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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银狐心王鹤龄在碚城落魄得身无分文,远在龙门荒漠的狂刀黄镇一正经风沙扑面。lne
所谓镇守一方,并非侃侃而谈的功绩,往往需要上刀山下火海,以及穿越浩瀚沙漠。
阳关照射下一条金光闪闪的长龙队伍在黄沙里游动,行至一片胡杨林前龙头停下。
“绵延数千米的胡杨林……说的就是这里吧?”黄镇一骑着高头大马,率先望见沙漠中独特的胡杨林,向身旁的独眼男子问道。
独眼悍匪骑着雪白的瀚海良驹,来到黄镇一的身侧应道:“黄将军,没错,龙门荒漠虽然浩瀚无边,但论绵延数千米的胡杨林,仅仅只有这一处而已。”
“看来,这片胡杨林常常作为远途旅人的参照之地。”袁校尉在一旁附和。
“吩咐兄弟们依附着胡杨林扎营,立刻休整,黄昏后勿生烟火!”黄镇一向身后的士兵下达命令,负责传达命令的士兵们雷厉风行地策马向长龙队伍一一奔走相告。
“黄将军,那我的兄弟们……”独眼悍匪并不了解天听三千铁骑的作风,于是犹豫地向黄镇一询问。
“噢,你与手下两百兄弟按照你们的行事方法在胡杨林方圆三十里内整顿即可,我只要求你们在黄昏后勿生烟火,其余的事情你安排即可无需向我禀告。”黄镇一拍了拍独眼悍匪的肩头,目光坚定充满信任,“这片沙漠是你们的领域,我相信你和你的兄弟们一定会让我刮目相看。”
独眼悍匪神色严肃,抱拳道:“不负所托!”
语罢,独眼悍匪勒马转身,朝着身后跟随的两百余名服饰各一的土匪高喊:“龙门荒漠的兄弟们,跟我走!”
旋即两百余人便叫嚣着跟随独眼悍匪向荒漠地平线绝尘而去,只留下咿呀的欢呼声飘荡于胡杨林上空。
……
“这垂死挣扎正合我意,打到痛快淋漓之时,我会将你一击毙命的!”
不工山庄内院里传出杭战猖狂不羁的声音,他手挥长剑如风,脚蹬石墙如飞,与三条狂风骤雨的锁链激战正酣。
西门绝言与杭战已鏖战多时,苏穷宇负伤观战很是着急。
要说这“索命三声”乃是诡异兵器,与人交战的优势往往在于出奇制胜。西门绝言挥击索命三声之初,确实让杭战有些措手不及,三十回合内甚至有两次机会可打中杭战。
可惜西门绝言后背伤势不浅,高手的战斗决定于毫厘的细节,他每招每式似乎都少了难以察觉的半丝冲击力。而正是这半丝冲击力,在两次关键时刻救了杭战的命!
西门绝言汗如雨下,连带后背伤口的崩裂,他痛苦地咬牙坚持,每一次驱策手中的三条诡异锁链对于他来说都是一次刻骨的煎熬。
绝望的煎熬。
随着西门绝言力量的衰弱、过招次数的增加,杭战凭借自己丰富的实战经验与卓绝的天赋,迅速摸索出了索命三声的武学套路。
于是正斗至八十招时,杭战腾空之际喊出了刚才那番嚣张的话。
苏穷宇看得清楚,这分明已变成困兽之斗,但他无可奈何,只得心急如焚!
“杭战已经摸清楚我招式的套路,他的剑能够提前挡在索命三声将会出现的位置!当他找到好机会时,就是我的死期!”西门绝言心里这般想,握着铁索的手却没有停歇,强烈的求生欲和不甘支撑着他绝不倒下。
杭战还没有刺出致命的剑,理由很简单:一,他珍惜这诡异的武功,希望自己能尽量更多地欣赏这诡异武功的全部面貌二,他对索命三声的套路熟悉却不够透彻,刺出致命一击的把握还不够大。
令西门绝言、苏穷宇感到危机压迫袭来的是,杭战的剑愈来愈疾,愈来愈自信!
青烟缥缈聚云峰,血溅佛堂雷云寺。
一个穿着玛瑙般紫衣长衫的魁梧男人缓缓踱步走出雷云寺大门,他目光如鹰般锐利,盯着手里的信纸。
信纸多处侵染血污,散发着阵阵腥味。
因为这个男人的布满裂纹的手上沾着鲜血,宛如刚刚穿透鲜活猎物胸腔的鹰爪!
这个男人便是渤海天鹰:吴海出。
他本该戴着一张狐狸模样的白玉面具,以飞鸾神君的姿态降临这雷云寺,带领夜鸾门一众精英弟子屠戮雷云寺上下所有僧众。
不知为何他卸下了面具。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雷云寺如预料的血流成河,吴海出召来信鸽将手中鲜红的信纸托付给了远方,远方神秘的幕后主使。
“实在狠辣!”吴海初望着远飞的信鸽,表情肃穆而冷漠,杀人的勾当他再熟悉不过,现下却连他都忍不住慨叹。
……
与血流成河的雷云寺相比,北境雪花飘摇的风光显得纯洁无比。
北境大街小巷积雪皑皑,裹着大棉袄子的行人络绎穿行,这是北境人引以为傲的独特季节,也是他们从小深爱的景色。人们总爱在落雪的时候在街上走走,或是赶往亲朋好友的家里聚餐赏雪,抑或走进某家酒馆坐下喝一壶暖暖的温酒。
整个北境俯瞰之下,千家万户灯火明亮,屋顶的炊烟串联雪花飘向天空。
在这热闹的景象之中,北境的所有武馆皆闭门封窗,落寞无声。
坊间、酒馆正在流传着关于武馆的小道消息。
“诶,你们听说了吗?神虎武馆半个月前闭馆休整后,就再没人见过它开门,里边儿连一声儿动静都没有!”
“我倒是听闻上个月十八鬼寨的某个头头儿带人去神虎武馆踢馆,听说打得地动山摇啊。会不会是张之虎成了手下败将,关门跑路啦?!”
“很有可能啊,如果连神虎武馆都关门跑路的话,其他武馆一夜之间纷纷关门也就可以理解了。”
“没错没错,那天听村头的李姨说,半个月内见到几家武馆馆主带着一家老小和弟子往北境冰崖投奔十八鬼寨去啦。其余的武馆馆主都各自往南边避祸,自求多福咯。”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好不热闹,说至此处却又似乎不是滋味,各自仰头饮了口辛辣的白酒,便闷声不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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