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这四个河东剑宗弟子的一瞬间,顾言就已经把手伸向了自己的怀里。这是他唯一能取得胜利的方式,除此之外,再无他法。
顾言在审视这几人的同时,四人也同样保持着警惕。虽然顾言只身一人前来,但谁也不敢保证暗地里是不是埋伏着不少的好手。毕竟一开始裴贺弄出的架势那么夸张,即便四人已经离开有段距离,回想起来都还有点后怕。
退一万步来说,即便只有顾言一人前来,这个时候知道自己底细,还敢一个人过来肯定是有底气的,所谓艺高人胆大,说不定对方一人就可以团灭自己这边的四个人。眼前顾言淡定如斯的表情让四人更加坚信了自己的判断,这个时候就只有弃车保帅这个选择了。
“豪哥,你护着他们先走,我来挡一挡他。”作为四人之中武功最高之人,余炸当仁不让地站了出来。并不是他多么想舍己为人,保存大义,只是河东剑宗的规矩在那里,今天晚上一旦失事,负责押送的这些弟子都逃脱不了责任,现在这个时候好好表现不把,说不定到时候还能减少一点责罚。就算是一不小心英勇献身,门派也会很好的照顾自己的家里。想到这里,余炸拔出手里的利剑,挡在了顾言前面。
“余哥,你小心!”田豪平日里和余炸相处得一般,这个时候也不得不领下对方的情谊,回头说了一声,就带着另外两人往远处走去。
另外两个弟子虽然背上各自背着一人,这个时候为丝毫不敢迟疑,狠狠地咬了咬牙,把背上两人的屁股往上一拖,快步跑了起来。
眼前这个转变说起来可能费点功夫,实际上也就在这一瞬间的时间里就完成了。看着眼前的对手从四个瞬间变成一个,顾言的小心思又动了起来。
只有一个人的话说不定不用药剂也有机会?顾言在心里稍稍迟疑了一下。
就在顾言迟疑的这一会功夫,另外三名弟子已经消失在街角的阴影中,余炸也拿起自己的利剑向顾言冲了过来。
稍一接触,余炸就告诉顾言一个道理,任何事情,专业的就是专业的,不要存有任何的侥幸心理。
只一招,顾言差点就丢了性命,余炸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了,一出手就是直冲要害,拿着利剑直接就朝顾言的心脏刺来。
两人之间本来还有三丈左右的距离,也不知道余炸用了什么轻功,几乎在那一瞬间就到了顾言的身前。
顾言睁大眼睛,连往左右闪躲的动作都做不出来,只能踉跄地向后退了一步,将将躲过眼前余炸的攻击。即便如此,顾言依然是中门大开,只要余炸再继续出招,顾言绝对是躲闪不过。
可余炸这时候却迟疑了一下,顾言这副表现哪里像是拦截自己的高人,分明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这里面难道有什么陷阱?对方到底起了什么心思?
就在余炸思考的工夫,顾言自己先醒悟过来,来不及擦拭自己头上的冷汗,顾言把身子一矮,转过头往街道的另外一侧跑去。
这个动作更加大了余炸疑心,以顾言这种逃跑的速度,即便是先让他跑一炷香,自己也能追得上。
余炸依然不敢相信自己见到的这一切,站在原地睁大了眼睛把四周的街道重新看了一遍,确定没有埋伏之后才不紧不慢地朝顾言逃跑的方向追去。
河东剑宗剩下的三个弟子带着王杰和黄玉儿不知道在黑暗中跑了多久,从这个街道跑到另外一个阶段,直到三人都已经喘息不止才停下了脚步。
身后并没有传来追逐的脚步声,难道自己已经把追逐的那些人甩开了吗,还是说余炸已经搞定了那个前来惹事地年轻小伙子了?
三人稍稍把心放了一点下来,稍微喘了喘气,就看到不远处的街角转弯处一个黑影又走了出来,借着夜色依稀可以分辨,就是刚才余炸留下来阻挡的那个少年。
三人面色马上变得惨白,顾言已经重新现身,那余炸肯定就已经被对方拿下。
一想到余炸是自己四人之中武功最高的那个,在这么短短的一段时间就被对方摆平,三人的神色变得更加的难看起来。
看着顾言离自己越来越近,田豪也知道自己该做出选择了。
只听见“噌”的一声,田豪拔出自己的宝剑,拿在手上远远地指着顾言,头也不回地朝两人喊道:“用最快的速度跑,我尽量拖住他!”
田豪对自己能够拖住顾言多久是一点信心都没有,以至于他握剑的双手都有点发抖。
顾言看到对方抽出剑,立刻停下了脚步,之前余炸差点就要了自己性命,顾言现在是丝毫都不敢大意。
田豪在心里已经默认自己不是顾言对手,见顾言停下来之后更是心中窃喜,继续保持着拔剑对视的姿态,心中默默祈祷,希望另外两人尽快离开。
看到两人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消失在街角,田豪终于稍稍的放下新来,重新打起精神准备应对顾言接下来的行动。
就在田豪回头的那一瞬间,他眼角的余光看到顾言已经向他冲了过来。这个时候,他已经来不及思考为什么顾言冲过来的速度是如此缓慢,他手上又为什么一个武器都没有拿,只能凭借本能挥舞着手上的宝剑,用一种奋不顾身的架势朝顾言冲去。
知道自己不是顾言的对手,田豪此时只想用自己的身体多阻拦对方一段时间,因此,冲过去的架势与其说是为了和顾言拼个你死我活,不如说是用自己的身躯挡住顾言。
如果说田豪冲过来的时候还想拼个你死我活,顾言处理起来还要麻烦一点。结果他现在并没有什么攻击的想法,那顾言处理起来就不费什么力气了。
只见两个人相互由远及近,还没有来得及接触,其中一个就轰然倒地。顾言并没有在这里停留,直接朝背着王杰和黄玉儿的两个河东剑宗弟子的方向追去,地上只留下田豪不甘的身影,以及他到头也没有想明白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