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验证

阿ben从父亲口中得知大伯因为举债创业，负债累累，打算出售小型水电站；大姑家因为一直想要个女儿，却因为政策问题去抱养的时候，脑袋是蒙的，因为今天整天的信息都仿佛在告诉自己，是真的，自己真的在梦里活到了35岁。

这时的阿ben需要单独的空间去冷静和思考，便和父亲说：“哦，我就忽然想问问，没事的话我就去睡了”，说完便转身走去。

这时父亲的声音又传了过来：“阿ben，你学习是不是跟不上了？”

“额，一般吧”，阿ben跟往常回答一样答道。

“去睡吧，明天还上学，记住，千万记住在学校不要去打架，你那学校校风是差了些，不惹事总不会出事。”父亲又严肃地嘱咐了一句。

“嗯”阿ben又是简单回答完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关上电灯，上了床的阿ben并没有入睡，开始回忆梦境，梦里的自己，明天早上便会知道刘全家里已经决定了退学不读初中，回去市场的档口帮忙一直到9月份开学直接上了中专，然后当天去学校收拾了东西便离开了。而自己去到学校以后因为今天下午直接去了七班报复，学校当天就下发了全校通告，曾星、李峰、阿根廷和自己都是警告处分，然后通知家长。当天晚上回到家不可避免的挨了训，而且是一个接一个，大伯也赶了过来。最后也是大伯决定，不要上学了，和刘全一起上中专学门手艺，也能早点出来社会打工赚钱。因为自己和刘全一帮人是小学至今的同学加朋友，大伯当过兵，能理解铁哥们儿的关系，所以并没有因为去打架而过多的说什么，所以大伯决定了以后，父亲和小叔也没反对。这件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这时阿ben又把思绪拉了回来现实，今天下午的事情，学校一定会知道，处分少不了，家里明天一样会知道，那么自己基本上还是按照梦里的走向，离开初中。

“唉，明天看看刘全是不是真的要离开再说吧”，这时的阿ben心里这样想道。

忽然脑子闪过一个画面，梦里最后的记忆，是中了头奖，那么35岁的自己已经结婚，妻子是何小小，河城市人，比自己小一岁，跟随父亲转业来到嘉应市，她父亲在嘉应市企业局的下属单位工作，按照何小小的说法，小学开始就是在嘉应市上学了，然后初中在嘉应中学，后来去了税校，那么现在也一定要那里。“对，没错”

阿ben此时肯定的握了握拳头，如果梦境和以后自己的生活一样，小小肯定已经在那里了，去看看就知道了，假设真的有，那么自己就和2019年的小说一样，穿越？重生？梦里是后世，阿ben此时又用右手揉了揉太阳穴自言自语地说道：“好飘渺，好虚无，好不现实啊！”，心里却是闪过一种思念的情绪，没错，是思念。

决定了明天中午的行程后，阿ben就开始缓缓入睡。

第二天早7点05分，阿ben今天起的早，因为昨晚的决定让阿ben注定了会早醒，来到门市的时候，阿根廷在洗漱，打了声招呼便自己走向房间，把书包往桌上一扔，便走到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矮小偏瘦的身材，穿着蓝色牛仔裤，因为穿着睡觉的原因白衬衣上不少皱褶，额头前的刘海过眉，此时的眼神略显疲惫，因为对梦境的不确定性，所以显得整体有点低沉。

“如果梦里真的是后世，那么就从身体开始吧”阿ben看着镜子自顾低声一句。

此时房门被推开，刘全进来后兴奋的说了一句：“我不上学了，去档口帮忙，9月直接去我哥毕业的区职中报道”，

阿ben此时并没有惊讶的感觉，显得非常平静。因为昨天的事情让阿ben心里有了底，也已经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开始去改写梦中后世的人生。

刘全又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说道：“昨晚回去被我爸妈狠狠K了一顿，最后我哥说干脆这学不上了，上职中去，去了还担惊受怕，我爸妈也有点担心梁胜他们报复，所以同意了，等会儿我就去学校收拾下东西回去档口帮忙去”，

阿ben当然知道刘全家里的思想，他爸妈都是个体，粤省那一代人的思想一直到2010年对读书并不重视，一直到2010年后，80后那一代在社会上因为学历的门槛闯荡吃了大亏，才重新开始引起重视，但是现在是1999年，会有这样的想法很正常，和自己家一样，中专，学门手艺。

刘全掏了掏口袋拿出香烟给阿ben散了一支问道：“阿ben昨晚回去怎样了？”

阿ben接过香烟咬在嘴里说道：“没事，我爸妈基本上很少过问我的事情，你们一直知道的，今晚就不知道了，去学校看看再说吧”。

两个人刚点上烟，曾星也进来了，开口就问：“昨晚回家挨揍了没？”

阿根廷端着饭碗也走了进来，进来的时候听见曾星在问，就没出声。

“没事，刘全被他爸妈给臭骂了一顿，然后决定去念中专了”阿ben说道。

“不去了？”，刚好走到门口的李峰和陈福都听到了，李峰很紧张的问道。

刘全抽了一口烟一脸正经地说：“嗯，不去了，也好，早就烦了，我哥提出的，我爸妈同意了，等会儿收拾东西走人”，

阿根廷这时吃完了早饭放下碗筷羡慕地说到：“我家老头子要是有你家那么开明就好了，我早就不想去了，我情愿每天踩着三轮车去送货也不愿意天天坐在教室里，太累了”，

刘全看了一眼阿根廷笑笑的说道：“嘿嘿，等会我去学校把所有事情一团抱过来，说是我在社会上找的人，处分我一个，反正我也不上学了，爱咋滴咋滴，学校只要有人出来能背锅解决影响应该不会盯着不放的，你们就继续熬，哈哈哈”，说完以后一脸的兴奋。

阿ben听了以后说道：“去学校看了再说吧，梁胜可能不敢说阿根廷有份，但是我可能会被他捅出来，曾星也可能，如果被梁胜咬出来的话，我就认，最多也就一个处分，高兴我就上学，不高兴我也上中专去，曾星你就打死不要认，你家老爷子可没那么温柔，工地上干活脾气暴，别回头真让揍了”，

刘全这时手搭在阿ben的肩膀上说道：“行啊，到时候咱哥两到了职中还是最佳拍档，到哪儿都是爷”，

阿ben看见阿根廷他们不搭话，像是在思考什么，便一脚往阿根廷脚跟上踢过去：“行了，别想了，就这样吧，梁胜敢咬我们出来，不敢咬你，曾星死不承认，有两个人出来学校那边也能交代了，不再出来一个，万一学校不放，把你们都带出来不好”。

教学楼门口，依然拥挤不堪，人头涌动，刘全看着人来人往的学生笑了笑，他看见了方主任和梁胜，不用想，方主任肯定一早就在这里等着了，先逮住了梁胜，然后就在这里等着阿ben一行人了。

果然，一行六人走过的时候，方主任满脸严肃大声的说道：“昨天下午有参与的校门口打架的同学，跟我去政教处，自己自觉，谁都跑不了，不承认不跟我去的处分加倍”，

阿根廷右手把书包往后背一甩，便抬腿上楼，一副不鸟他的情形。

阿ben看了看方主任的表情，没反应，“梁胜果然是个软柿子，没敢咬阿根廷出来”阿ben心想。

然后李峰、陈福、曾星也跟着阿根廷快速走去，这时方主任说话了：“那个穿黑上衣的同学，你不要走”，

曾星停住脚步回头，想起了事先的商量，大声说：“什么事情啊？我不知道啊”，

这时刘全说话了：“跟他没关系，都是我和阿ben喊外面的人打的”，说话的时候眼睛从没在梁胜身上移开过，

阿ben这时也狠狠地瞪了眼梁胜，两人的眼神自然没逃过方主任的观察。

方主任大声喝道：“你们两在这里还想要动手吗？当学校是什么地方了？”，

阿ben这时指着梁胜接话：“学校是读书的地方呀，昨天梁胜在读书的地方打刘全，你不问原因，到了下午放学都没个说法，我们就自己讨说法咯”，

刘全这时向曾星使了使颜色让曾星去课室，曾星转头就走了。

方主任也没再强留大声说了句：“跟我到办公室去”，便大步离开了，

刘全看了阿ben一眼，就和阿ben跟上到了办公室。在路上其实阿ben就理解到了，梁胜确实是咬了刘全、曾星和自己，没敢咬阿根廷，方主任的态度也表明了，曾星能去课室上课，没强留下来，也就是说，两个人去买这个单子，可以了。

想到这里阿ben微微笑了一下。自己疑似活了35岁的成年人了，成年人的思想怎么会猜不透，毕竟这是1999年的兴中，1999年的兴中一直到了2003年换了新校长才下了决心整顿学校风气，要重新肃立百年老校的形象，在2003年以前，都是这样处理的方式。

办公室里，方主任大发雷霆，拍桌子训话，学校权威尽显，梁胜低头怂着不敢抬头，再看刘全，站在那里左手握着右手，仿佛被训的不是自己一般，阿ben站在那里虽然没什么动作，可是也似乎没在听方主任说的话。随后，三个班主任也来了，都坐在那里不愿意多说，那个时候的班主任没什么权限，事情已经到了副校长的桌上，她们过来也就是参与下处理流程而已。

方主任训完话以后，给了处理意见：“今天上午三个人由班主任带回去各自办公桌上写检讨书，11点以前写完，然后要汇报到副校长那边，下午就会出处理通告，三位老师，没意见吧”

“好的”，“没意见”，“好”三位班主任各自回答到。

阿ben和刘全并没有跟随班主任回去办公室，因为刘全已经决定了告别初中，自然不会去做多余的事情，简单告诉班主任马老师以后，顾不上马老师的目瞪口呆便会去教室收拾了东西，离开了学校。

而阿ben没有顾得上收拾东西，就跟陈老师说：“陈老师，我有急事，至于检讨书看看明天还能不能写吧”，

阿ben心里迫不及待地要去企业局，他现在最关心的不是处分和要不要继续上学，是何小小。说完不顾陈老师的反应就转身离去。留下了陈英老师一个人在路上站立了许久也无法判断阿ben的心态，或是习惯了初二会有离开的学生，当时的时代，初二年级上初三的时候，劝退是初二班主任必然要做的事情，初二成绩一出来，排名后面的5名基本都是劝退，所以陈英并没做出任何态度和反应，只是心里道：“晚上通知下家长吧”。

上午10点半来不及和刘全打招呼的阿ben独自一人骑着自行车在程江二路，梦境中的后世，这条路发展成了一条半步行商业街，商业十分发达，众多品牌商的入驻，让嘉应市第一条商业街在这里成型。

“马上就到了，前面左转就是企业局”阿ben想到了这里心里绷得紧紧的，他发现这里的环境尽管没怎么来过，但是却异常熟悉，他是个普普通通的人。

也不知道阿ben是有心的，还是无意的，他在企业局门口停了好久，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一动不动，梦里后世的情形在阿ben的脑海中不断呈现。企业局左边是员工宿舍小区，福利房，小小一家就住在第一栋的一楼102室，靠近小区的窗户边，种着一棵黄皮树，现在只有一棵树苗，浅色的树干，左右分枝，向上伸展着，上部长着碧绿的叶子，微风吹拂，小树苗轻轻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