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剑客这是在干嘛?
所有人睁着惶恐的眼神,紧紧地盯着那团黑烟,直到一个牛头从黑烟处冲天而出,顿时有魂门弟子惊吓得跌倒在地。
慢慢地,黑烟收拢,凝固成半透明的黑色气盾,正殿内的人终于看清护盾内的青剑客。他已完全丢失了人的模样,身体在短短时间几乎大了一倍,那就是一只站着的牛头怪。
“那是什么怪物.....是不是太荒诞了?”
“不渡人.......难道青剑客就是不渡人?”
正殿内的人哗然变色,吓得身体都开始颤抖。要不是那几个权重之人凝重着神情,紧盯着青剑客,他们那些魂门弟子恐怕早就逃之夭夭。
毕竟,见鬼的事情,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不是不渡人,你们别想多了,这是罗门的人。”赵成开口了,神色尤为严肃。
“而且,这极有可能就是罗门第一把交椅,罗门幻魔,恐怕也只有他,才有这个本事了。”元流长老厚成的话语也是极其严肃。
“十五年了,这个人终于露出真面目了吗?”魁流长老长续突然感慨。
众人愣愣地看着他们,全然不知所云。
只见得他们三人一一对视过后,都极为严肃地点下了头。难得的默契,罕见的危机感,迫使他们不得不做出决定,那就是开启禁镜之地的应急保护。
而此事能做到的也只有厚成,因为在魂门,只有他完成了命格的试炼,他急急向着正殿里走去,禁镜之地就在正殿的后山之上。
时至此时,魂门人算是明白了天罗大陆三门最主要的区别。魂门炼气主借用,元流主自然元素、清流主载物、而魁流则主自身,这都是借势而为。
岚门,主要用真气幻化成攻击怪物,并且带有毒性。
罗门,主要是变身,他们在破命格之后,可以暴走幻化成妖魔之物,进行强而有效的打击,而且他们更具备何种灵术陷阱,善开生死之门。
而青剑客会被魂门权重人这样认为,就是因为他的变身,再加上他本就令人恐惧的本事。更可况,魂门与罗门在十五年前,本就有过节,更为巧合的是,那时发生冲突,也是因为门主个人而产生,从而累及了整个魂门。
所以,这人必定是罗门大头目,罗门幻魔,只有这样,一切的一切才会合情合理。
正殿内,几位权重之人难得合心,魂门也好久没有出现过这样的凝聚力,他们正有条不紊地安排着应急之道。
该撤退的撤退,该战斗的留下准备战斗,而这前提,自然是韩渡敌不过这个青剑客。当然,出现这种情况,后果是很糟糕的。
留在演武场上的古阳,自然也很快就明白了一切,只是未待他怒火大起,贾忠先稳不住气了。
这次是真来大的了,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古阳冥顽不化,还是不想离去,可贾忠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那就是不能拖韩渡的后腿,三人不能再成为韩渡的软肋。
毕竟,大战一触即发,胜败似乎已到了一招定胜负的时候了。
此话一出,古阳恍然大悟,就连颜如玉再是不舍,也是不得紧随贾忠,匆匆进了正殿。整个演武场更为空荡起,可弥漫的气氛却异常的紧张,满满的杀气。
究极光裂之剑。
韩渡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看着青剑客惊悚愤怒的模样,不用多说,就该知道这家伙产生的攻击力,必然不容小觑。
就借这一把剑,杀了青剑客。
心中想法起,韩渡抬头咬着牙,将所有弹出的真气向着巨剑方向缩回,随后严严实实地包住了那把巨剑。
只要用念力控制住目标,把巨剑拉下来,就可以为墨武报仇了。
韩渡心中澎湃,咬着恶牙,全力拉下。
然而,巨剑却严严实实地毫无动摇,韩渡楞了。
“哈...”
笑声,震耳欲聋。
青剑客似乎看到他这个窘促的情况,他笑着提起了青剑,紧了紧手劲,大笑了。
“你不会用这把剑是吗,我就说了,他是胆小鬼,他已经输了。”
话说着,青剑客慢慢走来,他走得并不快。杀了韩渡很简单,或许,他就是太顾忌头顶那把利剑,即便他的言语很猖狂,可他仍还是不时地抬头望去天空。
要怎么办?
明明利刃就在眼前,身体却这般的无力。
韩渡焦虑。
与青剑客的距离很短,最多也就四五十步之远,就算走得再缓,到他面前,也是片刻之间的事。
时间,已分秒必争。
韩渡又看过墨武,悲伤化为的怒火在胸膛内燃烧。错事带来的后果己覆水难收,只是那份心的沉痛,需要用血去安抚,才能平静,也只有这样,才能对得起尸骨未寒的墨武。
拉下这把剑,好好的给青剑客放点血出来。
看过幻化身体后的庞,然大物,韩度再次抬紧紧盯住了那把所谓的光裂之剑。
双挙压在胸口之下,被攥紧到颤抖,整张脸也因为憋劲涨成了红色。虽说念力全开,释放到无以复加的程度,但那剑依然不动。
全然没有效果?
这到底是为什么?
韩渡大为恼火,双手过头,摊开双掌,再一次紧握住,拼劲全力去硬拉死扯。
他已黔驴技穷,只想简单粗暴地用最直接的办法,将巨剑拉下。因为青剑客这牛头怪物己走过一半的路,那把垂向地面的青剑,也被横在胸前,蓄势待发的模样。
时间已不允许他去思考别的办法了。
然而粗蛮的真气没带来一点效果,反而将压在胸口的怒火搅得更旺了,终于一口气没缓过,换成一口鲜血直接染红了演武场的青砖。
“看阿,你不是叫我看吗,没想到,剑就在你头上你却不会用。”青剑客笑了。
“什么叫不会用,我只是想多蓄点能量,让你死得更痛快点而已。”韩渡心中万般焦急,口上却仍不肯股输。
“骗小孩吗,光靠蛮力你是绝无可能驱使那剑的,而且这可是善念的剑,你怨气这么重,根本没这可能。真是可惜啊,领悟可是需要时间的,我可没耐心等到天黑的。”
青剑客话说过,再次抬起头,眼眸一戾,摆出了进攻的架势。
来不及了吗?
正殿内,透过镂空的木窗,如玉的眼眶湿润了,而其余之人也露出了惶然之意。
然而,他们这些想法都是多余的。
高手过招,生死永远就在一线之间。
光裂之剑,就在青剑客后脚一踩,就在催动攻击之时,它开始晃动了。
青剑客说的没错,怨气太重,根本无法操控这把剑。倒不是说这剑需要多少善念一说,而是这剑需要的能量远远超出了韩渡的承载,他必须心无杂念,才能勉强超控这样的剑。
韩渡顿悟,感觉到它蕴含的能量,灵犀似乎又一次想通。
剑在,人在。
剑出,无血不归。
不管韩渡,还是青剑客,杀意都已浓浓腾起。
青剑客侧出的后脚用力一蹬,整个人就如出弦之箭,呼的一下晃成了残影,看得到的只有那把横起的青剑,仍闪着耀眼的青光,如天际闪过的萤火,画成华彩之色,直指韩渡的胸膛。
一声极为狂野的怒吼,早就冲天而起。韩渡瞪着血红的双眼,双手使劲往下一扯,光裂之剑剑尖晃过,只听得嗖的一声,就失去了身影。
嘭!
气浪弹开,青岩碎裂,浓浓的粉尘瞬间弥漫了大半个演武场,光裂之剑深深地扎进演武场的地面,挡在了韩渡面前。
哐!
莹莹之光,穿过浓尘,随后而至,清脆而有力的撞击声又一次传起。青剑客如何也没有想到,韩渡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应用这神技。
他疾身而退,立于数丈之外,那个牛头的脸瞬间扭曲得更为恐怖。
这是.......
正殿内,颜如玉再也按捺不住,急急夺门而出,却在门口怔住。随行而出的魂门众人,看着这一幕,亦是噤若寒蝉,极度惊悚。
我的乖乖。
就连韩渡也是倒吸一口寒气,他终于看清这一把剑。
这是一把无铁之刃,整个剑身都是由真气凝固而成,甚至更为夸张的是,韩渡还能看到一丝丝真气在剑身内游动。
看着这个比自己身体还要大上数倍的家伙,韩渡压抑住激动的心,再次咬紧了牙,继续催动起内力。
弥漫的烟还在滚动,演武场又一次传来低沉的轰鸣声,巨剑正一节一节地被拔出,再此卷起浓烈的粉尘。
慢慢地,那把光裂之剑,平悬于低空之中,穿出了浓尘之中。紧随其后韩渡的身影亦是清晰着浮现,那张清秀的脸布满汗水,又被烟尘淡淡裹挟,浮过些许的疲惫。只是那一双眼,仍是闪着光芒,带着极尽的怒气。
韩渡伸出手,用着手指指住了青剑客,本还想说上一句,只是话没有说出,拳头却先紧握。
或许,在此刻,任何的话已是多余,唯有战斗,才是最具有说服力。
巨剑,随着韩渡双臂用力地向前挥去,巨剑急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