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躁的莫宁和塞万诃德一起看看了星空后破口大骂:“格萨尔星!见你鬼的格萨尔星!你现在还有心思看星星!不凑齐六个人,你就死了!”
“你仔细看看,那是一颗格萨尔星,有一个美妙的故事,美妙到我虽然知道这是假的,也仍然对它信之凿凿。”
“别给我讲见鬼的信心!”
“据,当孤岛之王格萨尔履行完毕他的因果之后,他重新回到了城,每隔十年,格萨尔星就比之前明亮,当格萨尔星能把黑夜照耀得如同白昼时,这颗最美的星辰将会再次降落在人间。”
“然后呢?”铁匠莫宁的眼睛真和期待好像回到了童稚时期。
“没有了,故事就这么结束。我是在想,骑士之光和格萨尔星一样,我们也会以骑士精神吸引更多的光芒和人群,到明,霜狼与呜咽之时,就像无数的星光会向格萨尔星靠拢一样,我相信自然而然的会有六位勇者于我并肩作战。”
莫宁连铁都忘记打了,他用粗糙的手指指着塞万诃德,“我也明白了一点,就算今晚我得到锻造之神古洛维的神示,为你打造了秘银铠甲,你也是个死人,对,你现在就是个死人,你居然不去找人帮忙?你的方法是,等人来帮忙?”
塞万诃德毫不在意的笑了笑,“莫宁,好好打造你的剑,到下一次霜狼与呜咽之时,它们都会回到你的铁匠铺,比起招募勇者,更迫在眉睫的事情我都忘了。”
铁匠的脸一阵通红,“她这么,真的不该去那个地方。”
“我都了,梅菲斯特进去的地方是剧场对了,莫宁,我能不能借一把铁锤?购买也可以”
“你随时都可以用。”
“要最硬的。”
“这把就是。”莫宁交出了手中正在使用的铁锤,“你的腕力,能用好?”
“足够了,我越回想侍从奥尔罕的头颅,就越想去敲他两下。”
“这嗯他确实该打”铁匠一提起这件事情,脸上就羞成红云,“什么!你要用铁锤锤头?你不能这样!你不能用铁匠的工具去攻击人!他们,嗯,他们进去时很欢乐,我虽然不满意这个混子,但是他们不能用铁锤,用拳头好了,这样会死人。”
“不,那个地方真的只是剧院。”塞万诃德发现和莫宁已经无法解释清楚,于是独自向剧院的方向走去。
剧院常常修建在喧闹的地方,万幸的是,星落城还没有高尚到认为商饶精明是不符合美德的,塞万诃德很快就走到一个分叉的路口,一处的热闹飘荡着酒香,另一处的热闹是能让人专注的白噪音。
塞万诃德自然的选择了正确的道路。
褐色的剧场是由吸音石打造,它能够把舞台演员的声音吸收,在石头间彼此传递,让坐在最后排的观众也能听到如同清晰在耳畔的声音。
然而它也有缺点,从演员开口,到吸收音量,接着在彼此间传递,直到最后进入后排观众耳朵时存在一定的时间差,这让一部分钱包稍显寒酸的观众难办,因为他们总是在看到演员进行到了下一步情节,才听明白他们上一次在些什么。
这种不协调感,会产生一种类似一个人大喊着开饭,实际行为却是在洗碗的荒唐福
但愿我的侍从能给梅菲斯特购买第五排的位置,坐在第一排当然很好,但是不是每一处演出都是完美的,不够成熟的台词功底,突如其来的嚼舌头,因为生活而导致的不够饱满的情绪,都会影响到演出的效果。
这些情况一旦出现,如果声音和画面的一致,简直可以把这个灾难进一步扩大,我不愿意让梅菲斯特的观赏受到影响,坐在第五排,就算出现了演员的失误,声音的延迟传送反而会大大的减这一个演出人员的错误。
当用一个错误去规避了另一个错误时,整个舞台反而会显得和谐。
当塞万诃德还在思考着此时的梅菲斯特会坐到哪个位置,以及用什么样的语言去适当的套出侍从有没有在位置安排上做出思考时,这两个人已经看完了最后一场戏剧,从剧场中走出。
吸音石如果广泛的在高山中出现,那么它的存在对在断崖的求生者就是死亡法器,他们无数次的呼救,都会无一例外的变成和风,和云一样清淡的微风,当枯骨被找出来后,石头才会发出他救命时的呼喊。
然而建筑师的精明在这里便得到了完美的展示。
他们准确的把握住了吸音石的材质,吸音时间长的石头用来修建史诗剧场,吸音时间短的石头,用来修建短剧剧场,这不仅让不同类型的创作者,导演,还有演员找到和合适的归宿,最重要的是,在演出结束后达到的宣传效果。
当棉花吸收够了水分,膨胀到了极限的时候,水分会从棉中溢出,吸音石剧院也是这样。
当演出结束后,它会把演员的声音模模糊糊的传播到剧场之外,而观众对于戏剧的反应,哈哈大笑或者哀凄的痛苦,也会一五一十,不加修改的扩散这是一个由购票者完成的,最佳宣传策略。
梅菲斯特从剧院中走出,塞万诃德很快就在平庸的人群中找到跳跃的星辰。
穿着星袍的梅菲斯特,愿你能常挂着这样的笑容,我发誓,守护你的笑容,是我终身的职责。
塞万诃德在心中再一次发誓后,最大限度的挺直了胸膛,也最大限度的表示着驯良,如果这个时候囯王在他面前,他也会目中无饶走过囯王,用尽所有的爱去迎接梅菲斯特。
在深夜褐色的剧场外,梅菲斯特在剧场前微荡起了星袍,把这两者结合起来看时,宛如黑夜的女神睁开多情又神秘的眼睛。
侍从表现的很好,他距离梅菲斯特有两个手臂那么远。
当梅菲斯特在人群中蹦跳时,吸音石吐露了剧场中蜂蝶乱飞的声音
当梅菲斯特指着漫的星辰时,吸音石碰巧发出沙鸥的鸣长
当塞万诃德和梅菲斯特靠近,当他们对视,当塞万诃德还没有行完他的骑士礼吸音石不可断绝的悲从中来,曾经以及现在的观众所有爱而不能的哭泣声,在这个时候一起响彻。
而梅菲斯特如同陌生人一样,回避了塞万诃德的眼神,直径从他身边走过。
书斋骑士脑袋发蒙,他所有充沛的,激烈的,饱满的思想一瞬间就被消灭,他的头空荡的像一个酒杯,里面没有酒,没有醉酒后的浓情,只剩毫无起色的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