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俊贤闻到了电话那边,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八卦的味道。
“是,结果已经出来了。”许俊贤看了一眼山本千叶子,山本千叶子双手紧紧握在一起,看上去紧张又局促,还有一点儿生气。
“是不是山本千叶子赢了呀?我就说嘛,山本千叶子知识多,实践多,而且人家还是专家,一个小孩子怎么可能赢得过她呀……”
馆长还想碎碎念,却被许俊贤打断了。
“馆长。不好意思,您猜错了。不是山本小姐赢了,是……那个女孩子赢了。”许俊贤憋着笑道。
“真的吗?我就说嘛,小孩子脑子好使,学知识快,记得快,偶尔也会赢过大人嘛。”馆长尴尬地笑笑。
“你们一共比了几场赛?”馆长笑完了问道。
“五场比赛。您出的那场比赛,是最后一场。”许俊贤解释道。
“那山本千叶子是赢了两场比赛吗?”馆长又问。
“咳咳……”许俊贤用手遮住自己的电话,把脸朝向窗户,他在窗户的反光里明显看见了山本千叶子逐渐黑下来的脸。虽然他已经把手机的通话音量调到最低,但是馆长的大嗓门儿,就像许俊贤开了免提一样,根本挡不住。
“那个馆长。山本小姐她……赢了一场比赛。”
馆长又尴尬地笑笑,“呃……一场比赛啊。一场比赛也行啊!一场比赛起码表现了……山本千叶子她……在那场比赛中的知识很了解嘛,对吧?”
馆长实在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只好随便胡诌了一些。
“昨天那场比赛应该是那个女孩子赢了吧?”
“是。”许俊贤看了看正在鼓捣电脑的潮汐。
“那个女孩子叫什么名字?电话是多少?既然这么厉害的话,就把她留在馆里工作吧。”馆长语重心长道。
许俊贤立马拒绝了,“馆长,就以她的智商,还是把她留在我身边吧。要是让她去馆里工作,她肯定会把所有的事情搞得一团糟的。”
“其实昨天你们比完赛,所长给我打了电话。他说那个女孩子,竟然让那头海豚把所有的鱼都吃掉了,而且海豚的躁郁症也被治愈了。所以我对她产生了一点兴趣。”
“我觉得如果以她的这种能力,用在和海洋生物交流,帮助他们恢复躁郁、抑郁之类的疾病,肯定能够有不小的收获。”
许俊贤又看了看潮汐,“馆长,我觉得这件事情还是从长计议吧。毕竟他现在她还太小,不到二十岁。让她去做这种事情的话,我怕她会适应不了。”
“你刚刚说她是跟你在一起吗?”
“不……馆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她跟我……她跟我住在一起……哦,这也不对,我的意思是,她……”许俊贤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竟然语塞了。
“哈哈哈哈哈!好了,不用解释了,我都懂的。”电话里传来馆长震耳欲聋的声音,许俊贤心想,你懂个啥。你除了八卦,还懂啥?
“既然这样的话,你就让她好好跟着你学些知识。等到磨练成熟了,你就问问她,愿不愿意来馆里工作。”
许俊贤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那这样的话,你忙吧。我这边还有点事情,就先挂了。哦,对了,你跟山本千叶子说一声,千万不要灰心丧气,一定要好工作,我相信她还是最棒的!哈哈哈……”
“知道了,馆长再见。”许俊贤挂了电话,舒了一口气。
潮汐走过来,“你为什么讲了这么久的电话呀?”
“馆长也不知道抽哪门子风,来问我你叫什么名字,甚至还想把你拉到馆里去工作,你想去吗?”
“问我的名字?你告诉他了吗?”潮汐好像只听到了前半句话。
许俊贤觉得以后跟潮汐说话要说的短一点,要不然的话她听不全的。
“没有,我干嘛告诉他?告诉他让他天天给你打电话找你吗?”
潮汐笑笑,“这样最好啦。手机号码呢,大叔你一个人知道就可以了,我才不要其他人给我打电话呢,其他人跟我又不熟。”
山本千叶子听到许俊贤说馆长要潮汐去馆里工作,立马走了过来。
“你说馆长说让潮汐去馆里工作?”山本千叶子不可思议地问。
许俊贤点了点头。
“你答应了?”
“我答应有什么用,潮汐不愿意去的话,就算我答应了也没用啊。”许俊贤
“工作?去哪里工作?我才不要去工作!我要一直跟在大叔身边,哪儿都不去!”潮汐这才听见许俊贤说的后半句话。
“那馆长有没有说,要把我开除?”山本千叶子颤抖着声音说。
“没有啊,你怎么会这样想?”许俊贤问。
“我为什么会这样想?许俊贤你,还有宋正硕,你们两个人都偏向潮汐,别以为我不知道!昨天我们刚刚比完赛,看到潮汐赢了,你们就兴高采烈地去帮她说话,去祝福她……”
山本千叶子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可是我呢?你们有谁关注过我吗?你们有谁在意过我吗?你只顾着帮潮汐说话,你对我说,以后潮汐可以随便来办公室,好,我答应。你说你坐这张小桌子好,我也答应。但是你最后说我不肯愿赌服输,你是在不信任我吗?”
“现在就连馆长来电话都是在夸潮汐有多好,潮汐有多棒。你们有考虑过我的处境吗?我一个海洋生物学博士,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打败了。我心里会好受吗?”
山本千叶子说完,眼泪就夺眶而出,“我为什么会这样想你明白了吗?因为我害怕。我害怕我的能力已经不能在你们面前表现下去,也不能够在这个岗位上表现下去。我的学历好像一文不值,我也是一个骄傲的人呐。”
许俊贤看着山本千叶子止不住的眼泪,突然觉得这件事情,好像确实是自己做的有点过分了。于是从抽屉里拿出一袋纸巾,递给山本千叶子。
“对不起。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