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咱们来练功吧!”看秦陌很久没动静,南宫袂走过来将一把琴摆在了秦陌身边说。
秦陌有些惊讶,怎么琴还在呢?当时在船上只顾着抱紧南宫袂,琴和包裹可没空管了。
南宫袂说是在海边发现的,应该也是漂过来的,还好有这把琴,上面栓着的包裹也还在。
其实也就是一些衣服什么的,没有金属物体,连那把临时准备的剑也已经不在了。
不过南宫袂现在想练功,倒是让秦陌一阵苦笑,这女的发现自己太弱了,终于心甘情愿地练功了?
也罢,过一天是一天,反正也没事做,说不定何不可会找人来救他们呢?
秦陌也只能开始吃果子,南宫袂虽然认不出这是什么,但也没其他办法,而且她现在也没什么中毒迹象。
现在终于留心品尝了一下,一口下去,感觉比桃子脆,水分还很多,怎么嚼着嚼着,倒有些像青果?
“这是绿色的吗?”
“你怎么知道?”
“这不是橄榄吗”
“没吃过海上会有那什么橄榄树吗?”
“这我倒不懂了。”
两人在海滩上各自练着功,不知过了多久,怎么有一阵水的扑腾声?
“袂老师。”秦陌轻呼,无人应答。
“小袂!”依旧没有回复,秦陌一惊,往四周一摸,刚才还坐在这儿的人呢!
“南宫袂!”
“哎呀鱼!”
不远处终于传来那个死女娃子的声音,秦陌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了。
“啊!”
紧接着而来的一声惊呼,秦陌立马弹起身,寻着那声音而去。
南宫袂被秦陌从水里拖出来,早已浑身湿透狼狈不堪,这人趁秦陌修炼入神,竟然去海边抓鱼,鱼没抓到,扑了个空,自己成了鱼,被秦陌提了回来。
“你不知道危险的吗!”秦陌有些生气,“万一有鲨鱼呢!”
秦陌脑海中闪过很多鲨鱼到浅滩袭击人类的影视片段又或者新闻,不免为这个女的胆寒。
“杀什么鱼?”南宫袂似乎并不怕秦陌的责骂,她知道这是关心。
“就是能吃人的鱼,一张嘴比你人还大!”
“哦”南宫袂一脸无辜,摇着秦陌的衣袖想让他消气,“那我们吃什么嘛,人家饿啦。”
女人的撒娇,虽然不会产生暴击,但就像那蚕食,一点一点,一寸一寸,掠夺着你的心。
“事到如今,也只能吃野果了。”秦陌强作镇定地说。
“现在吃完了什么时候又长出来呢,这可是我们唯一的水源。”
“也是哦”秦陌再次陷入了沉思。
想了一阵后,秦陌提起琴,拉着南宫袂还是朝水边走去。
“你给我说哪里有鱼,我盲打。”
秦陌挥琴的力量,足以沉入水中将鱼打晕,就差命中的问题。两人折腾了一阵,还真打到了一条大鱼,美滋滋。
在海边的夜色中烤起鱼来,虽然比不上何不可自带秘方做的烤鱼,但两人好歹忙活了那么久,捕鱼杀鱼洗鱼生火,感觉自己用劳动换来的食物,有种与众不同的味道。
南宫袂换下了湿透的衣服放火边烤,现在有个好处就是她不用藏起来换,而秦陌只能苦笑自己看不见的同时,还没衣服可换,只能在身上风干
“小袂!南宫袂!”
第二天,秦陌睁开眼时,发疯似的吼道,还连连拍打身旁的沙地。
“怎么了?”南宫袂赶过来,握住秦陌的手问。
“我能看见光了!”
“真的?!”
两人皆是前所未有的兴奋,在此之前,秦陌的眼睛是漆黑一片,连蒙蒙的晕影都看不见,这一觉醒来,居然能感受到白日的阳光!
“难道是那些果子!”南宫袂突然想起了昨天吃的东西。
“还是那条鱼?”秦陌提醒到,因为昨天吃过的还有一条鱼。
“那我们再去抓!”
南宫袂又一次展露笑颜,也不问秦陌瞌睡醒了没,拉起他就跑。这女的总有用不完的活力,不知多早就起床了,反正在一起这么久,秦陌醒来她总是忙活好一阵了。
早上是鱼,中午是鱼,晚上也是鱼。海鱼太咸,吃得多了,用来补水的果子也吃得多,不过都这个地步了,有这些就不错了,也没理由嫌弃。
“公子,今天感觉如何?”
又是一天,秦陌醒后南宫袂就问。
秦陌搓了搓眼睛,仔细往周围看了看,眼睛张合间再三尝试后说:“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光线的确是强了不少。”
“太好了!”
南宫袂扑上来抱住秦陌的脖子,感受到她这些举动,仿佛又变成了那曾经在山中快乐的小精灵,秦陌为自己高兴的同时,还为她高兴。
希望重燃之后,练起功来都带劲,秦陌能感觉到体内的气息开始复苏,甚至能清晰地把握自身各精气的流转。
“公子,我们就在这岛上住下来,不回去了,好不好?”
又是一天的欢歌笑语过后,两人躺在星空下的沙滩上,南宫袂突然认真地说。
秦陌心中一沉,又是一个类似于天涯海角的话题,可她语气听起来怎么有些哀伤呢,莫非是觉得,就算自己眼睛好了,也没办法回去,干脆提前做好思想工作,让自己抱有一颗平常心?
秦陌翻过身,情不自禁地刮了下南宫袂的鼻子笑道:“等我眼睛好了,功力有所精进,让我亲手拔下一颗大树,咱们乘着树干回去。然后我们去找药材,等我伤好了,功也练成了,处理完一些事后,就回来给你买一座更大的岛屿,上面什么都有,岂是这座贫瘠的小岛能比的?”
秦陌自顾自的不停规划着未来,最后却发现南宫袂一直没应声,一摸才知道,这姑娘累的睡着了。
又过了几天,海鱼是一条没少,可青果的数量却少了很多。
“我大概数了数,要算上留到来年结果的日子,每天不能吃太多。”南宫袂说。
“确实要早做打算。”
秦陌接过青果吃起来,此时此刻觉得这果子就是人间至味,因为它越来越少了。
“小袂。”
“嗯?”
“为什么你这几天不太高兴啊,是不是你那晚的问题我又回答错了?”秦陌嚼着果子问。
他虽然眼瞎可自认为心不瞎,南宫袂情绪的变化他还是能够感受的,这几天她每晚在海边吹着那个名为烟云的埙,那曲调又偏哀伤了。
一想到那些男女之间的各种送命题,秦陌就嗤之以鼻,什么我和你妈同时掉水先救哪个这些。
以前秦陌想,谁要是问他这些无聊的问题,他直接选择不答,要吵要闹随你便。
可是南宫袂的问题,并不尖锐,而他却不知道如何回答才会让她开心。
“公子,你喜欢我吗?”
沉默了很久,秦陌以为她又睡着了,谁知她终于问出了一个自己最害怕面对的问题。
喜欢吗?喜欢。
这并不是类似于醉酒之后的一时冲动,而是秦陌偶尔会短暂思考的问题。
一个来自法治社会的人,并没有因为失去了约束而无法无天,一个不遵礼教的人,也在苦难中学会了尊重对方的想法,两个人在一起,苦日子都过得甜如蜜,而且相处这么久,无名无分,两人甚至相拥而眠,却秋毫无犯。
如果这些都不算感情,难道仅仅只是凭借一个预言或是一个梦吗?
“喜欢。但是”
思考一阵过后,秦陌终于勇敢地说出口,这应该是他认为比起为她挡箭还要勇敢的事。
“那就够了。”南宫袂波澜不惊的声音阻止了秦陌的继续阐述。
秦陌有些无语,原以为她会很开心,想多说一点却被并不激动的语气阻拦了。
秦陌想说,但是你别认为我是想哄你开心,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她会怎么想呢?她会不会以为秦陌想说,但是还忘不了苏衣衣?
南宫袂再也没说过话,秦陌就在忐忑的猜测中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