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宗,钱益的洞府内。
钱益收到罗大右一家遇难的消息后,顿时爆发出雷霆之怒,他为了找出内鬼,将最大的嫌疑犯江别尘叫来了洞府内。
钱益一见到江别尘,劈头盖脸地大吼道:“说……,是不是你将罗大右的消息卖出去。”
“钱常务,冤枉啊?就算给小人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当内鬼。”
江别尘由于还不知道罗大右一家已经遇难,所以还能强自镇定,矢口否认。
钱益见江别尘抵赖,直接将罗大右一家遇害的消息,以术法显露了出来。
可能是因为做贼心虚的缘故吧!
所以江别尘看着空中漂浮的信息,越看越是心惊胆战。
当他知道了罗大右一家的惨状后,顿时吓得脸色苍白、面无血色。
他在心慌意乱中,表情大变,露出了致命破绽。
他强自镇定,暗道:“此次的事情,弄成了泼天大祸,要是被钱益抓到了证据,绝对是死路一条,而不认,以钱益的身份地位,不太可能不教而诛,因而,生路就是矢口否认。”
此时此刻,他已经不在乎钱益是否猜到了,只求活命。
他为了让钱益抓不到把柄,跪在地,疯狂地磕起头来,他为了加强效果,叩得一下比一下疯狂。
不仅如此,他还在叩头的同时,揭斯底里地否认道:“小人冤枉啊?小人敢对天起誓,绝没有当内鬼。”
江别尘非常之聪明,他知道他闯了泼天大祸,要是认了,必死无疑。
而他不认,钱益在没证据的情况下,为了名声着想,顶多将他革职罢了。
因此,就算他再心虚,也必须指天画地、矢口否认。
钱益虽然从江别尘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表情中,看出了他有问题,但他死活不认,钱益也没他办法,毕竟罗大右不是太玄宗的人,钱益不可能为了一个外人,以莫须有的罪名惩罚江别尘,或者让他发“心魔血誓”。
钱益气急攻心,将手的玉简,直接摔在地,摔烂了,这还不算,他还走到书架处,将书籍通通地扔了一个遍。
他发了一通脾气后,望着跪倒在地,正在瑟瑟发抖的江别尘,咬牙切齿地大声道:“江别尘,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罢了,你给我滚,从此以后,你不再是我们执事阁的人。”
江别尘如蒙大赦,连表面的礼节也顾不了,急忙爬起来,快步跑出洞府。
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赶回家中,收拾细软,然后离开大玄宗区域,远走他乡。
想法虽好,但奈何,现实总是残的。
他不仅走不了,而且还堕入了重重灾劫中。
江别尘一走,钱益的亲信钱蒙出言道:“主人,难道就这样放过这个畜生吗?”
钱蒙是钱益的亲族,向来是他的心腹、幕僚,替他操办一切幕后事,长得温文尔雅,像极了俗世中的书生模样。
“放过他,你认为可能吗?大右是我什么人,是我一生之中,唯一的一个知己,我和他相识于微时,这一千多年来,我们合作无间,共同奋斗到今时今日的地位,可是他竟然因为我的过错而招致全家遭难的厄运,你让我如何能放过江别尘,如何能放过!!!”
钱蒙对钱益忠心耿耿,害怕他因为罗大右一家的惨死而犯傻,当即劝说道:“主人,你乃是万金之躯,千万不可派人行暗杀之事,这会令你的名声有损,乃是得不偿失之举。”
“杀他,凭他江别尘,有资格让我杀吗?这种人渣败类,杀了他,我还嫌脏呢?”
钱蒙虽然猜到了,但他还是装作不解的问道:“主人,您的意思是……”
“钱蒙,你等下传我命令,说要检查防御阵法,临时封锁整个宗门,不准出入,之后,你派人前往外门散播消息,说江别尘当了内鬼,赚了数百亿块品灵石,已经被执事阁除名,不日便要出宗,最后,给我传消息给大右的手下,让他们守在宗门外,一旦江别尘有命出宗,交由他们处理。”
钱蒙一听此言,顿时吓到跪倒在地,他为了劝说钱益,连忙爬到钱益的身边,抱住他的大腿,语气诚恳地劝说道:“主人,不可……,世只有做与不做,那有真正不透风的墙,您玩借刀杀人地伎俩,纯粹是掩耳盗铃,终究瞒不过悠悠众生,得不偿失啊?”
钱益看着忠心耿耿地手下,幽幽道:“难道……,就这样放过那个畜生吗?”
“主人,咱们可以从长计议,但不可以用那种鬼魅伎俩,要不然,您将落下口实,一旦您千秋之时,有人捅了出来,您将失去葬入英雄墓园的资格。”
钱益闻言后,呆呆地望着抱住他大腿的钱蒙,不言亦不语,似乎是在衡量利弊。
可当他想到罗大右一家的惨状后,顿时有了决断,他伸出手,将钱蒙扫开,痛心疾首道:“我钱益一辈子的辉煌,是大右给的,我一辈子的快乐,是大右陪的,我不喜女色,没有子嗣,大右的孩子都叫我义父,他们都还是孩子啊?却受到这种劫难,这一切,皆是因为我的识人不明,所以,我有什么理由不帮他们报仇,我有什么资格还要顾及名声,钱蒙,若是你还认我这个主人,就替我去办吧!”
钱蒙知道钱益决心已下,当即磕头领命道:“遵令。”
钱益望着领命而去的钱蒙,突然间想到了什么。
他大声叫住并且补充吩咐道:“钱蒙,你将这些事情办妥后,立即替我遍访商号,就说是我说的,野猪林里面的群盗一日不交出凶手,一日别想再收供奉,要是他们敢收,我钱益就算赌我的身家性命,也要令宗门派兵将他们给剿了,还有,为了以防万一,你再辛苦点,替我跑一趟沙巴克城找城主荣添,跟他说,他们坏了规矩,必须交出犯人为大右一家填命,要不然,在我之后的任期内,我会利用我的职权,构建一个专门用来传送货物的传送法阵,令沙巴克城从此以后,变成一座废城、死城,永远也别想有一分一厘的税金收入。”
钱蒙虽然不赞成钱益的意气用事,但他的主人,为了兄弟两肋插刀,值得尊重与卖命。
因而,他心悦诚服地大声回道:“遵令。”
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这不,钱蒙走后,钱益再也忍不住了,坐倒在地,嚎啕大哭起来。
“大右,我的兄弟,呜呜……”
钱益哭着哭着,想起跟罗大右在一起的那些青葱岁月,那时候,他还不是位高权重的常务长老,而罗大右也不是什么大豪商,两人时常把酒言欢,诉说理想。
由于两人性格相宜的缘故,所以他们一旦碰在一起,就会因为快乐而不知时日过,经常性的聊个没完没了,通宵达旦。
这些记忆犹如昨日才发生的一样,历历在目。
奈何,故人已去,不复得见。
他想到这里后,因为内疚自责的缘故,所以哭得更加伤心了。
他一边撕心裂肺地哭着,一边用尽全力的敲打着他自己的胸膛,末了,他满脸泪水地发誓道:“大右,今生,是兄弟我对不起你,不过,你在九泉之下请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冤死的,我会替你报仇,那些害你的人,一个也别想跑……”
就这样,在钱益的介入下,罗大右一家的冤死,掀起了一波旷日持久地大浪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