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士兵看到陆忆风的双眼猛然睁开。
什么鬼?他震惊的倒吸一口气,对陆忆风的扣下扳机,但除了溅起的泥土外没有打中任何东西。
肾脏的剧烈疼痛使他脱力射偏,他无可作为,身体里像有潮水在向上翻涌。
陆忆风向侧面一晃,又向反侧一摆,短刀的锋刃划破了空气。然后他冲向前,从侧翼快速切入凯匹诺士兵队伍中。
接下来的景象让江琳琳既震惊又痴迷。
虽然自己已经死了,被肉山抓住后活活掐死。但她仍然能够看到陆忆风突进敌阵中央在枪林弹雨间火力全开,不断给予敌人夺命射击,就像传说中的枪斗术一般起舞。
两座肉山冰冷的黑色瞳孔又盯向了陆忆风。
第一座肉山将江琳琳颓然的身体抛到一旁,又冲了上来。
陆忆风在他坚硬的胸甲侧面找到了新一处没有标记的弱点,他刺穿了这座肉山的肋骨,然后立刻侧到一旁躲开了反击。
紧接着他看准时机冲上前,又补了一刀。又接连朝着伤口的地方切开两道更深的沟。肉山的伤口一直在涌血,正常来说该死了。
而当另一名敌人向陆忆风砍来,他再度见缝插针,再次背刺已经重伤的肉山。
他就像无情的猎手在捕杀大型猎物,这名凯匹诺战士终于跪倒在地,身上布满了弹痕与切口,鲜血流了一地。她的上半身继续保持直立了一段时间,吐出几句咒骂,然后趴到地上一动不动。
她的同伴悲愤交加地咆哮一声,手里的巨斧又一记野蛮的挥砍,击退了正在尸体旁光明正大收获战利品的陆忆风。
然后他跑向倒在地上的伙伴,跪在地上用巨大的臂膀拥她入怀抱。他已斗志全无,对着夜空发出一声惨烈、痛苦的哀嚎。
警报声渐渐平静下来,像是宣告战斗已经结束。
陆忆风本准备上前进行最后一击,但他犹豫了。他走到江琳琳湿透的尸体旁。
她倚靠着石壁,一只手垂在矮灌木上,身体已经被雨水冲刷的凉透了。
陆忆风将她的身体端平,调整了一个姿势,像那个肉山一样把江琳琳尸体托在怀里。
“你又在飘?碰我的尸体干嘛,不奇怪吗?”江琳琳满脸的问号,打字催促道,“正事要紧。我们应该已经赢了。”
“他杀了你,我杀了那个女战士。现在好了,大家都高兴了。”陆忆风感叹说。“不过,我还从没这么清楚的看清你,很多地方。”他又快速加了一句。
江琳琳深吸一口气,看向自己的尸体,一下明白了陆忆风的意思。但还是决定将不悦的心情推到一边。
皮一下他是真的开心,虽然车轮子都轧到脸上来了,但她还是继续专心的——至少不干扰他的完成这次的战役。
陆忆风最后还是决定给出致命一击。
他从腰间抽出刀,因为说不定也会爆出很棒的战利品。那个已经倒下的凯匹诺战士可就爆出了很多有趣玩意。
“别杀他了吧,”江琳琳说道,“过关就行。”
“行,”陆忆风的确是愣了一下,但他知道,虽然是游戏,虽然身为敌人,但眼前的画面的确也让他感到悲哀。
两座肉山——凯匹诺战士,在他们的故事里,他们也许是亲人、情侣、还是朋友?
陆忆风深吸一口气,收起刀,从背包里拿出“战役道具”——一颗能轻松摧毁一辆装甲车的黏性炸药,向检查点走去。
那个凯匹诺战士不理解他们的行为,但却知道了他们的意图。他抬起满是忧伤的双眼,重新站了起来,捡起武器。
然后他发出最后的战吼,向陆忆风冲了过来。
他没跑出几步就跪倒在了地上——可能这正是他所期望的。然后他爬到了另一名战士身边,用最后的力气把手伸向她,彻底咽了气。
“这可不能怪我,江琳琳,”被战利品包围的陆忆风叹了口气,“游戏而已,别太走心。”
“走心的明明是你吧,这次再没打过你可不得气死,切。”江琳琳皱着眉头打字说。
“可有一个问题,我刚才都没扶你,你是怎么起来的?”江琳琳继续说,她的脸因为气愤和不屑躺赢的羞愧变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