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见到了军长

今天是星期天，头一天连里就打扫卫生，说是明天要有首长来检查工作。

炊事班忙着杀了几只鸡，又上地里摘了不少青菜。

上午九点连里来了四台吉普车，军里两台，师里一台，团里一台。

王大江他们已经得到了事先通知，让他们做好汇报的准备。

军长杨勋来到四连，杨洪志集合了全连，他站在队列前，喊了一声口令，“稍息，立正！”然后他转身跑步到军长面前，先敬了一个军礼，“报告军长同志，192师炮兵团加农炮营四连全体指战员集合完毕请您指示。连长杨洪志。”

杨勋还了一个军礼说：“解散，自由活动。”

杨洪志答道：“是！”他跑回队列前，喊了一声“解散！各班带回！”

队伍解散了，杨勋在连队的院里看了一圈，然后他跟团长说：“我就来看看他们四连的五班。”

团长跟杨洪志说：“上你们五班去看看。”

进了二排宿舍，南北对面的两排床铺。首长们坐在南边的床铺上，五班的战士们坐在北边自己的床铺上。

杨勋问王大江，“你就是五班长喽？”

王大江站起来立正答道：“报告军长，我是四连五班班长王大江。”

杨勋问：“我听说你们连长招了个英雄回来。”

杨洪志说：“王大江受过江城市的表彰，他一个人勇斗三个盗牛贼。”

杨勋说：“厉害呀。”

王大江笑了。

杨勋说：“你们连长挺大胆的，让一个刚入伍的新兵当班长。”

杨洪志说：“我们团教导队唯一的一个嘉奖给了王大江。他在地方就入了党，是知青点的户长，基干民兵排长。”

杨勋说：“不错。要不怎么说你们连长招了一个好兵。说说你怎么想了值班员这么个招？”

王大江说：“这是让我们连长给逼出来的。”

杨勋问：“怎么回事？”

王大江说：“我本来就是一个新兵。班里六个人，除了一个老兵以外，都是我们一年的兵。首长，你说这个兵咋带呀？我就想，连里让我当班长，我就让你们也当班长。一个人当一个礼拜的值班员，班里大事小情全负责。然后全班讲评，当好了往下轮，没当好继续干。一两年以后，我们班出去的兵都是班长副班长。”

杨勋说：“好！这个好！你们五班成了黄埔军校了。”

王大江说：“军长，黄埔军校太高了。我们五班就是一个小熔炉。从我们五班出去的兵都是一块好钢，没有废铁。”

杨勋说：“好！小熔炉这个比喻好。没有废铁更好！班，是我们军队最基础的战斗单位，每一个班都搞好了，一个连队就过硬了，每一个连队过硬了，一个团，一个师，一个军就过硬了。那我们的军队就战无不胜了！”

大家热烈的鼓掌。

杨勋问：“王大江班长，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王大江说：“报告首长，我认为这个值班员制度，对于班里建设还有许多好处。一是，人人都想进步，谁也不想扯大家的后腿。积极性调动起来了。二是，减少了矛盾，人人都为班里和别人着想，工作好做了。最主要的是，锻炼人。”

杨勋说：“总结的不错。这是一个新时代的带兵办法，比一帮一一对红还要进步。你们班里的其他同志还有什么说的？”

于得水说：“让王大江这么一整，我原来的两个想法都变了。”

杨勋问：“原来都什么想法？”

于得水说：“我跟王大江都是江城的，我没当兵之前就是工厂的，不像王大江是知识青年在农村插队。一个是他当班长，我心里还有点不服。他能当我为什么不能当？再一个是，我想混两年就回去了，这么一整我还得好好干，怎么地也不能弄个落后的名声啊。上进心来了。”

杨勋说：“这个于得水讲的挺实在。要是把每个人的上进心都调动起来，那这个连队还不呱呱叫！”

班里的每一个战士都发言了。

杨洪志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他让团长跟军长说，该开饭了。

团长说：“军长，到开饭时间了，咱们先吃饭？”

杨勋说：“这么多人，在连队不方便，还是上你们团里吃吧。”

团长说：“我们团里还不如四连呢。知道你来，杨洪志把鸡都杀了。”

杨勋问：“哪来的鸡呀？买的？”

杨洪志说：“我们自己养的。养了好几十只哪，正好赶上我们连队改善伙食。”

杨勋说：“不是为我准备的，我就在这吃。”

杨勋进了食堂，一看桌子上摆的满满一桌子菜，他问杨洪志，“你们连队平时都吃这么好的菜？”

杨洪志说：“不是说了吗，今天改善生活。你是赶上了。再说也是为了显摆显摆。”

杨勋问：“这鱼是你们买的？”

杨洪志说：“这是王大江他们打的。”

杨勋回头问王大江，“你还会打鱼？”

王大江说：“我从小就在农村长大，跟着我姥爷总上河套打鱼。”

杨勋说：“你可真是个文武全才。”

杨勋坐在五班的饭桌上，杨洪志和团长陪着。其他的首长都分散到各个班。

杨勋问：“杨洪志，你们这青菜不少啊？”

杨洪志说：“这都是王大江出的主意，开春我们就扣了一个大棚，种蔬菜。王大江在他们知青点种过大棚。”

杨勋瞅着王大江笑了。

吃过饭，首长们要走了。团长把军长拉到一边说：“我准备把杨洪志提起来当营长。”

杨勋说：“直接蹦到营长？”

团长说：“哪怕啥。”

杨勋说：“也行。这小子当营长也够料。”

团长说：“那我就跟师长说了？”

杨勋没吱声。团长刚要走，杨勋跟他说：“我看王大江不错。把他也提起来。”

团长笑着去找师长了。

杨勋找到王大江，“我跟你说，你的同学要来了。”

王大江多聪明，他一听同学要来，他就知道是江岚。他问：“是不是军事科学院的首长？”

杨勋说：“是江岚。她正好研究一个课题跟你们班里的值班员制度有关，我这是来给她打前站的。”

王大江说：“我一定协助好她的工作。”他问道：“首长，您怎么认识江岚的？”

杨勋说：“我们都是九大代表吗。”

首长们都走了。王大江突然想到，军长怎么会知道连长招回来一个英雄呢？军长姓杨，连长也姓杨，他们是一家的？他到连部找到连长，他让连长出来，他把连长拉到房山头，杨洪志看他神秘的样子，问他：“干啥整的这么神秘？”

王大江问杨洪志：“连长，你姓杨，军长怎么也姓杨呢？”

杨洪志说：“人家军长姓啥我能说了算吗？”

王大江说：“他怎么知道你招的我？还知道我的同学江岚？”

杨洪志真的佩服王大江的聪明，他说：“那可能是团里汇报的。”

王大江问：“军长不是你爸？”

杨洪志说：“不是。”

王大江摇着头，嘴里嘀咕着，“都姓杨，怎么不是呢？”

杨洪志看着王大江的样子，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