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南宫袂解释是当初建造这个地方的人用了什么奇门遁甲之术,如果没有专人引路很容易迷失在布满迷雾的森林,森林各处还藏着各种机关暗器,如果不慎闯入迷路事小,丧命就得不偿失了。
“那你还带我们乱走。”
“我以前跟师傅来过,我记得路,谁知道它会变化嘛!”南宫袂委屈地对秦陌说。
到了高楼附近,说高楼还真是高,刚才在高地看还不觉得,现在要看楼顶都要仰望八十度。
他们要找的什么浊浪之主就在这围墙里面的楼中,入口站着两名佩剑武士,和林中遇到的两人穿着相同的白衣,既然不是铠甲,想必与军队无关。
南宫袂出示了令牌,几人顺利地进入,大门一推开,红色占据了他们的视野,那院中红满一地的,是天上缓缓飘下的枫叶。
“枫叶又红了。”南宫袂仰望着天空三两片飘零的红叶说,本以为她在伤感,谁知突然就向高楼里跑去,边跑还边喊:“师伯!”
楼内空无一人,也没有任何摆设,只有整齐排列的立柱,南宫袂还是不停的喊:“我来看你了,师伯!”
“何人敢在夕月楼喧哗?”南宫袂面前凭空出现一个男人,就连玄夕也没感受到他之前的气息。
这个人一身亮眼白衣,长发却没束冠,皮肤算男人中比较白的,相貌堂堂但不带半分阴柔之气,属于那种比较正常的美男。
“南宫小侄?”那人看见南宫袂,古井无波的情绪转而一笑,还有些惊喜之色,“你怎么来了?”
“我带朋友们来投靠你,想在这里安居。说来话长,我们脚都快走软了,没有地方坐吗?”其实就她一个人累了,后面三个习武之人还好,更别说在她怀里一直很惬意的小虎。
男子看了秦陌三人一眼,却楞了半天,还是南宫袂把他从神游中叫回来。
“跟我来。”
回过神的他带几人上了二楼,这一层的布置就明显像话了许多,有不少陈设,转过一道屏风,来到了桌旁,桌上居然有四杯冒着热气的茶水,这里的下人训练得还真高效。
众人席地而坐,这个地方靠围栏,可以看到楼外很远的地方。
她师伯叫开阳,浊浪之森的主人,与她师傅瑶光师出同门,至于他们的开山祖师是谁,瑶光从未提及。
这时屏风后进来一个人,端着一杯茶递给了开阳,秦陌一看吓了一跳,那人长得和开阳一模一样!
“师伯你的分身术又精进不少!”南宫袂称赞道,对师伯印象最深的就是他的分身术,小时候跟师傅来拜访时他就是用分身陪她玩的。
分身术,秦陌看了玄夕一眼,他以前看玄夕用过,但那只是速度很快时产生的迷惑敌人的虚影,这个端茶进来的开阳,好像是实体吧?这种有实际触感的分身,倒和四阶以上的召唤术很像,就像上次见到的格雷召唤出的飞鸟。
而一向很冷静的玄夕看着第二个开阳也陷入了沉思。
南宫袂自小聪明伶俐,师伯们对她疼爱有加,为什么说师伯们,因为他们是师兄弟七人,分别取北斗七星命名,这是个古老的门派,按照祖师要求各自一脉相传,不仅对外极其隐秘,甚至七个人都不知道是谁创立了这个门派,他们表面上融合在俗世中,但却守着各自的秘密,就像南宫袂的师傅瑶光大师,对外是楚国占星师,其实也是宗门内的人。
“你说师妹她……”开阳端到嘴边的杯子停住了,听到南宫袂说瑶光已经不在人世,他整个脸部肌肉变得僵硬了。
此时的南宫袂已泪眼朦胧,哭哭啼啼地叙述了相关的事。
“好在师妹后继有人,收了你这么个好徒弟,想来走得也安心了。”开阳安慰道,“各位既然是小侄的好友,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这里与世隔绝,不会有外人来侵扰。”
“主上,那个人又来闹事了。”众目睽睽之下,又冒出一个男子,此人年纪较轻,一身绿衣,和平常穿着宽松的人不同的是,他袖口裤腿都缠着细绳,一看就是经常练武图个行动方便,头发扎成了长长的马尾,这还是秦陌在这里看到的第一个这样的发型。
“师哥!”南宫袂看到他情绪好转,喜笑颜开。
那个人看了南宫袂好一会儿,终于认出来是以前来浊浪的那个乖巧小师妹。“南宫袂?你都长这么大了?”
一番寒暄后,南宫袂问是谁敢来这里闹事,开阳叹气道:“是一个年轻人,对武学痴迷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以前闯入我浊浪声称要与我比试,要给他手中的一把无名之剑排一个好的名次。也不知他是怎么找到并进入这里的,被我拒绝几次后还不死心,每次进来都把林中的守卫打得叫苦不迭,我终于答应他并胜了他,从此月隐乡便安宁了,没想到今天他又来了……”
“手下败将还有什么颜面来闹事,我去会会他!”南宫袂激动地站起来就想往外跑。
“等等,此少年不简单,剑术精妙出神入化,说来惭愧,我用分身显得胜之不武,但我只想快点让他走,这地方需要清静。”开阳叫住南宫袂,“如今他又找上门来,想必是悟出了什么破解之法。我像他那般年纪可没有此等修为。”
“师伯你就在这里休息吧,我很快就回来。”南宫袂抱着青霜虎就跑下楼去了。
“这丫头,还是这么淘。”开阳笑着说,“让你们见笑了。”
秦陌也会意地笑了,这女的性子,他们路上也领教过。
在南宫袂走后,秦陌也跟了上去,生怕她惹出什么乱子,来者的实力可是得到了开阳先生肯定的。
南宫袂刚出大门不久又急匆匆地钻了进来关上了门,正撞在赶来的秦陌怀里。
“呀,这公子长得好凶啊。”一开始很从容的南宫袂突然慌了起来。
可还没来得及数落她,秦陌就被拽出门了。
“小小年纪深谙奇门遁甲之术,不简单。”大门一推开,南宫袂即刻恢复往日的平静。
秦陌看见一个焦急等待的侧影,一身布衣和略带凌乱的头发,一看就是刚打斗过的,长得还算中规中矩,浓眉大眼,鼻梁高挺,倒不像南宫袂那么夸张的描述,也许男女审美不同,更何况差了几千年的眼光。
让秦陌眼前一亮的是他腰间佩的剑,漆黑无剑格的剑柄配上纯白细长方剑鞘,色彩简约却抓人眼球。
那人闻声看来,本欲张嘴说话却神情呆滞,迟迟不能发声,秦陌猜他是被南宫袂的美貌惊住了。
“噢,我来拜访浊浪之主。”缓过神的他似很有礼貌地行了个礼。
“报上名来,所为何事。”
“山野粗人,贱名不值一提,我来是为了比剑。”
“我家主人不在,公子请回吧。”
“一派胡言!林中守卫可不是这么说的。”男子一语揭穿了南宫袂,态度极为强势。
“我一心为你颜面着想,公子又何必苦苦相逼呢?”
南宫袂此话一出更是急坏了秦陌,她这是在挑衅,还嫌对方不够火?
“反正我今天见不到开阳先生就不走了。”男子又把身子侧到一边,不想跟南宫袂继续磨嘴皮子。
“不如我跟你比试如何,你要是赢过我,就放你进去,任凭你搜。”
男子一听乐了,你家主人的招式我都琢磨透了,你凭什么跟我打?他狂妄地一笑说:“我不和女的打,传出去说我欺凌弱小。”
“你不是山野粗人吗,还在意名声?”南宫袂也怪笑道,气焰好像还要更嚣张。
这女娃的一张嘴真是了得,几回合就把男子说的节节败退。男子一想懒得跟她废话,一招解决得了,她要是再耍赖就硬闯。
“说吧,怎么比?”
“阴阳自内,神明于心,不如我们比内功心法,也给这个地方留个清静。”
布衣男子又笑了:“今天算你遇上了,我内功比剑术可强多了。”
秦陌还在苦恼这场子可怎么收,南宫袂当即放出狠话了:“你若输了,不仅要立刻离开浊浪,今后若是见到我可得叫姐姐。”
“我奉劝你想清楚,要是你输了……”
“我就站在这,随你处置便是。”
此话一出,男子顿时两眼放光,看得秦陌直想上去戳他一顿,正想劝南宫袂,谁知她跑进大院内,不一会儿两个下人扛着两口大鼎出来了。
“小女子今日身体欠佳,不如就由我徒弟与你比试。”南宫袂示意秦陌便是她徒弟。
也不知这女在搞什么鬼,随她就是,今天就算是开阳来也不一定能比过自己,管他是谁,男子爽快地答应了。
“公子,人家的命运可掌握在你手中了。”南宫袂转过身小声地对秦陌说,那楚楚可怜的媚眼又勾魂又招恨。
尼玛……
这不是没事找事吗?本来没自己什么事,却被这个害人精活生生地拉进漩涡。
经过天池老人那次亏,秦陌再也不会自我感觉良好,自知不是此人的对手。至于内功,是精神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