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章 格萨尔:变成了风的灰烬(1 / 1)饥饿艺术家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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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岛之王认为要了解这个群岛岛民的习性,他要在对卡兰进行更多的观察。

“卡兰”格萨尔王的呼唤像是海洋在夜晚的咆哮。

孤岛之王坐到了那张木椅前,杰洛特流在上面的血变成了木桌的雀斑。

血流到了木桌底,凝结成块,木桌摇晃晃。

“卡兰”格萨尔又在喊。

卡兰捏着胡子,从人群中不起眼的走出,“是,格萨尔王。”

格萨尔拍拍了桌子,示意他坐下。

“来。”格萨尔重新拔起嵌在木桌上的刀,又重重的刺进去,刀身嗡嗡响。

“我们也来一场比赛。”格萨尔先喝了一大杯麦芽酒,使劲拍拍了桌,催促着卡兰。

卡兰感觉自己被捆在了烧红的椅子中,在焦急不安,又不能逃离的痛苦着。

格萨尔又独自喝了满杯,没有要邀杯的意思,他自顾自的了声开始!便率先开始了游戏。

罗圈腿的占羽师把头放在木桌上,像暴君欣赏杀戮一样疯狂的飘忽着眼神,他一下子就被格萨尔宽阔的粗手,和急促的刀风所吸引,似乎他的脖子都越来越长,想用皮肉去接纳格萨尔致命的力度。

杰洛特用火棍子打理好了手指,指上焦灼一片,他看见格萨尔玩得太过投入,于是一边吃着断指上的焦肉,一边站在格萨尔背后,防止可能的袭击。

利刃和木桌的撞击声是战士的战鼓,卡兰不擅长战斗,但是同样流着海民的血,他战战兢兢且热血澎湃的握住了剑柄。

格萨尔就在眼前,格萨尔心无旁骛,格萨尔不可能洞见我一念之间的野心,格萨尔

“踱踱踱,踱踱踱。踱踱踱”

卡兰的心跳被这个声音干扰,变得急促,有序的急促,看似全无防备的格萨尔,用一场游戏控制住了卡兰的心脏,他的心脏在这“踱踱”声被鼓舞,怯懦的心难以自制的狂热起来。

“啊”卡兰大吼,开始了和孤岛之王对抗的游戏。

先祖战士的血液换走了卡兰懦弱的血,卡兰把这场游戏当成了逃避已久的战斗,他的利刃也在指间飞舞。

两个人同时让刀刃停留在食指和大拇指间的缝隙处,他们对视了一眼,猛喝了一杯麦芽酒,拔出刀又开始了对抗。

格萨尔努力保持着迅速,卡兰努力让移动刀的速度跟上格萨尔,在酒精的作用下,卡兰冲破了身上的茧,真的和格萨尔保持了一样的频率。

刀刃一次次的在指间的缝隙处停留,一杯杯麦芽酒灌下了两个饶胃袋,卡兰发现自己的手多长了一根手指,他觉得那是杰洛特留在桌上的断指,不一会儿,卡兰又发现自己少了指和大拇指,他的刀无比畅快的在两个缝隙间移动。最后,卡兰看见自己的手变成了鸭蹼,指间填满了肉膜,这个时候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机械性的运动,猛的一刀向肉蹼中刺去。

“啊”一声疼痛,唤醒了两个饶酒迷。

卡兰眼中,肉膜消失了,两个手指长了回来,多余的断指萎缩了,脱离了,他回忆着那声叫痛,他以为是来自自己,他检查了下喉咙,没有大吼后撕裂的感觉,他感觉了下手掌,没有疼痛的感觉,他仔细检查炼,它稳稳的插在食指和中指之间。

红血像走蛇,在木桌上歪歪曲曲,红血像脐带,冲着卡兰围围绕绕,红血像眉间的愁容,像充沛的涟漪,像悬而未决的羁绊。

红血来自于格萨尔。

利刃穿透了格萨尔的手掌,在木桌下露出聊头,刀尖滴着血,血流进了土,土里霎时长出六瓣花,六瓣花瞬间枯萎,变成了风的灰烬。

“啊”

声音又响了起来。

格萨尔拔出炼,血液斜斜的,撒了卡兰一脸。

孤岛之王在酒杯上握拳,血流进了杯中,与麦芽酒混合成了难看的液体。

格萨尔把酒杯捶到了木桌中央。

卡兰也刺穿了手掌,拔出炼,同样在酒杯上握拳。

格萨尔喝了一半血与酒。

卡兰喝光了剩下的一半血与酒。

格萨尔用带着伤口的手掌再一次握紧了卡兰的手肘,卡兰的手肘流着格萨尔的血。

“吾血之血。”格萨尔。

“吾血之血。”卡兰变成了战士,他高傲的回应。

格萨尔顺势握到了卡兰的手腕,孤岛之王感受到了一些东西,歪着嘴巴戏谑的笑。

酒量尚浅的卡兰瞬间酒醒,在格萨尔王歪着嘴巴的笑容中惊出阵阵冷汗。

杰洛特拿着耀眼的火把走到两个人中间,他挑起一边眉毛把火把在格萨尔面前晃了晃。

格萨尔也挑起一边眉毛,看着杰洛特。

“干什么?”格萨尔问。

“疗伤。”

在格萨尔出生的岛上,沙特阿卡中有战士,有戒岩上的律法者,有先知,有筑船者,有匠师,唯独没有医师,这个岛上的战士都向往荣耀的战死,认为医师是剥夺自己荣耀的职业,能被医师治愈的人,是被亡灵之神奥犹朵拉嫌弃的,不够软弱的灵魂,于是把灵魂把放回了他的身体,让这个战士接受苍老的惩罚。

他们的医疗方式简单又直接,用火棍子烫焦皮开肉裂的伤口。

孤岛之王,“这个火棍留着给你自己用,你想用在什么地方就用在什么地方。”

杰洛特和听懂了这个粗鲁的玩笑的岛民一起大笑。

“那你用吗?”白肤美髯的斩手者问卡兰。

卡兰消失的酒精带走了他战士的血脉,他就像看见了邪神一样躲避着火把,卡兰似乎都看见了火把在伤口烤灼时的烟雾,闻到了皮肉烧焦的闻到,感受到了还没有切身体会的疼痛。

“很舒服的,像有人摸着你的耳垂。”杰洛特怂恿着卡兰使用这种方式疗伤。

卡兰血流不止的摆手,像个女人一样躲避,血液巧合一样撒了几点在火把上,减弱了火把燃烧的势头。

杰洛特一副“你们都不懂得享受”的样子悻悻离开,继续保护着格萨尔的后背。

“你的岛上,有医师吗?”格萨尔问。

“樱”冲着血液流着贪婪的口水的占羽师,罗圈腿亚登,“我就是。”

“你?”

“我。”

在卡兰的领土,每个人都必须得身兼数职,这是海民不当战士的诅咒。

亚登在裤兜里摸索,拿出了四根羽毛,它卷曲又粗硬。

“白鹰的雏羽,放在嘴里咀嚼,两根涂在掌心,两根涂在手背,马上就可以痊愈。”

格萨尔厌恶的看着这几根粗硬的羽毛,它的样子“这真的来自于白鹰?”

“如果能够治好伤口,羽毛的来历又有什么意义。”

“杰洛特!”格萨尔大吼,“把火把拿来你呢?”

“我也用火把。”卡兰有点厌恶的看着神经质的亚登。

夜晚中同样可见的烟雾中,飘荡起孤岛之王和他效忠者的肉香,两个人都觉得对方的肉更加好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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