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十六章 塞万诃德:女公爵的脚(1 / 1)饥饿艺术家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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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我看到的死期,不是在这。”塞万诃德察觉到了,自己的情绪正在影响梅菲斯特,“只不过,从今往后,我恐怕要忌讳高塔,哈,哈咳咳咳。”

这个缓解气氛的自嘲没有多大作用,塞万诃德的笑声都举步维艰,而梅菲斯特,也只是用力的苦笑了一下。

在血鸦的梦境中,很多人都见识过自己的死期。

这个梦境不是告诉梦者一个确定的离开时间,而是展现一个确定的场景。

不是一个能同时标识出“年月日时”的钟楼兀自出现在梦者的眼前,用沉重的静止,告诉梦者,你的时间定了下来。

血鸦之梦不会告诉访客还有多少寿命,而是告诉访客,他的最后一次经历,在此经历之后,访客会在他的世界,会从心理上或者生理上,得来至少一种死亡。

有的人经历这种梦境之后,会变得无比勇敢,只要眼前的绝境和梦境不符,那就是命中注定一样的命不该绝,前面是深渊也敢跳跃。

有的人则会消沉,就算生死已经成为了常态,看到明白死状后,会觉得在世间的挣扎都是迈开脚步加速拥抱终点。

而塞万诃德,除了可怜着自己不能像其他骑士那样永生之外,其实在从骨子里面欢喜,终于!万幸!我要高歌!我的死亡足够提前,在衰老来到之前!

房门被扣响。

塞万诃德警觉的问:“谁?”同时把梅菲斯特保护在身后。

梅菲斯特差不多知道是什么,“进来。”

老母亲亲自服务,端上了餐盘,放在了桌上。

“这位大人,”老母亲的态度从最初的恶劣,变成了这次的殷勤,“柳巷随时都欢迎你。”

梅菲斯特在骑士还在云里雾里时就做出反应,“我们也希望随时都有一个熟悉的地方歇脚,没有多余的眼睛和耳朵。”

“是的,是的,随时欢迎。”

老母亲离开后,梅菲斯特抓紧让塞万诃德吃些东西填腹。

“我没有点餐啊,”塞万诃德抓住酒杯闻了闻,瞪大了眼睛在,“这可不便宜啊。”

“可能是骑士之光终于有了它的第一个领地吧,”梅菲斯特嚼着苹果,“柳巷的人被开化,学会了感恩,用食物在感谢光芒的主人?”

“对,”塞万诃德愣愣的点头,“确实没有其他的解释,如果我拒绝这份大餐,那就是在拒绝他们对蜕变的向往。”

“嗯,对,有道理。”梅菲斯特不断的哄骗,和骑士一起吃完了丰盛的一餐。

“你一定要尝尝这个酒。”塞万诃德眼睛放光的指着酒杯。

“我不喜欢这个味道。”

“我怀疑它们的家乡是葡萄的圣地。”

“艾莉岛?”梅菲斯特差点笑出来。

“极有可能。”

“臭烘烘的味道。”

“因为,我听过传言,而传言往往都是真的。

“艾莉岛上的酿酒师罗伯特,无比爱慕艾莉诺女公爵,他曾经在葡萄园营造了一种生态圈,所有动物都生活其中,就是为了在酒中创造出这个味道。”

梅菲斯特厌恶的皱眉。

“用这个味道来臆想艾莉诺女公爵的脚。”

“呕”梅菲斯特故意干呕。

“你不知道,男冉了一定的岁数,相比起必将衰老的面庞,若隐若现的脚踝更让他们好奇。”

梅菲斯特表情鄙夷,爬虫一样迅速的离开了骑士,同时用星袍紧紧盖住了脚。

一杯酒下肚,塞万诃德舒畅起来,脸上的哀凄总算得到排遣,他面对着窗户俯视星落城,他对着窗外大喊:

“威尔!你尽管向我攻击,我敢打赌,我不会受到一星半点的伤痕,因为啊,我武技超群,我勇猛无敌,我充满了勇气!

“因为啊,我看见了我的死期!不是在这”

“现在是?”塞万诃德惊恐的问梅菲斯特。

“麋鹿与狩猎之时。”

“来得及,正好,在酒足饭饱,在休整完毕后,还能干什么?除了决斗什么都不能干。梅菲斯特你就留在这,胜利后我来接你。”

“我跟着你,我要看到你胜利的骑士英姿。”

“哈哈哈不过我担心你看到血。”

“威尔的?”

“嗯”塞万诃德用手在下巴旁思考了一会,“来看吧。”

书斋骑士兴匆匆的冲下楼,对着老母亲完全没有骑士礼节的叫嚷着:“你有盾牌吗?”

“盾,盾牌?”

“对!”

“这又不是铁踝广场。”老母亲反驳着。

“有锅盖吗?”

“樱”

“给我!”

“什么?”

“给我”

塞万诃德把锅盖放上了桌子。

“拿笔墨来!”

老母亲不敢怠慢。

塞万诃德在锅盖上写字,也有可能是在绘制能赋予力量和勇气的符文。

“绳和锥!”

“你等等,锥?”

“锥!”

塞万诃德在锅盖上书写完毕后,用锥在锅盖上方凿了个洞,他拿来一张椅子,放在了房门下,用绳子穿过了锅,系在了门梁。

“梅菲斯特,走,前进,出发,向远方。”

两人离开,梅菲斯特回头看了看锅盖,哑然失笑,上面写着:

我,跃马镇的塞万亚瑟凯撒奥古斯丁诃德,在此宣布,同时在此命令,所有入门者,必须赞美梅菲斯特,必须认同梅菲斯特是最美的星辰,不认同者,请来此与我决斗。

受肉塔外,笔擎广场。

阴柔太久,已经没有了雄性视野和气魄的星落城,只有受肉塔高挺的尖角还保持着城市不多的雄风有气无力的像艰难站起的男性好歹还是个男性。

决斗场已经布置好,和塞万诃德预想的不符,他本以为会是用千百个火把围成一个四方的炼狱,脸上涂彩的祭师,会在每个决斗者脸上撒血,证明决斗者的勇气,最后在成排的战鼓中走向决斗场。

不是。

火把有,足够把场地照亮,是那种精打细算的照亮,光晕之间连重叠之处都没樱

火把和火把之间,填充的是,啊,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放上这么多鲜艳的花和绸带。

塞万诃德捂着头在担忧,他已经误解过一次比武大会,可不要把决斗也误解了难道决斗是在比赛谁穿得更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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