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淳,怎么会是你?!”梦里,姜若瞳惊呼出声。
隔壁床的艾微微刚迷迷糊糊的要睡着,忽然听到姜若瞳的喊话声,身体一绷,随后就像是被电击到了似的,猛的弹坐起身。
“姐,你做梦了?”艾微微下床后来到姜若瞳身边,轻轻拍了下她的手臂。
刚刚艾微微没醒过神的时候,听到她姐喊魏淳的名字,以为那个自称是她姐私生饭的魏淳学那什么人渣李大伟,闯到她们房间里来了呢。
打量一圈发现房间里就只有她们两个人,这才知道她姐姜若瞳这是做梦了,说梦话呢。
梦里面姜若瞳刚抬起手摸了摸魏淳那张俊逸妖孽到惨绝人寰的脸,刚想开口问他怎么打扮成这样的时候,就被艾微微的给唤醒了。
近在咫尺的俊颜唰一下化成了一缕烟消失在眼前,取而代之的是艾微微那张放大了的圆圆的包子脸。
“微微......”姜若瞳皱了皱眉,心里莫名觉得有些不高兴。
“姐,你刚刚把我吓了一大跳,忽然喊了那个私生饭魏淳的名字,我还以为他好学不学的学那个李大伟,潜进了我们的房间来,想要对你不轨呢!”艾微微鼓着腮帮子嘟囔着说道。
姜若瞳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居然还喊出声来了。
难怪微微会这样紧张。
她忍不住笑起来,想也不想就帮他辩驳道:“他不是李大伟那样的人。”
不管是现实里她接触到的他还是梦里梦见的那个他,都是随性精致却又不失谦逊温和,内敛识礼,又自带贵族气质的人。
艾微微听了姜若瞳的话,目露狐疑。
实在是鲜少能看到她姐表现出对一个人如此的信任和欣赏的一面,看来,这个魏淳在她姐心中的印象不浅啊!
“姐,你刚不会是梦到他了吧?”艾微微试探着问了一句。
姜若瞳恍然回神,还残存着几分笑意的小脸忽然有些不自然,淡淡的嗯了一声,并没有要多说的意思。
“可能是有些累了,才会做这样乱七八糟的梦。
我没事了,微微你也回去睡吧!”姜若瞳说完,又顺势躺了回去。
艾微微知道姜若瞳的性格,便也识趣没有再问什么,应了声好,回到自己的床上躺下歇息。
......
滇缅交界。
正值月上中天,夜深人静之时。
一处废旧的仓库里,昏黄的灯光从头顶笼罩下来,将正在秘密会晤的两行四个人的身影拉长投射在斑驳灰败的墙面上。
陆猷植的半边脸隐藏在阴影里,对着光源的另外半张脸,线条冷硬紧绷,近看还能发现他的腮帮子咬合得极紧,不难猜出他此时此刻正处于隐忍的愤怒之中。
“陆大少,您可别贵人多忘事,几个月前为了您家小弟,我这边可是生生折损了三个弟兄进去。
那三位兄弟可都是从十年前就跟在我身边做事的,是我出生入死的好兄弟,这光安家费,我这就搭进去这个数了!”坐在陆猷植对面,正一边抽着烟一边比划着三根手指的花衬衣中年男人眯眼说道。
这位花衬衣是滇缅交界这一带混地下行业的嘿老大,人称花豹,势力不小,盘根错节,在缅国有十余家地下赌...场和红..灯..区娱乐场所,从事的都是一些不能见光的不正当行业。
陆猷植跟他勾结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在此之前,他们也是各取所需互相利用。
陆猷植利用自己的职务之便帮花豹源源不断地洗~嘿~钱,花豹则帮陆猷植清理一些妨碍他上升进入陆氏总部核心管理层的各种障碍。
像薹山玉矿那次竞标计划,若没有花豹在其中掺合,陆猷植也不一定能竞投到手。
像陆家的四少陆猷笙,要不是花豹的人出手帮他除掉了,陆猷植是否能这般顺利的进入陆氏总部的董事局,也未可知。
陆猷植听到花豹提起这一茬,原本咬合着的腮帮子绷得更紧了。
静谧的仓库里响起了一阵细碎的磨牙声,紧接着,便听到陆猷植冷冷笑了一声:“豹哥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你那三个兄弟如何会在爆炸中身亡,这中间的过程,我们谁也不知道。
这种无法全身而退不说还将自己小命搭进去的愚蠢小弟,豹哥你也别心疼了,不中用的东西,留着干什么。
跟你那三个小弟的性命和三百万安家费相比,我的损失岂不是更大?
当初说好要‘完好无损’送到我手里的玉心,也消失在了那场爆炸中,豹哥,我的损失谁来买单?”
花豹眯着眼睛讪讪笑了两声,接着说:“所以那件事我们日后不提也罢,呵呵,不提也罢。
但这次,陆大少你真的得再帮帮忙!”
陆猷植看了花豹一眼,抿紧的唇微微弯起一抹弧度,似笑非笑道:“豹哥这个忙值不值得我再为你冒险,就看你后面做的能不能让我满意了。”
说完,陆猷植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牛皮纸信封扔到花豹面前。
“这人......”花豹看到了信封里的照片后,也流露出意外的神色。
陆猷植颔首,开口道:“我不管这个人究竟是不是陆猷笙,总之,我不希望他有机会再回京都。”
花豹原先还带着几分懒散松懈的眼眸一下变得犀利起来,深棕色的瞳孔中心有锐利的光一闪而过。
他刚刚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呢,这人跟陆家四少陆猷笙长得一模一样,可他手下那三名兄弟都在爆炸中身亡了,同在飞机上的陆猷笙,又怎么有逃生的机会?
这个人,也许仅仅只是跟陆猷笙长得相似而已,毕竟大千世界何其大,长得相近些也不是不可能的。
“陆大少是从哪里得到的这些照片的?又是在什么地方发现的这个人的踪迹的?”花豹饶有兴致的望向陆猷植。
“萨克那边给我提供的消息,照片里的这个人,名叫魏淳,就住在滇南白家村,一个多月前才落的户。”陆猷植低头抠着自己的手指甲,慢条斯理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