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黑漆漆的,仿佛刚刚被墨汁染过了一般,偶有的几颗星子,似是圆润的明月划过天际时,洒落的几点光辉。
大地的一切,都笼罩在凄静的月光下,如时间卡壳一般寂静,只是间或传来一阵树叶摩挲的细碎声。
暗阴的树林里,隐藏了一间专门用来刑询逼供的小房子。
小房子内,外门的一众老大为了给众人一个交待,正在使用私刑对付江别尘。
虽然宋忠不认为江别尘还有藏私,但无论是给手下一个交待也好,亦或是万一也罢,他都必须要对江别尘用刑。
要不然,他无法收场,也无法服众。
宋忠站了出来,表情严肃,大声命令道:“各位兄弟,此人要钱不要命,打定了负隅顽抗地主意,我们不得不请出外门五刑,现在,开始执行第一刑“笑个不行”。”
“遵令。”
手下们领命,拿出第一刑的刑具,开始行刑。
他们拿出笑丹,撬开江别尘紧闭的嘴,强行塞入其中,再大力一拍,将笑丹拍入江别尘的腹中。
随着笑丹入肚,江别尘满脸惊恐的脸色随即消失,取而代之地是满脸笑容,以及笑不止息的朗朗笑声。
“哈哈,哈哈哈……,我真……哈哈,……哈哈哈。”
行刑的人皆是老手,连一息都不让江别尘安稳,他们在笑丹发挥出作用后,马取出银针,扎入江别尘身的各处笑穴。
随着银针入穴,江别尘的笑意更浓,听其极其欢快的笑声,要不是全身被捆绑着,还以为有什么喜事临门呢?
“哈哈哈…………哈哈。”
行刑的人将银针扎完后,取出笑粉,将江别尘碍事的衣服脱掉,将笑粉涂抹。
随着笑粉沾皮肤,江别尘的笑声变得振耳欲聋。
随着时间的推移,江别尘开始笑出泪水,笑出哭意。
笑着笑着,声带笑坏了,笑声夹杂着沙哑,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笑到最后,除了泪水,以及张大的嘴巴,一点声音也没有了。
宋忠见此情形,给了一个眼色手下。
手下会意,拿出专门治疗声带的药水,给江别尘服下,让他继续笑下去,周而复始。
虽然这个折磨惨不忍睹,但要从一个没有藏私的人身,挖出子虚乌有地灵石,根本就是不可能办到的事情。
这不,用刑期间,无论他们如何折磨江别尘,江别尘除了辩解外,一点其他的说法都没有。
刑毕,江别尘趁着笑意渐止,声音犹存,声撕力竭地求饶道:“各位老大,求求你们,别再折磨我了,我真的没有藏匿灵石。”
宋忠望着江别尘那双透着无辜的双眼,越发觉得他的想法是对的,江别尘根本就没有藏匿灵石。
他认为再这样折磨下去,搞不好会出人命,平白替钱益背了黑锅,划不来。
他有了这种想法后,打算放了江别尘,自认倒霉。
“各位兄弟,我看江别尘不像有藏私,不如……”
罗士礼见势不妙,马站出来,义正辞严地补一刀。
“宋大哥,可千万别当受骗了,江别尘乃是奸诈之辈,连吃里扒外这种大逆不道之事都敢干,还有什么是干不出来的,我看他多半是在用苦肉计,企图蒙混过关,好让我们以为他没藏私,放了他。”
在修真界,真正聪明的人永远只占少数,而绝大多数的人,皆是跟风盲从的平庸之辈,他们听风就是雨,岂会想那么多。
这不,他们听罗士礼讲得头头是道、有理有据,觉得在理,纷纷嚷嚷起来。
“罗大哥说得对,宁可杀错,绝不可放过,若是我们那么多人,让这个吃里扒外地东西,蒙混过关,以后我们也不用做人了。”
“就是,大不了杀了埋了,总好过让这个王八羔子出去外面,风花雪月地强。”
“有理,我支持罗大哥的意见,继续用刑。”
随着这道声音的落下,越来越多的人持支持态度。
“用刑。”
“用刑。”
“用刑,用刑……”
宋忠等外门老大早就觉得事有蹊跷,只是不敢确认罢了。
此时此刻,被一众利欲熏心地手下逼宫,就算是再傻,也回过味来了。
他们大动干戈地带头抓江别尘这个烫手山芋,是昏的不能再昏的昏招。
今日,他们要是不弄出一个好歹来,怕是地位不保。
这时候,一众外门老大终于领略到钱益借刀杀人这个毒计,到底有多毒了。
他们只要抓了江别尘,就彻底地陷进去,再也出不来了,除非用刑用到大家都心服口服,要不然,根本就无解。
他们聚在一起,商量了起来。
“这下怎么办才好,要是不继续用刑,恐怕没人服我们,要是继续用刑,我怕江别尘熬不住。”
“也怪我们被猪油蒙了心,江别尘只不过是卖了一个情报,怎么可能会有数百亿块品灵石,此时,不知怎么收场好。”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屁用,还是想办法收场好过,你看那些人,一脸疯狂之色,完全被贪念所蒙蔽了,要是我们不继续用刑,我怕我们不是地位不保那么简单。”
众人望了一眼那些一脸火热的手下,想到了那个最为可怕的可能,纷纷眉头深锁,一脸畏惧之色。
“这可如何是好,要是我们一意孤行,不听从大伙的意见,我怕我们出不去,但是,弄死了江别尘,我们不就成了替罪羊,替钱益背黑锅吗?”
“若是背下黑锅就能解决,那背下也无妨,怕就怕钱益那个老狐狸为了撇清关系,故意装成圣人,来个恶人先告状,替江别尘申冤,将我们告到戒律阁,届时,我们真的是冤死无路诉。”
众人闻言,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完成想不出办法来。
“天啊,不就是想赚些灵石修炼,至于摊这种烂摊子吗?”
“晦气,真是晦气……”
“如今之计,只能在用刑的同时,保住江别尘的性命,要不然,我们脱不了干系。”宋忠见众人的思绪已乱,开始有语无伦次地倾向,马站出来打住道。
“对对,只要人没死,一切都好说。”
“宋大哥,江别尘刚受了“笑个不行”,身子骨虚着呢?怎么可能受得了“痛个不行”,就算让他侥幸过关,还有后面的三个刑罚等着他,根本就是无解的呀?”
“这就要靠大家同心协力了,只要我们将平时视之如珍宝的恢复灵丹“雪参丹”贡献出来,保证江别尘死不了,况且,再弄多一两个刑罚后,那些人被冷水浇头,贪婪之心不可能如现在那般强烈,届时,我们再出面说和说和,说不定能脱身。”宋忠为了以身作则,将他自个儿所珍藏的三瓶“雪参丹”,通通地取了出来。
“雪参丹”乃是以三百年火候的雪参炼制而成,疗伤效果显著,是筑基期最好的疗伤圣药,极为昂贵,一瓶三粒,五万块下品灵石。
众人听到要贡献“雪参丹”这种平时藏着掖着,舍不得用的好药,纷纷愁眉苦脸起来。
他们钱没赚着,反而惹了一身骚,暗道了一声晦气的同时,满脸愁容的回道:“宋大哥,真要这种级别的灵丹吗?”
宋忠深知问题的严重性,站出来,一脸严肃的说道:“各位兄弟,事已至此,要么破财消灾,要么当替罪羊,你们自己估摸着办吧!”
“宋大哥说得对,钱财没了可以再赚,可是性命要是没了,去哪找回来,难道……真的要钱不要命吗?”这个人说到做到,直接将身的四瓶“雪参丹”贡献了出来。
与性命相比,一切都是虚的,这个人一带头,众人纷纷跟随。
随着众人的解囊相助,“雪参丹”竟然达到了百瓶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