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提拔

王大江上连部把杨洪志找出来，他说：“连长，我已经给你把话递过去了。江岚同意你们先处着。接下来就是你的事了。”

杨洪志说：“谢谢你。什么叫先处着？同意不同意就是这么回事了。我在走之前一定把江岚拿下。”

王大江说：“你可别这样。江岚那是大小姐的脾气。你要是把她整炸了，那就危险了。”

杨洪志说：“我能整明白。”

王大江说：“下个礼拜天，你们俩上丹东下馆子，照照相。”

杨洪志说：“行。”

王大江说：“对了，江岚她姥姥家是凤城的。你陪她一起去看看。”

杨洪志说：“是吗？那得去。”

王大江问杨洪志，“你说你走之前是什么意思？你往那走？”

杨洪志说：“我要上营里去了。”

王大江说：“当营长？”

杨洪志点了点头。

王大江又问杨洪志，“连长，军长到底是不是你爸？”

杨洪志说：“就你小子聪明。知道就行了。保密。”

王大江说：“我知道。不能瞎说。”

杨洪志说：“你也要提了，二排长。”

王大江兴奋的说：“真的？”

杨洪志说：“我爸临走前跟团长说的。”

王大江说：“写信替我问你爸好。”

到年底，杨洪志提拔当了二营营长，王大江也破格提拔当了二排排长。

当兵一年，就当了排长。穿上四个兜的衣服了。王大江给李小兰和老娘写信，老娘接到大江的信这个高兴。她让大闺女提前一天给小兰打电话，让她上市里来。又告诉大儿子，大闺女回来，特意做了一桌子菜，庆祝大江提干。

席间，小兰讲起大江在部队的事，大家听得津津有味。

大姐问小兰：“这大江这么快就提干了，将来我看就在部队干了。”

小兰说：“大江说了，就干到连职。然后就回来了。”

大哥说：“那是干啥？怎么也得干到团长呀。”

小兰说：“大江还想回来领着靠山屯的乡亲们致富呢？”

二哥说：“还回靠山屯啊？”

小兰说：“大江说了，他要一辈子扎根在农村。”

二哥说：“这个傻瓜。在部队能干到团长都不干，回什么农村？”

老娘说：“你们不知道我老儿子的志向。小兰不走，他是不会回城的。将来农村会好的。到时候我也上你们靠山屯去。”

小兰说：“娘，你去吧。到时候我们盖上大瓦房，你去，我伺候你。”

老娘说：“给我整块园子就行。我种菜。”

小兰说：“那没问题。伺候园子，喂猪，养鸡，看孩子，有的是你干的。”

稻子收完了。连队要回驻地了。打扫完卫生，王大江来到王六福家，跟他们做了告别。

王大江当排长以后，于得水当了五班班长。值班员制度还在坚持。

二十一岁的小排长，全团干部中最小的一个。有羡慕，有嫉妒，有看热闹的，有真心帮助的。

杨洪志当营长以后，五连连长蒋振山调到四连来当连长，蒋振山也是吉林兵。这天，车喜春找到蒋振山，他说：“连长，王大江岁数小。明年又是全训年，你把我调到四班去当班长，我还能帮帮他。”

蒋振山说：“你不在一班啦？”

车喜春说：“一班四班都一样。我上四班就是为了帮帮王大江。”

蒋振山说：“不愧是老兵，有觉悟，有担当。行，回到驻地，连里得有一个调动，到时候安排你上四班。”

王大江听说这个事以后，找到车喜春，“班长，谢谢你。你要是是二排来，咱们排的军事训练一定能上个台阶。”

车喜春说：“咱们争取全部优秀。”

王大江说：“好，咱们一定要拿到全部优秀。”

回到驻地，第一天就是打扫卫生。差不多一年没住人了，连队来了一个彻底的大扫除。犄角旮旯，铺上铺下，窗户门，玻璃，房前屋后，操场，猪圈，火炮，球场全都打扫一遍。

原来排长的铺，在南边床铺的最西边，单独的一个铺。这回王大江把自己的铺紧挨着车喜春，他排第一，然后是四班长，对面是五班，六班。

第二天又放假一天，战士们有看老乡的，有上团服务社的，有上凤城的，还有上山玩的。种了一年水稻，也该放松放松了。

王大江跟连长请假，“连长，我上营里去一趟。”

蒋振山说：“看营长去呀？”

王大江说：“我是去听汇报。”

蒋振山没明白，他问：“听谁的汇报？”

王大江说：“当然是营长的。”

蒋振山说：“你小子是不是要找挨揍？你还敢听营长的汇报？”

王大江说：“你不信吧，不信你哪天问问他。”

蒋振山好像明白的什么了，一定有事，事还不小。

营部的营长办公室里，杨洪志给王大江倒了一杯水，他问：“新官上任怎么样？”

王大江说：“比我们知青点多几个人。没啥事。不过老车可真够意思。他主动跟连长提出来，上四班来当班长。”

杨洪志说：“是吗？这个老朝鲜真有人情味。”

王大江说：“我真的挺受感动的。”

杨洪志说：“那你们二排军事训练没问题了。”

王大江说：“我和老车说了，争取全部优秀。”

杨洪志说：“好。你们排能整个全部优秀，我上团里给你们请功。”

到中午吃饭时间了，杨洪志让通讯员给打两份饭。营里也放假。营部也没剩下几个人，杨洪志从柜子里拿出一瓶白酒，又拿出一大包东西，王大江打开一看，是烤鸭。他知道这一定是江岚邮来的。他对杨洪志说：“北京烤鸭，这一定是江岚给你买的。”

杨洪志说：“这丫头真有心。我只是唠嗑的时候，无意说了一句北京烤鸭，她就买了。你今天不来，我还想明天礼拜天找你过来呢。”

杨洪志让通讯员上炊事班拿一把菜刀来。他对王大江说：“今天咱俩吃半只，剩下的我们营部几个领导还得喝一顿。”

王大江说：“你多留点，我吃点意思意思就行了。”

杨洪志说：“那可不行，要是江岚知道我这么抠，还不得骂我。尤其是对你。唉，我怎么感觉她对你有点后悔下手晚了？”

王大江说：“我一个工人的后代，跟你们高干子弟不合适。”

俩人坐下喝酒。

王大江说：“我看现在处的不错。”

杨洪志喝了一口酒说：“还行。不过，这丫头水平太高，我有点整不过。”

王大江说：“你别往枪口上撞呀。你的长处就是实干，那你就别跟她玩理论上的。你就向她请教实践上的东西，她就没那么多说的了。你就占了上风。”

杨洪志说：“你小子挺有招呀。”

王大江说：“江岚挺傲的。你得拿住了她。要不然你可就遭罪了。”

俩人又喝了一会儿，王大江跟杨洪志说：“营长，今年我们排来了一个新兵，是个孤儿。团汽车连不是要人吗？你给整汽车连去得了。让他学一门手艺，转业了也能有口饭吃。”

杨洪志说：“你小子心真善。叫啥名？”

王大江说：“党忠志。”

没过几天，党忠志真的上汽车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