跳。
“二位姑娘,你二人印堂发黑,必有劫难。”
“大为不妙啊!”一个脏兮兮的黄袍道人不知何时,来到二人身后,手中拿着一个酒葫芦,身上破破烂烂的。
“哦?从何起。”
赵佳来了兴趣,她从不信鬼神之,在众多好友里,也算是另类。
“你我们二人,印堂发黑?”
“正是。”老道士看着赵佳,微微一笑。
陈丽敏却是一惊,她可是很信鬼神之的,她的父亲就是蜀国的司监,专门观察象,所以对于这些她多多少少还知道一些的。
陈丽敏对着老道问道。“我们二人真有灾祸临头嘛?”疯疯癫癫的老道士转眼,看着她再次点头,却不再话。
赵佳见此,眼中露出嘲讽,她可不信鬼神,既然这个老道这么厉害,怎么不给他自己算算命。
“命不可自算……”
闻言,陈丽敏眼中露出一丝急切,追问道:“道长,我们会有什么灾难?”
“其实也不算大难,只需你们带老道回你们的府中,吃一顿饭,即可为你二人解灾。”老道人喝了口酒,嘿嘿一笑,话不急不缓。
赵佳一听,这不就是骗吃骗喝吗?
“陈丽敏,我们快走吧,别理他,多半是骗子。”钱赵佳一把拉过陈丽敏,在她耳边嘀咕,疯老道见此,也不以为然,依旧淡笑而观。
“可是”
“就算有灾祸,我们不是要去寺庙上香嘛,那里的和尚”在好友的劝下,陈丽敏只好作罢,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
“菊,给道长一些银子。”
身旁的丫鬟见此,从荷包拿出一点碎银子,递给老道。
疯老道笑而不接,摇摇头,转身而去
“无功不受禄,两位姑娘保重。”
嗯?这一下,赵佳诧异了,对方竟然没有接过银子,难道真的是高人?
不远处,一个男子吃着菜,喝着酒,但他的目光却在疯老道这边。
静静地看着那位疯老道喝着酒,摇摇晃晃离开了街道,低喃道。
“缘……妙不可言。”
东宫
夜半三更,寂然无声。
华丽的楼阁被一环环池水环绕,浮萍满地,碧绿而明净。
风雅阁中,榻上,张贞娘夜不能眠,想起今听闻的道消息,她内心深处升起一阵恐惧和怨恨。
今日,她和一众皇子的夫人一起去万花苑游玩。在朝中,朱友珪和朱友贞是敌对关系,而其它皇子大多也是支持朱友贞。
朱友文虽支持朱友珪,但他却过终身不娶,这些年来一直呆在玄冥教。而其它少数皇子处于闲云野鹤,持中立态度。
但在万花苑中,张贞娘却是和葛琪关系最好,其她人联合起来排斥她们。
平时她们也不怎么在意,然而今她们却让她感到极为惊奇的是,她们出奇的平静,并无往日的出言不逊,只有眼神中的辛灾乐货。
后来经过葛夫人多方打听,张贞娘才知道她们为何会这样的看待自己。
从大婚过后,朱友珪就对她不闻不问,哪怕住进朱府。朱友珪与她也是分房而眠,从来没有去过她的房间。
在这段时间,她也从朱友珪的身上感觉到一丝的不对劲,但又找不出其中怪异的地方。
本来,她也打算得过且过,安安静静的过完这一生。
毕竟这样的生活也不是只有她一个人,还有她旁边的葛琪,葛夫人。
不患寡而患不均……
而现在,张贞娘得知自己极有可能会被送到朱温的身边,她的脸色并不好看,全程赏花都是处于心不在焉的状态。
也没注意到葛琪眼神中那一闪即逝的怜悯……
回到东宫后,朱友珪也见到了她,她也看见了朱友珪,她看到了朱友珪那躲闪的目光,也捕抓到了朱友珪那眼神中躲闪而过的恐惧。
在那一瞬间,她明白了。
朱友珪变了。
变得软弱不堪了。
她也知道了自己的下场。
但她真的很恨,恨当初朱友珪不喜欢自己,为什么要救助自己。
恨朱友珪这么多年过去了,为什么还是对张氏耿耿于怀,不肯接触自己。
恨朱友珪根本就不是一个男人,对于自己父亲的变态要求,为什么不敢反抗去。
……
泪水划过她的脸颊,屋外不知从何时开始,电闪雷鸣,打破了洛阳城的寂静。
“哗啦”
数不胜数的雨滴忽的猛然落下,没有给人们一点反应的时间。张贞娘赤着脚面色苍白,缓缓在院中走着。
雨水顺着她的秀发缓缓流下,雨水打湿了她的衣裳,增添了一丝别具的诱惑。这是她第一次,应该也是最后一次。
她推开了朱友珪的房门,走了进去。
此时的朱友珪并没有睡,他也恐惧的根本睡不着。只要一闭眼,他就会想起朱温那充满寒意的双眼。
不由的身躯就是一阵惊恐。
“吱吱…”
推门声忽的响起,吓得朱友珪脸色一变,下意识抬头望去。看见了一具极具诱惑的身影。
那一瞬间,他的欲火中烧,但很快就被强压下来。
当初的警告,他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但……
如果是她本人自己过来的,那应该就不关他的事了。
再,如果明再不给朱温答复,自己也差不多凉了,反正都是死。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想着朱友珪的脑海中的邪念不可抑制的再次冒出。而欲望也逐渐开始侵占他的头脑。
一双眼睛仿佛充斥着无尽火焰,要将眼前的女子焚烧殆尽。
张贞娘也被眼前熟悉而陌生的男子吓了一跳,他的那个眼神很怪异。这绝对不是以往朱友珪给他的眼神。
但那又如何呢?
反正自己也就要被送去焦兰殿了。
自己只不过是想了却一下心中的憾事罢了。
这一刻,张贞娘缓缓来到了塌铺,坐在那里。朱友珪再也忍不下去了,欲火难耐,猴急似的的跑到张贞娘的身边。
送上门的牡丹,不采白不采。
而张贞娘也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就在朱友珪刚要将革命进行到底时,一声冰冷的声音缓缓在他的耳边响起。
“钱江,你觉得自己这具身躯可以被削多少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