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从地上起身,把已经陷入昏迷的黄玉儿扶到一边,又拿了块靠垫让宼长老枕上,开始询问起自己关心的事情来。
几乎所有的人在自己计划实施成功之后都会适当的放松一点,宼长老也没有意外,只是他没有想到之前的那种感觉也只是顾言为了让他放松警惕的一个幌子,更没想到顾言会在他着了道之后询问他以前的那些机密。
于是乎,让邱长老和让一干人等心心念念的六年前发生的事情就在这个狭小的房间里揭开头纱,让顾言听得目瞪口呆。
之前宼长老说的秘籍的事情确实存在,却不是什么河东剑宗所有的,它真实的身份是一个传闻中的神秘帮派遗留下来的。
这个门派名字相当普通,只有草物堂三个字,在几百年前的宁水城中也算不上什么名门大派。不过虽然几百年过去了,它的名头却依然留在像河东剑宗这种有着几百年传承的大门派流传着。和他的名字一样,草物堂相当擅长炼制药草,而他的悲哀,恰恰就因为门派中出了一个不世出的炼药天才。
此人名叫汪劲,是当时草物堂堂主的儿子,年纪轻轻就醉心于炼制丹药,深受堂主的喜爱。相传只要给他看一遍炼丹的手法,汪劲就可以按照记忆模仿下来,制作出来的药剂药效分毫不差。
当时草物堂堂主深感欣慰,认为自己后继有人,几乎是把草物堂所有的资源都提供给他,让他研发和炼制各种有用的丹药。一开始,事情也像堂主所设想的那在发展,随着汪劲不断炼制出各种有用的新药剂,草物堂逐渐在宁水城里打响了名号,没过里面就有挤掉那些老牌门派成为宁水城十大帮派之一的趋势。
这个时候,汪劲新研制的一款药剂成了这个门派的催命符,几乎在转瞬之间,草物堂成为了周围所有门派的众矢之的,人们从四面方赶过来就想把这个草物堂从城里抹掉。
那种情况下,即便是天衍宗这种宁水城第一的门派也不能正面对抗,只能要想尽办法先逃离中心,更不要说是草物堂这种刚刚崛起并没有什么底蕴的门派。于是,一夜之间,整个门派灰飞烟灭,门派里的所有弟子,包括汪劲在内全都身消道陨,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让这些人不顾江湖规矩也要灭了草物堂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汪劲研制出来的新药剂,或者可以叫新的练功心法。
普通的内家心法,讲究循事渐进,一个功法没练上个十年年根本成不了气候。即便是豪门大派拥有的绝世心法,也只能稍微加快下修炼的热情,无法让人在短时间内就获得大量内心。
而汪劲搞出来的这个东西,却能让人直接获取那些药草中的能量,让人在短时间之内就拥有强横的实力。
虽然这种获取能量的能力根据每个人的情况有所不同,并且一开始还有很强的副作用,草物堂试药的弟子,十之九精神都出现异常,怎么治都治不好。但这些完全不影响周围的那些帮派对它的热情,虽然草物堂堂主收到消息之后就下了命令,让草物堂弟子不要将这个事情外传,但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在众人的热情之下,这个消息在三天之内就传遍了整个宁水城,在半个月内周围的城市也全都收到信息。
等河东城的门派赶到之时,草物堂已经烟消云散,里面一点有用的东西都被搬空了,即便如此,也没有挡住众人的热情,愣是把已经被搜索过几百次的草物堂门派驻地重新搜查了几遍,最后闷闷不乐地无功而返。
后来之人肯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在驻地了找不到,他们就把目光盯到了之前把草物堂屠得一干二净,把驻地搜的寸草不留的宁水城的门派。
于是,这些门派把宁水城又搞得腥风血雨,鸡犬不宁。
别看这些门派和草物堂没有什么关系,但人家可以打着为草物堂伸张正义的名头,于情于理都立得住脚。
这些门派在宁水城里面一折腾就是两年时间,天天把宁水城整的鸡飞狗跳,所有人都不能安身。
一直到这场闹剧结束,所有人回过头去查看自己获得了什么的时候,意外地发现自己竟然什么都没有得到,不管是宁水城的那些名门大派,还是在河东城里的那些门派,辛辛苦苦折腾了一番都是一无所获。
汪劲的那些药剂以及如何炼制这些药剂的文件全都像石牛入水,一点踪迹都找不到了,任由这些人刮地三尺,都是一无所获。
众人当然不甘心这般退散,怎奈所有手段用尽都弄不出什么东西,只好把这件事情写在门派的备忘录里,只要有相关的消息就动手追查。
没有办法,这种速成的高手对于每个门派的吸引力都是巨大的,即便有些失心疯的危险,在这种巨大的利益面前都不值一提。所以,每一次只要有点风吹草动,都能引起这些门派的侧目。
有争斗肯定会有损伤,在实力相差无几的情况下,杀敌一千起码要自损百。由于在第一次的争斗中宁水城的各个门派占据天时地利,而周围城市的各大门派虽然实力强大,却吃亏在心思不齐,相互内斗最终损失惨重。于是他们在事情结束之后就悄悄组了个联盟,决定以后只要是关于草物堂的信息就全员分享。虽然每个成员间不能坐到百分百开诚布公,按照这个设定却也相处得相当融洽,在后续的几个变动之中都占据了主动的地位。
关于邱枫这件事情,具体是有谁引起的已经不可查了,但发现草物堂遗物的消息一出,组织里的各大门派马上就采取了行动。
宼长老就是在这种并不确定真假的情况下来到了宁水城,然后在没有多大防备的情况下被邱长老重伤,从此留下隐患。
发现这个事实真相并没有让顾言变得开心,相反,他的心情变得更加的沉重。不管怎样,从邱枫手上接过这个棒子的人只剩下自己,这个所谓的组织在冥冥之中就成了压在自己头上的那座大山,这样的消息任谁也笑不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