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选风哥。”

陆川面对四位评委的热情，做了自己的选择。

“好伤心。”其他三个评委做出被伤害的表情。

“YEAH！”谢霆风得意洋洋的站起来坐到舞台一侧的导师席上。

“为什么选他，难道我没有他帅？”陈昆问陆川。

“因为这、这是一首原创歌曲，风哥也有很多原创歌曲……”陆川略带腼腆的说，当然，这不是陆川的原创，只是还没有出现在这个时间的原创。

“我觉得我们被鄙视了。”陶睛莹按了下自己的额头。

“我也有原创好吧？”李雨春装作生气的样子。

“我竟然无法反驳。”陈昆叹了口气。

“因为风哥的原创风格，和这首歌的差别很、很大，所以我想请风哥来鉴赏一下。”陆川解释。

“这听起来顺耳多了，真会说话。”陶睛莹点点头。

“好，那就让陆川开始他万众期待的演唱！”何炯一挥手。

舞台灯光变换。

陆川把麦克风插在架上，从乐队老师那边接来了一把吉他。

哟~坐在导师席的谢霆风眼睛一亮。

音乐响起。

陆川稍显沙哑的嗓子，从麦克风传递到音响，回荡在整个录播棚，又以电讯信号的方式，传递到几百万台电视，和无数网络终端前。

“徘徊着的在路上的

你要走吗 via via

易碎的骄傲着

那也曾是我的模样

沸腾着的不安着的

你要去哪 via via

……”

电视机前。

辛未正一边吃葡萄一边等着陆川开唱，余音则安静坐在一侧，不时帮辛未收拾她吐歪了的葡萄皮。

“来了来了！”

辛未叫了一声，音乐前奏响起来了。

“这是大魔王标志性的动作，妈你看他系上红面巾了。”辛未觉得这样真的挺酷的，有摇滚范，虽然唱得是民谣。

“他还会弹吉他？”余音则是诧异于陆川手中吉他流淌出的音符，这指法很熟练啊。

“咦？这歌不对吧。”辛未听到陆川唱第一句，转头望向自己的妈妈，“妈，这不是我们在网上听的那首吧。”

“嘘！”余音则是示意辛未别说话，这首歌，她没听过，但是，很有意思。

听了一会儿，她开始拿出手机发信息给一个好友。

“睛睛，你看芒果台快乐男生，有个选手的原创歌曲很有意思。”

……

“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也穿过人山人海

我曾经拥有着的一切转眼都飘散如烟

我曾经失落失望失掉所有方向

直到看见平凡才是唯一的答案

……”

平平淡淡的声音，平平静静的曲调，就像是一个人到中年的落魄旅行者，在经历过繁华之后，才意识到什么才是人生最珍贵的东西。

面对着陆川的谢霆风，表情从期待变得有点平淡。

……

“我曾经毁了我的一切只想永远地离开

我曾经堕入无边黑暗想挣扎无法自拔

我曾经像你像他像那野草野花

绝望着也渴望着也哭也笑平凡着

……”

陆川一边唱一边注意到谢霆风的表情，忽然意识到自己选错导师了。

谢霆风虽然是原创歌手，但他的歌，传承于香江歌坛，有着香江独特的拼搏进取精神，即便是失意的歌曲，也传递着会一夜暴富的野心。

香江的土地，是生长不出像是朴书这样的歌手的，因为那个地方太逼仄了，容不下‘小舟从此寄余生’的潇洒。

也只有辽阔的中国大地，才能诞生朴书。

……

“这歌不好听啊。”百度贴吧里开始刷屏，“大魔王唱歌不好听啊。”

“对啊，软绵绵的，不知道在讲什么。”一个用火星文、头像显示女孩子的用户在发言。

“之前唱的海阔天空和外国歌都好听。”

“彩排时流出来那首《成都》也不错啊。”

“节目组怎么会让他唱这个，失了智吧？”

“换台换台。”

……

“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也穿过人山人海

我曾经拥有着的一切转眼都飘散如烟

我曾经失落失望失掉所有方向

直到看见平凡才是唯一的答案

……”

陆川继续演唱。

台下导演组有人实时反馈收视率。

“在降低，前一期到了陆川演唱都是高峰，现在收视率在降低。”有人报告。

“导演……咦？导演你怎么哭了。”

一个工作人员奇怪得看着导演，导演则正在呆呆得盯着台上。

“啊，没事，就是突然有点想起了我们年轻的时候，这首歌是给我们唱的。”

“谁们？”那工作人员不明所以。

……

电视机前。

一个女孩正要切台。

忽然她妈妈从房间里走出来，“这是什么歌，还挺好听的。”

“这是快乐男生啊，妈你不是说一帮大小伙子跳来跳去的，不好看么？”女孩奇怪得问。

“这个不一样，这首歌听着很熟悉，像是我们那个年代的歌。”妈妈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机里那个戴红面巾的大男孩在演唱。

……

收视率并不算好。

不过《平凡之路》开始影响到另一个人群，那些七十年代、八零年代的人群。

这首歌，就是为了他们而写的。

他们的青春早已逝去，他们早已回归平凡，但心底仍有渴望与不甘，这首歌仿佛滋润了他们早就枯萎的梦想。

……

“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也穿过人山人海

我曾经问遍整个世界从来没得到答案

我不过像你像他像那野草野花

冥冥中这是我唯一要走的路啊

时间无言如此这般明天已在 Hia Hia

风吹过的路依然远你的故事讲到了哪

……”

陆川按下吉他的最后一个音。

现场一片安静。

以往陆川的演唱都会引起掌声，而这次则是寂静。

仍然有那些余味和不甘在空气中流淌，却给人以梦想逝去也无妨的宽慰。

“歌的名字，平凡之路。”陆川对着麦克风最后开口，“献、献给曾为梦想给努力过的所有人。”

“好~”何炯开口了，“陆川已经演唱完毕，这是一首与之前风格完全迥异的歌曲，另外这还是一首原创歌曲，我们在此见证了陆川层出不穷的才华，请问风哥是什么意见？推荐还是淘汰？”

“很难说。”谢霆风开口了，他摘下墨镜，仰头向天思考了几秒钟，很为难的感觉，然后他看向陆川，“老实说，我不喜欢这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