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洛特？！那不成这些魔物要去奇袭瑟雷斯王室？”艾伯纳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莱戈却摇了摇头：“只不过是一群噬魂妖而已就算让它们混进瑟雷斯王宫也逃不过王室魔法护卫队的法眼，而且现在的推论也只是基于噬魂妖行进的方向所做出的的推测罢了还没有盖棺定论。”

听罢，艾伯纳陷入了短暂的思索期间莱戈则是观察着他的神情，好像在验证着什么东西。

“那......校长你为什么要把这些事情告诉我？我也只不过是克洛卡一名普通学生罢了......”

面对艾伯纳的疑问莱戈回答的也很是坦然，他真诚地看着艾伯纳的双眼如此说道：“原因有二，首先来说最开始是我和你一起发现噬魂妖的存在所以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一下之后的调查结果，至于第二点嘛......就是出于个人原因了。”

“个人原因？”艾伯纳挠了挠头，“我实在想不出自己还和那群噬魂妖有什么其他的关系。”

“并不是现在，而是未来......艾伯纳你有想过未来要做什么吗？”

“额......”

“那就是没有想过？”

艾伯纳摇了摇头叹息道：“想过，但还是连一个大概的方向都没有......”

“那就考虑一下‘洗礼’如何？我是说让你当黎法的助手未来继承他的名号，怎么样？”莱戈手指交叉肘落桌面，这时艾伯纳也第一次认真观察起了眼前莱戈的眼睛，那是一双如宝石般清澈的墨蓝色瞳孔，带有着与他表面年纪不符的纯净。

一瞬间的出神让艾伯纳回想起了在学院里听过的传闻，据说莱戈有着十六分之一的精灵血脉。

“......您是说让我也成为七杰？！”大脑短暂宕机后艾伯纳不由得惊叫出声。

其实在当初成为黎法实验室助手后他也曾幻想过这种情况，但很快就抛在了脑后毕竟艾伯纳自己也明白这不过是幻想罢了。

但现在面前的校长莱戈却当着面对他说出了这条路，不免让他大脑再次混乱了起来。

“我，我还有点蒙......”艾伯纳扶着头说。

“你不用太紧张，我这么说也并不是立刻就确认你继承，只是如果你实在没有前进的方向的话，那就把这个当做你的目标好了。”

莱戈轻笑着起身走到艾伯纳身边拍了拍他的肩，“你不怀疑自己的实力，我从黎法那里听说了你对魔导枪的使用还是很有天赋的，未来如果真的朝这个方向努力未必没有可能。”

“......是吗？”艾伯纳情绪平缓了一些说道，“可我还不知道到底怎么努力才能像黎法老师那样成为‘洗礼’......”

“不要多想，我告诉你这些其实也算是激励你好好听黎法指导而不是给你徒增烦恼。关于继承‘洗礼’的事情也不需要你做任何的保证，接下来几年的学习你就按部就班进行，如果你真的有资格的话那一切都会水到渠成的！”

莱戈的话让艾伯纳听得有些晕乎乎的，虽然校长的意思他都大致明白但他总觉得事情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不过这些都不是现在的他能细想的，如莱戈所说的一般他艾伯纳只是克洛卡学生而已，现在要做的只是好好学习魔法罢了其他的会有老师为他铺路。

和校长道别后艾伯纳抱着一脑子浆糊回宿舍去了，而待他走后没多久黎法便过来敲响了莱戈的办公室。

“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吧？”看着坐在自己面前一脸严肃的黎法，莱戈喝了口果汁叹息说，“看你这么快就过来我就猜到你这家伙也和艾米一样偷偷在我屋子装窃听魔导器！”

“嗯。”黎法并没有否认，眼神灼灼的注视着莱戈。

对此莱戈也是满心无奈地说道：“我知道，你现在心里肯定对我很不满，觉得我让雷吉的儿子也走了和他一般危险的路途......”

“可我之前和你说过的，校长！”黎法拳头捏紧，“我以为那次谈话后咱们算是达成共识了......”

“但计划永远赶不变化。”

“什么变化？难道那群噬魂妖就触动了你的危险警报？！”黎法蹭的站了起来，用质问地语气冲莱戈低吼。

“咳咳......”

“抱歉。”黎法虽然说是这么说，但语气里没有丝毫歉意。

“我明白你的心情，黎法。但你要明白，现如今咱们学院没有比艾伯纳更适合接替你的人了。还记得那次你兴奋地说过的吗？艾伯纳体内的魔力与雷吉留下的‘紫色彗星’相通，过不了多久他就能继承他父亲留下的武器......”

“如果是因为那次谈话改变了你的意见，那我可以现在就砍掉当初我递给艾伯纳‘紫色彗星’的那根手臂。”黎法的声音听起来依旧平静但话里的内容确实惊得莱戈都挑起了眉毛。

“十二年过去了你性格还是没有一丝改变，黎法。”

“如果您的体质和我一样或许您会比我更偏激，校长！”

瞬间办公室内的空气好像凝固住了，面对面对视的两人仿佛石像般盯着彼此。

“呼——”终于莱戈用叹息打破了沉默，他声音变得有些苍老，“你确实是在布罗德之后我见过的最犟的人，黎法。”

黎法并没有应答，他仍紧盯着面前的莱戈。

“我只是试一下你而已，艾伯纳不会称为‘洗礼’的。”莱戈声音有些低沉地说道。

“嗯？”黎法皱了皱眉头。

“我这段时间有一种预感......咱们与捷克艾尔终局就快要来了。”

“预感？终局......”黎法不由得也重视起来毕竟这是九星魔法师所说的预感。

“他们是看不得人类的科技武器彻底发展起来的，在魔导器彻底取代魔法师军团前捷克艾尔人的最终攻势就会到来，在那时我们这所谓的克洛卡七杰便是首当其冲的......黎法，你能保证自己战胜莉莉丝并全身而退吗？”莱戈问。

“......”黎法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们心中都有答案。

“那我再问你，如果在最终战斗前你意外身死莉莉丝的位置有谁来应对？”

“......”

见黎法没有回答，莱戈便继续说了下去：“所以我们就需要找‘洗礼’的继承者，做对抗莉莉丝的候补！现如今七杰的使命逐渐为人所知，学院里有实力却愿意承担责任的寥寥无几。你也说了艾伯纳有这个天赋，那为什么就不能让他做‘洗礼’的后备呢？”

“可你刚才明明说了你不会让艾伯纳继承洗礼的位置！”

“那就要看你了！”莱戈打断了激动的黎法，他的语气里带有了少见的位者的威严，“如果你想要艾伯纳不踏战场那你就履行好你自己属于‘洗礼’的责任！我不想再看到一个一被揭开伤疤就失去理智的黎法！”

瞬间黎法明白了，莱戈表面提点艾伯纳实际真正针对的目标其实是自己！

看黎法的眼神，莱戈知道他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其实经历过十二年前战斗的教师们都知道黎法性格的缺陷，但都没有说出来过自己也未曾有时间为他解开心结。但眼下魔物活动逐渐频繁，在真正的大战到来前自己必须要打磨好黎法的性格以免他在战场再次情绪失控，而这个办法就是通过艾伯纳......

“我明白了......”黎法点了点头拳头握得生疼。

“除此之外我也会通知其他几位让他们也提前找到自己的继承人。身为七杰的你应该也清楚，经历过‘旋律’的死亡，他们也学会了不和自己被克制的对象硬碰硬。未来或许还会有一次针对七杰不亚于十二年前‘斩首行动’的刺杀！到那时你们现在所找到的继承人便会是我们最大的依仗......”

“那您呢？校长你就不找继承人了吗？”黎法重新坐回到了椅子态度也缓和了下来。

莱戈的提点让他回想起了抗在自己肩的责任，寻找继承人并不是他不想就可以不做的，在他继任‘洗礼’之初就应该明白自己的命运早已与魔物断不开联系。

“我？”莱戈摇了摇头，他有些无奈地说道，“我的继承人就是科技，就是学院的实验室，就是罗斯曼堡的新武器！没有人类能够仅凭魔法战胜捷克艾尔，你明白的......”

在黎法沉思时，莱戈缓步走到窗边望向飞雪的校园里走动的学生们：“如果有一天人类能制造出能制衡甚至战胜捷克艾尔王的武器，那时我的使命才算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