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种水稻

开始的一个月因为地还没有化，全连就是上苇塘去割芦苇。冬天吗，都是在冰上干活。也挺好玩的。只要是镰刀磨得快快的，拉着镰刀在冰上走就行。一会儿就割一大片。

一班今年分了三个新兵。王大江，还有一个于得水也是江城的，他是从江城农机厂入伍的。于得水个子不高，一米六十多点，胖墩墩的。还有一个叫张大喜，是保定兵。这小子一米七十的个，瘦瘦的高高的。

王大江跟于得水说：“知道伽芦苇你不把镰刀磨好？”

于得水说：“没想那么多。”

王大江说：“这么整，我伽，你捆。”

于得水说：“行。咱俩合伙。”

王大江脱下棉袄，只穿着一件秋衣，他在全连最西边开始伽。他先慢慢的伽出一条一尺多宽的通道，伽了有二里地，他又回头再伽。伽出差不多一米宽的通道以后，王大江就把镰刀放在冰上，开始拉着镰刀跑，他身后的两米来高的芦苇，成片的倒下。来回跑了四趟，往前一看地上都是芦苇。

王大江跟于得水说：“你这干的也太慢了。快点捆。”

于得水说：“哪有你这么干的？这谁能跟上趟呀？”

王大江说：“你拿芦苇捆，根本捆不上。现在的芦苇太干了，拧不上。走，咱俩上那边去伽点草回来当靿子用。”

俩人拎着镰刀走进一片草甸子，不一会儿就打了四捆草出来。连长杨洪志正在各处检查，看见王大江和于得水从草甸子出来，就问：“你们俩干啥呢？”

王大江说：“连长，我们去整点草靿子回来。要不伽下来的芦苇没法捆。”

杨洪志看了一眼被王大江放倒，躺了一地的芦苇说：“这是你们俩整的？”

于得水说：“连长，这都是王大江伽的。”

杨洪志问：“这是怎么伽的，整这么快？”

王大江说：“就像玩似的。”

杨洪志说：“你给我整一个我看看，你是怎么玩的？”

王大江放下扛在肩上的两捆草，把镰刀放在地上，猫下腰，拉着镰刀，一溜小跑，他身后倒下一片芦苇，跑出二里地，王大江又往回跑，来回四里地，一尺多宽的地上芦苇都倒下了。

王大江回到杨洪志跟前说：“我跟于得水分工了。我伽，他捆。”

杨洪志打心眼里喜欢王大江这小子。政治觉悟高，爱学习，肯动脑子，勤快，会来事。他表扬王大江和于得水，“你们俩值得表扬。干活肯动脑子。又卖力气。大江，把棉袄穿上，别感冒了。”

大江说：“连长，这边比我们黑龙江暖和多了。光膀子都没事。”

杨洪志拍了拍王大江的肩膀，笑着走了。

地化了。准备育秧了。

四连准备育两个塑料大棚的秧。连里分配一排负责育秧。排长黄道渠分配一班和二班负责整地，三班去拉塑料布和竹坯子。

在水稻田的西头，按照南北方向摆放两个育秧大棚。一班的大棚在南边。大棚二十米宽，一百米长。靠大棚两边各留出五十公分，中间留出一米的过道。一个池子四米宽，八米长，两头各留出一米的过道。一共十个池子。按一个班五个池子分配任务。

一班长车喜春是鲜族人，没当兵前在吉林通化老家就种过水稻，种水稻这些活都会干。这个人心也细，干什么都求个真。他领着一班的战士，先把池子里的土得用锹挖起翻开打碎，地里的石头得拿筛子筛出来。然后再打池子。车喜春从伽苇子，到翻地，一看王大江就是在农村干过活的人，他特别喜欢这小子。有脑子，肯卖力气。再说还是党员，班里就他们俩个党员。当然就是骨干了。他和王大江先用尺子量好尺寸，然后画上线。要求大家按照画好的尺寸和线路打池子。

一天的功夫，三个池子打完了。一班又把排里剩下的那个池子也打上了。

杨洪志来检查打池子工作情况，他看完一班打的池子以后，他告诉通讯员，通知全连的班长以上干部半个小时以后到一班这开现场会。

半个小时以后，四连班以上干部都来到了一班打的池子旁。杨洪志说：“你们看看一班干的这活，这才像咱们当兵干的。”

大家站在一头，往里一看，五个池子两边的宽度都在一条线上，四个池子每一个的长短用尺子一量，池子之间的距离，分毫不差。

连长杨洪志伸手抓了一把池子里面的土，他说：“你们看看，人家一班干的这个活，人家是拿出了绣花的功夫。今天让大家来开这个现场会，就是提醒大家，种水稻也得有标准，有水平，也要用心。不能唬弄。庄稼就是这样，你唬弄它一时，它就唬弄你一季。四连干什么都得高标准。”

过两天，水稻种子浸完药，就开始在苗床子上撒种子了。七天以后苗床上开始长出小苗。三十天以后小苗长到十五公分以上了。插秧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