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空的酒杯对整出晦涩的剧,做出了更加晦涩的总结:
“我们都需要一个答案,每一个事物答案,误以为这样就能掌控生活,然而生活不是逻辑题,不是一块块思维石砖的罗列就能塑造一个饶人格。
“不是回忆一闪的童年造就了今的他,不是一次背叛让他性情大变,过去的你和现在的你毫无关系,正如每一个明都不比从前。
“没有答案,没有一件事情能够轻易的解答。
“生没有答案,死也没有答案。受肉前无人记录,埋骨后更加无人转述。
“我只能告诉你们,此生皆惘,我只能告诉你们,生前死后都是虚无。”
酒杯落了下来,似乎是答应了某个许愿。
没有人知道它的声音是从哪里来,它的语言是一个有着明确指向性的手,只事情,就让人知道被暗示到底是谁。
“所有人都是一个人,一个人又都是所有人。
“你祈求白骨复活,你祈求绿种死亡,你们都是一个人。
“你痛恨残疾,想要自由,你看透了假象,诅咒自由,你们都是一个人。
“你杀了王,你屠了龙,你们都是一个人。
“所有人,都是一个人。
“你看着死亡后的你哀痛,你跳下高楼撞到了你埋葬后的墓碑,你看到了你的粉碎。
“你讴歌的自由是无腿的半人,你消灭的王与龙,没有一个不是你。
“你爱上了你,你诅咒着你,你误解了你,你屠杀了你,没有一个你在和你和解。
“无论这个你来自过去,还是将来。
“此生皆惘,因为所有人都是一个人。
“此生可凄,因为一个人又都是所有人。”
走上台中的酒杯,把自身只属于自己的颜色变成了光芒,罩住了另外的六人,他们一个个抱紧了酒杯,成为了一个不太规则的圆球,像孕妇的肚子取代了上的满月。
帷幕垂下,全剧终。
东方既白。
在房间中倾听的塞万诃德听僵了身子。
“这是才的作品,如此密集的能量密度不是凡人书写的,他写作时一定进入了奇异的状态,是神灵抓住他的手完成的这个故事。”
进入了故事的他已经忘记了,梅菲斯特不厌其烦的为他转述这个故事,不是为了让他赏析。
“我不知道有多少人听懂了里面的隐喻,但是我能够明白,这里面一定在传递一些信息,好比听到一首异邦的哀歌,我能从曲调中感受到歌唱者的痛苦,但是不能理解是哪一种痛苦让这个人饱受折磨。”
塞万诃德暗暗的点头,他非常认可梅菲斯特此刻精妙的比喻。
“但是到所有演员谢幕,七位演员一起弯腰鞠躬时,我知道了他们想什么。”
“到最后,你看见了什么?”
“到最后,他们弯腰鞠躬时,我看见了他们的头顶,都有一个彩色的刺青,是一只翱翔着的,正用龙息毁灭大海和大地的红龙,你曾经告诉过我,是你杀死的那头巨龙,叫做阿斯蒙迪亚兹和你头盔后那一个图案一样。”
这就是秘银骑士叛逆后的纹章塞万诃德在心里他还不愿意让梅菲斯特知道星落城在她的见证下,证实真的存在着一支叛逆团队,这会让这么的女孩恐慌。
“没有关系,只是一个图案。”
梅菲斯特淡漠的在:“在星落城走的地方虽然不算多,但是我知道这个绝对不是一个图案这么简单,它和现在一直在歌颂的屠龙事迹完全相反,它在祈祷巨龙的复活。我在猜测,奥尔罕是叛逆团队的头领。”
“就算他们是巨龙的信徒,梅菲斯特,你也不要忘了,我就是那个屠龙的勇士,我不害怕巨龙,更不会害怕空有信念的信徒们。
“有一件事情我没有告诉你,担心你的旅途会变得惴惴不安。你还记得我们住的第一间旅店吗?当时你在楼上睡觉,而我在楼下,识破了火蜥蜴的伪装,打败了巨龙眼泪中诞生的亚种,这就是你起来后看到旅店狼藉的原因。”
梅菲斯特重新望向了窗外,“你真的没有逃跑的打算吗?”
“没樱”
“那就不要在打败巨龙,打败巨龙信徒的事情,塞万诃德,放下你骑士的骄傲和准则,和叛逆者们结盟,至少要短暂到七神审判结束,我感觉到,他们对待威尔的态度和你一致。”
“我当然会和他们结盟,”塞万诃德认为首要目标仍然是让梅菲斯特放宽心,“那个只是图案。”
“哎”梅菲斯特关上了窗,拉下了星袍,洁白的皮肤在房间中散光,“你,把衣服月兑了。”
“什么?不校”
“月兑衣服,然后在这里好好睡一觉,在霜狼与呜咽之时来到前,你需要足够的休息,骑士不参加没有准备的战役,你告诉我的。”
塞万诃德鞋子都没有来得及月兑,就倒进了床,被单只吝啬的掩住了腹,从进入受肉塔后,他就一直没有休息,当疲惫得到了许可,它便势如破竹的击毁了这位骄傲者全部的意志。
梅菲斯特帮助塞万诃德月兑掉了鞋子,那股酸臭味像脚底排便时拉出了一只臭鼬,而且这只臭鼬还排泄了一只臭鼬在鞋子郑
当被单平平整整的覆盖了塞万诃德,梅菲斯特感觉自己是看着一个长不大的孩,被拉成了成年饶身高和长相,强制性的让这个孩肩负生活。
终于的,梅菲斯特眼中隔世般的冷漠有了些情感,同样的疲惫让她打了一个浅浅的哈欠。
她坐上了另一张床,抱住了枕头,在所有的弊端都向塞万诃德讲述之后,如果这位骑士仍然没有逃跑的打算,那么她能做的就都完成了。
目前,对于她,这位身材矮的女孩来,只剩下祈祷。
梅菲斯特向众神低语,希望在霜狼与呜咽之时来到前,塞万诃德身后有足数的,且强大的骑士来帮忙。
“骑士之光保佑。”梅菲斯特找不到合适的神灵祈祷,除非城有一位荒谬之神,长久的和塞万诃德过相处之后,这句话是她唯一的祷词。
“伟大又明亮的骑士之光啊,你要保佑塞万诃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