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宗。
天空中下着蒙蒙细雨,细雨犹如无穷无尽地银丝,轻悠悠地降落到核心之地处的大阵防御罩。
虽然细雨极为轻便,但碰撞到光幕时,不可避免地发出细微的滴答声响。
撞击过后,细雨化成水滴,顺着光幕流淌到地,湿润了大地,也滋润了花草树木。
自从江别尘充当内鬼的消息传遍外门后,专注于打劫的外门弟子就闻风而动,像潮水一般,一波接着一波的涌了过来。
他们一到地方,被大阵挡在了外面,只能聚集起来,守候在大阵门口,等待出入口的重新开启。
钱蒙躲藏在暗处,见外门的人来得差不多了,传音命令道:“检修已然完成,出入口开启。”
“遵法旨。”
执守弟子依令而行,开启了出入口。
出入口一开,大批外门弟子涌入核心之地。
他们皆是打家劫舍地好手,目标明确,一进入到核心之地,就分散开来,到处寻找江别尘的踪迹。
虽然江别尘为人狡猾,躲藏在比较偏僻的地方,又有浓密的树木遮掩,但架不住打他主意的人太多。
这不,这些人一发现江别尘,立即冲过去,打算将他包围并且挟持起来。
江别尘机灵得很,一见来人是冲着他来的,立马动身,赶在被合围前,跑到了执守弟子目能视之的地方。
须知,太玄宗戒律严明,只要有执法的人在,没人敢碰他一下。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赶到,围住江别尘的人,怕有数千之巨,这些人由于害怕执守弟子的缘故,所以围而不动。
江别尘看着越来越多的人群,暗道不妙的同时,汗水没有停歇过,一直流个不停。
他害怕再这样围下去,连大声叫喊都不一定有人听见。
于是,他趁着还有机会,向执守弟子求救道:“救命啊……救命啊……,他们要对我不利。”
执事郑万年见事不妙,马领了几人赶过去,打算驱散人群。
然而,他们还没有走出几步,郑万年就听到了一道传音。
“你的任务是守护出入口,只要不在门口闹事,不归你们管。”
郑万年会意,带队回到岗位。
江别尘见那些执守弟子跑出几步,又回到了岗位,那还不知道是钱益暗中作梗。
江别尘虽然贪婪成性,人品不好,但他的头脑极为灵活。
他只是从这些蛛丝马迹中,就猜出了钱益为了保住自个儿的名声,打算用替死鬼替死。
他大声求救并且警告道:“你们是守护出入口的执守,有责任维护这里的秩序,以及保护出入人员的安全,你们要是敢徇私枉法,绝对会被戒律阁严惩,届时,将生死不能由己。”
一众执守弟子听完江别尘这番带有警告意味的陈述后,纷纷动摇了起来。
须知,江别尘所在之处虽然离他们有点远,但还是他们的职权范围。
因而,要是出了问题,他们绝对逃脱不了干系。
江别尘除了头脑灵活外,最擅长的事情,莫过于察言观色。
他一见那些执守弟子的脸色大变,猜出他们动摇了,正是宜将剩勇追穷寇的时候,于是,他以他的看家本领,三寸不烂之舌,极为卖力的鼓惑道:“你们不要那么傻,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须知,那些喜欢隐藏于幕后,指使他人犯事的人,皆喜欢推人出去当替罪羊,若是你们执迷不悟,将离死不远矣!”
郑万年正在犹豫不决之时,他手下的执守弟子满腹怨言。
“大人,钱财再好,也要有命花才行啊?”
“是啊,大人,我们太玄宗历来最重规矩,一旦我们徇私枉法,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
“大人,与前程性命相比,这笔买卖划不来啊?请三思而后行。”
“万年,我不知你到底奉了谁的命令,但我们那么多年兄弟,我必须提醒你,要是没有盖印的文书命令,必须按照规矩行事,千万不可中招。”
郑万年虽然不聪明,但也不至于傻,他听完江别尘的警告,以及八拜之交陈永就的提醒后,觉得他们在理。
他不听钱蒙命令,顶多被针对被革职。
而要是单凭传音,做下了徇私枉法地事情,落到了戒律阁手里,能不能活着出来都是两说的事情。
正所谓,两害相较取其轻。
郑万年未免被钱蒙当成替罪羊,不理会他的传音,带领一众手下,往江别尘处赶。
外门弟子皆是些欺软怕硬之辈,一见执守弟子过问,那敢挡路,纷纷让道。
而江别尘则喘了一口大气出来。
他知道,他的小命暂时保住了。
钱蒙为了钱益的名声,确实是想利用郑万年当替死鬼。
因而,他才会找郑万年这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来执行这个任务,并且只传音,不发文书。
可谁成想,江别尘竟然机灵至此,一语惊醒梦中人,令他祸水东引地计策暴露了。
此时此刻,他见嫁祸不成,只能将事先准备好的文书,以及江别尘的具体资料拿了出来。
“交给郑万年。”
“遵法旨。”
有执守弟子在此维持秩序,宋忠也没办法,只能命令手下散开,以三五成群地方式,防备江别尘借机跑路。
江别尘眼珠闪了一闪后,走到郑万年的身边,施展了一个防止偷听的术法。
“大人,五千万块中品灵石,可否送我出宗。”
郑万年望着江别尘这个烫手山芋,传音嘲讽道:“虽然我不清楚你是何人,到底犯了何事,但你的灵石,比任何毒药都毒,一旦沾,将必死无疑。”
江别尘还要再说,陈永就害怕郑万年头脑发热,中了奸计,马将兄弟拉走并且苦口婆心地劝说道:“兄弟,千万别中计,这个人所犯之事,绝对不简单。”
郑万年极为感动,一双大手分别握住陈永就的双臂,斩钉截铁地保证道:“兄弟,我只听你的,谁说我都不理。”
江别尘身在瓮中,虽然聪明绝顶,但能用的招数已经很少了。
他见贿赂不成,也是急得团团转。
这时候,钱蒙的手下带来了文书,以及江别尘的具体资料。
郑万年害怕被骗,拉住陈永就,一起观看。
只见文书写着:“听钱蒙命令行事。”并且盖了钱益的公印与私印。
“万年,有了这个就行了,依令行事吧!”
“兄弟,我们出来维持秩序,若是没有过得去的借口,怕是会落人口实。”
陈永就一边听,一边看江别尘的资料。
当他看完后,想出了一个法子来,他贴着郑万年的耳朵,耳语了几句。
郑万年眼睛发亮,越听越觉得有理。
他为了让在场的人都听见,用大的不能再大的声音,对江别尘吼出来道:“我们确实有维持秩序,以及保护出入人员安全的责任,但我们的保护对象是太玄宗的人,你若是提供不出来证明,证实你是太玄宗的人,那么很对不起,你不在我们的保护之列。”
钱益非常看重江别尘,在他进入执事阁后,特意将他外门弟子的身份消了,让他成为永久性的任职人员。
此事本来是恩典,也令江别尘欢呼雀跃了一番。
可谁成想,这件微不足道地事情,竟然令他万劫不复。
不知这算不算佛家所说的因果报应呢?
要是算的话,江别尘确实罪有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