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章:梦醒时分(1 / 1)文武口十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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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年5月,粤省嘉应州,一场暴雨洗刷过后这个客家城市,天格外的清,虽然已经到了夏季早晨,雨后却有着金秋般的凉爽。程江河边的一座火砖房里,睡眠中的十六岁阿ben(译音:客家方言)嘴角微翘,他做了一个梦,很长也很真实的梦。

在梦里,他十六岁的人生一直延续到了35岁,在二十年里他从一个青少年成长为一个35岁的成年人,这二十年无疑是华夏国众多80后里沉下去的那一部分,无学历无背景无事业,典型的三无人员。在认识的同龄人中,到了2019年多的无从计算,保守8位数,最差的也是勤勤恳恳地打工,一笔不低于6位数的存款。而他自己,经历了打工和创业,把资产经营成了负数,负债20万其中家人和银行卡账接近一半。生活压迫感犹如老人所说:下雨天挑棉——越来越重。

就在这种状态下,阿ben偶然路过一家新开业的彩票店的时候,花了十元机选买了一张彩票,回到家里顺手就把彩票、钥匙和耳机放在了大门左边的鞋柜上。晚饭过后,和往常一样在一楼打开了电脑,先是打开电脑播放平时喜欢的歌曲,然后给自己煲开水给自己泡了一杯茶,最后点开手机刷开始微博。这是很长时间以来的习惯,阿ben的微博始终关注着一些从小就喜欢的歌手和社会时事,不知不觉时间来到了晚上11点,手机始终没有响过,也没人联系阿ben,只有老婆发来一个信息:上来洗澡睡觉了,她的信息一直很简单,却是大多数都是关心和浓浓的亲情。

习惯了一个人在楼下的阿ben锁上了手机屏,准备关闭电脑上楼的时候脑光一闪想起了今天下午买的彩票。

“没有中头奖的命,也看看吧”,这是当时阿ben心里的想法。

然后阿ben上去二楼拿了彩票,回到一楼先看了一眼彩票然后打开网站,经常上网看新闻的阅读方式和习惯,让阿ben看内容的速度非常快。

“哎哟,10元回来了”,因为看到了蓝色号码08号,已经中了。再往下看“03,有08,有,12,有,16,有”,此时的阿ben眼睛越来越亮,因为他感觉好运来了,

“17,19,蓝色08”,

心里默念完这三个数字后,心跳开始加速,嘴巴开始分泌出紧张时候的唾液,嘴吞了吞,他又拿起了烟盒和打火机,遮盖了其他四注号码,重新又核对了几遍,然后人瞬间愣住,在发呆了十几秒之后,人从椅子上跳起,挥动着手臂,强行控制着嘴巴不发出呐喊,但是腿却是在发抖的。是的,发抖的,是因为紧张,是因为激动,大约一分钟后重新坐下,伸手拿起在桌上那杯茶一口喝完,眼睛盯着彩票开始计划了。

“先别告诉家人,等钱拿回来了再给家人惊喜,不安今晚全家肯定没法睡觉了;

明天去广城兑奖,奖金900多万,扣税后600多万;”

这时桌面上的手机亮了,解开是老婆的信息:怎么上来又下去了,快上来

阿ben把电脑关上,彩票则是在心里快速想了一想,用双手小心翼翼地放进抽屉里加锁,手里拿着钥匙,起身关灯后把一年多没锁过的房门郑重的锁上而且还用手扭动了一下锁头,确定锁好了以后才开始转身迈起脚步开始上楼。依然兴奋的心理状态,脚步显得异常沉重,但脑海却还是在计划着这笔钱该怎么感谢曾经帮助过自己的亲人,经过楼梯第二个转角的时候,脚底一绊,整个人迅速往地下摔去。

“阿ben,阿燕,起床吃早饭了”

这是妈的声音,阿ben躺在床上缓缓的睁开双眼,第一感觉好累,从未有过的累。

“这个好像做了个好长的梦,好真实好清楚,头奖,要是真的中了就好了,天天去游戏厅包机”阿ben心里想道,

但是没当回事,然后起来穿上鞋子去洗手间洗刷。因为家境不是非常好,从小就没有睡衣一说,都是前一天晚上洗澡后就穿上第二天的衣服然后睡觉也不脱。

吃完了早饭,看了看时间,7点钟,说了声:“妈,我上学去了”,不等妈妈回应就出了门。

7点10分的时候来到了木材市场门市,99年的嘉应州木材市场因为华夏房地产行业还没有起飞,所以木材生意也并没有那么火爆,早上7点多显得非常清静。1997年华夏教育开始普及9年义务教育,实行小学生按照地区实行电脑派位,不再举行升初中考试,我们学校被安排到了兴育中学,这所中学据说是百年老校,所以当时的小学同学除了一些家里有关系户的同学经过家长从中托人情能转校,大部分的小学同学都在兴中。所以自打上初中以来阿ben就习惯和6个小学同学一起上学,每天早上和中午一般都是在这个门市先汇合然后一起去学校,两年的上下学交往,加上当时明珠市的“古惑仔”电影影响,6个人就形成了一个小圈子,而木材门市的戴平则成了阿ben这6个小伙伴的大哥级人物,因为戴平喜欢踢足球,而且超级喜欢阿根廷队,我们称他为“阿根廷”。一进门,阿根廷还在扒着早饭,打了声招呼以后阿根廷就说:“来了,刘全他们在我房里,我就好了,等一会儿,马上吃完”。

阿ben在走到门口就听见曾星的声音:“李佳太串了,早晚我要收拾他,一天到晚的两只手梳着中分头,一看就不顺眼”

“听说他哥是跟着黄塘村里的玩事,动他可能要小心点”,刘全听完曾星的话慢悠悠的回了一句,然后吐出了一口浓烟,

“好像是吧,所以班里的那些刺头生跟他一直没有冲突过,隐隐还露出一副交好的样子,也不知道他们怎么能看顺眼那小子的”,曾星也吐了一口烟继续说道。

阿ben径直走到桌子边拿起香烟抽出一根,冲他两说道:“我们班也有个,跟他好像关系不错,我那同学家里在学校包饭堂的,跟我很不对付,早晚也要动起来”,说完了拿起火机,非常老练的点上香烟,抽了一口习惯性往肺里吸去,在吐烟的时候被呛到了,

“咳咳,眼泪瞬间就涌出来”。

曾星看了以后有点意外地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烟是这么抽了,你和刘全、李峰三个人抽烟都是抽了就往外吐烟,没吸进去过,都是玩玩”,

然后曾星又重重的吸了一口,很久才吐出来,一副很享受的样子继续说道:“我要不认识你,看你点烟和入嘴的时候我会以为你是老烟民,吐烟被呛了一下而已”,

这时的阿ben也一副不解的样子:“不知道哇,我好想都是自主的动作,不过这烟真呛,现在头有点晕”,

刘全在一旁则是笑了笑说:“我们都是跟着阿根廷玩玩,除了陈福没玩烟,都是”。

阿ben笑了笑回道:“陈福是真的乖,什么也不跟,只是一起和阿根廷同班而已”。

这是门口进来两个人,一个是李峰,一个是陈福。

“说曹操,曹操到,你们两一个是曹,一个是操”,曾星笑笑的说了句。

阿ben脑海里面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这两个字不都是骂人的吗?但是好像现在的这连个音好像大家接触的都不多,曹操也只是曹操,不是艹,那我怎么会这样想的。”

这时候阿根廷进来了,很有范的对着镜子梳了梳头发,脑袋一遍梳还一边晃。

陈福看了看用开玩笑却又好像很正经的语气说:“班主任说你的头发跟贼头一样,比她女儿的还长,迟早要拿剪刀给你咔嚓了”,

阿根廷则不以为然的回了句:“她女儿长的如果好看点,我就泡了她,气死那个老太婆,级主任而已,天天摆个臭脸”。

刘全接着说道:“泡级主任的女儿,估计怕是她会过来这里点火把你门市给烧了,她都说你不知道是不是分班考试作弊了,你这种款式也能分到她的重点班”,

李峰听了刘全的话却是话风一转地问道:“你和我们班的梁胜是不是结怨了,昨天晚上我同桌的阿瘦伯打电话跟我说梁胜在上课的时候偷偷和他的同桌说今天你们五班和我们七班同时体育课的时候要收拾你”。

这时候阿根廷脸色一变,不等刘全回话就说:“梁胜我知道,他哥和合中阿郁那个圈子的阿杜很铁,我中午跟阿郁那边先打下招呼,梁胜敢动,他哥的面子我也不给,阿松是不会出面的,这次如果动起来了,就连着阿ben班里的房胜一起收拾了”

刘全想了想:“我也没和他正面说过话呀,碰见的时间都少,怕不是初一4班的那个女生他也想要泡吧”

李峰这时用一个回忆的表情说:“好像是提了一下女生,但不知道是不是,现在看看应该是了”。阿ben听了以后心里又是一动,又猛的抽一口烟,这次因为心里有准备了,这口烟并没有呛到,然后开始思考起来。这件事情,怎么和梦里那么像,梦里的发展过程是梁胜和他哥在体育课的时候打了刘全一顿,然后阿根廷叫上阿郁和几个平时玩的好的,去把梁胜和自己班上的房胜给狠狠的收拾了一顿,然后不意外的引起了连锁反应。最终的结果是,李峰因为家里害怕出事,所以下一个学期,家里给李峰转学了。刘全和自己则是不读初中,开始寻找那些中专学校,虽然开始的时候两个人一起报了名在同一所中专,但是自己父母害怕跟着这些哥们儿一起会学坏,则再给自己重新找了一所在广城的技校,离开了嘉应州,去了广城。阿根廷因为在重点班,加上事情都是交代给合中的阿郁带队,对他并没有什么影响,继续读完了初中就让小姨在广城找了份保安的工作,做了好几年,。陈福和曾星也并没有什么影响顺利读完的初中,陈福考了高中继续在兴中,然后考了个普通院校。曾星则是初中毕业以后也找了个中专然后进厂做普工。

想道这里阿ben提醒了下刘全,“你和曾星一个班,李峰也和梁胜一个班,你们两班一起体育课,你们有三个人,到时候一起走,互相照顾好,或者三个人一起回班了,不要在外面晃,最好不要有什么事情发生最理想了”

“DIAO,怕他做什么,你们三个人在一起,他未必敢动,再说我和阿郁加起来的面子一定比他哥大,来了就上,我顶着,走上学去,不走迟到了,最近那个校警关校门很准时”,阿根廷不以为然的说完以后,一行人抓起书包就往门口走去,阿根廷一直不骑自行车,让刘全骑上载他,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不是阿根廷懒,是想着这样可以起到一种保护作用,毕竟阿根廷的名字,在学校,还有有点影响力的。因为阿根廷和刚刚说道的阿郁,两个人住在一个地方,相隔就十几米,经常一起玩,周五六的晚上又一起去黄塘阿松那里活动,阿松在黄塘名声在外,出名的义气和照顾兄弟,所以大家都愿意听阿松的,阿松的圈子里面,阿郁和阿根廷的关系就一直非常的铁,如果没什么必要,连兴中高中部的学生都未必愿意去跟阿根廷结怨,毕竟牵一发而动全身。

在路上,这六个小伙伴你追我赶,一路嬉戏,上学的时间,路上不少同路的女同学,还不忘点评一番

“刘全,你看前面那个波霸,你要是跟她一起啊,你那瘦瘦的排骨怕是会折掉”,阿根廷坐在自行车后座上一拍刘全的肩膀笑说了一句。

刘全转过头回道:“这种体格适合曾星,曾星对上她,半斤八两一个样,谁也不输谁,两人戴上有触角的帽子,往草地上一坐,天线宝宝”

曾星听到以后用力踏了两圈自行车踏板追上说:“我要找就找个高个的,不能胖,像我和阿ben的个头都不高,找个个高的,多有成就感”“哈哈哈”一行人大笑了起来。换来路上几记女同学的白眼,而那些男同学就只能装做什么也没听见,更不敢转头看,在那个年代,眼睛乱飘会被视为挑衅,容易引起纠纷或者打架事件。

而阿ben的思绪已经进入到回忆昨晚的梦境,因为梦里这帮人里自己、刘全、李峰会因为早上所说的事情发生转变,可能只是巧合吧,“应该只是巧合,因为自己也曾经试过梦见一个场景,然后一段时间后这个场景忽然在生活出现,梦也在脑海闪现,都是巧合”,

阿ben心里想道,回过神来听见大家的笑声,就赶紧用力踏了下踏板加入到话题,一起往学校方向赶去。

如果阿ben已经意识到了梦境是真实的,梦境里的是后世所发生的一切,他就会察觉到此情此景属于被其他人看来不可逆流的、已经消逝去的时光,正在缓缓上演。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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