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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玺,被静静放在正殿厅首的大桌上。

十五日的时间已到,门主大典正式拉开帷幕。

一大清早,魂门一众大多数的人都整齐地聚在了演武场上,正殿内三流数百精英也已等候多时。而韩渡三人还迟迟不来,不论殿内殿外,魂门子弟的私语之声又悄悄传起。

门主上任最后一关,如何取印玺,还会不会出风波?

这是魂门弟子所关心的,因为他们已看到了三流长辈眼中的凝重。

由三流长辈运起真气,借着大殿厅首的四根八魂柱传送,就能将桌上的印玺封印。然后再由比武胜出的新门主取出印玺,在这样一封一启中就完成这个特别的仪式。

八荒魂柱与门主专用的大魂桌这两种东西,也和魂碑一样,同是魂门特别的东西,它们可以吸收传输最大能量,而不用去考虑会不会被自身真气弹回反噬。

正常来说,比武胜出的新门主,在神技上一般不会高出长者太多,魂门各长辈联合真气封印印玺,新出的门主必然是无法凭着一己之力击溃保护罩,取得门主印玺的。

而此时,他必须向三流长者妥协,寻找在一个适合的点,在众魂门众弟子的双眼下完成这样一个仪式。

魂门先主创门之际,之所以会定下这样的规矩,也是寓意于魂门需协助、齐心、共进退。为了新上任门主能带领魂门一众,将魂门发扬光大,更是告诫门主独木难支大夏,当行之而慎之。

但这个仪式在当下已是变了味道。

会不会顺利进行?

魂门一众心中也没有底。

尤其,以赵成为主,他在此时仍是将演武场的旧事重提,不可一错再错,大有让魂门长辈三思而行之意。更有甚者,他直接对着魁流长老长续提起子望一死,其中缘由当细细琢磨,切莫弃本逐末,而屈了子望的在天之灵。

赵成之话虽有捕风捉影的悬疑,却也句句铿锵有力,再加上本就有这些沉痛的事实做依靠,几位长辈听着不由得陷入沉思。

毕竟,这么重的担子,谁也不敢独自去承担,而更让他们焦躁的是,韩渡三人到现在仍没有出现。

“不管如何,赵成自当全力封印印玺,如若真是天命如此,我赵成也无话可说。”赵成看着其余之人不说话,只得悻悻丢下了最后一句,也封住了嘴巴。

对于正殿内的这种状况,在崖头小屋内静候的韩渡三人又岂能没谱。

魂门如今就如一盘散沙,却又堆积一起,形似而神散。这种凝聚力是很脆弱的,如若草草而去,反而容易让他们因怨而聚,全力反对。

迟迟不去,就是让他们有成熟思考的时间,届时自然会自乱阵脚,行事就会方便许多,这才是上上之策,这也是三人迟迟不到的原因。

魂门已乱,必须全盘打破,重头再来,这是墨武的主张。

而对于时辰,巳时之末,当是最佳时机。魂门为正义之门,门主上任要有阳刚正气,巳末午初此段时间为天阳最正之时,任何魑魅魍魉都不敢近身,这是避免邪晦之事发生的第一要点。

纵然如此,墨武也说出了一些忌讳的事情,门主大典不能超过午时三刻,因为超过午时三刻,阳气走衰,这是不吉利的征兆。另有杀生一事,更是万万不能发生,这将是以阴煞阳,过而盖之,不说韩渡一人,极有可能会累及全门福荫。

“总之,不管发生何种变故,这两件事万万不能发生。还有就是,门主上任是值得喜庆的事情,可阻碍我们现在都已是清楚,师兄到时候切莫再要义气用事,免得节外生枝。”

墨武千叮万嘱,语重心长,韩渡默默点头,三人向着魂门走去。

殿内长辈虽是重复听着赵成的唠叨,却并没有达成一致,反而个个都急不可耐的样子。当韩渡在众人瞩目之中,从容走进,这份焦躁又换上了另一种难言的味道。

不管如何,仪式还是要进行。

印玺静静地放置在魂桌之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话,几个长辈即刻向八荒魂柱推出真气。一团由气而成的护罩,从魂桌上腾起,连同桌子,将印玺罩在了里面。

韩渡看个墨武与颜如玉两人一眼,两人会意,静候在阶下。

韩渡从容走上殿台,看过被封住的印玺一眼,嘴角就浮起不屑的笑容。他再次抬头向着殿下看去,个个一脸的凝重,人心如何,他觉得连欲望窥察都不用开了。

尤其,站在八荒魂柱前的几位长辈,他们的表情,可是多姿多彩。最为明显的就是赵成的看着他的那种表情,也是极为不屑。或许,他认为凭着他们的力量,可以在这最后一步拦住登上门主的位置。

“看来,我还真被小看了呢?”韩渡淡淡地笑,平静地说。

殿下众人不知何意,皆有惶然之色,就连墨武也是眉头一皱,心中暗暗叫糟。他知道,他的这个师兄忘记他的叮嘱,又要乱来了。

“我特意给了你们这么长时间,你们还没统一好意见吗?”

韩渡再次看过护罩的真气,在他的眼中,这一层的护罩显然不够厚重,这也就说明在赵成、古阳、长续及厚成四位长辈中有人在偷懒。虽然,真气经过八荒魂柱的传送,在韩渡眼中已认不出到底是哪流哪人在偷懒,可他还是好心提醒了。

果然如此?

墨武脸色一变,愕然着看向颜如玉,颜如玉脸上也有惊慌之色。

听着韩渡这傲慢之语,魂门一众也是顿起哗然,完全不得其意。只有赵成露出了会心的笑容,他将目光投向余下三人,脸上略带着嘲讽的笑容。

“像你们这样,心中犹豫不定,这样一来,日后心中不是留有遗憾?其实,你们大可不必纠结,全力就好,不用顾忌我这个门主的。”韩渡说。

“韩渡,你要知道,你没拿到印玺前可还不是门主,你这话说得是不是太狂了?”赵成鄙夷。

“狂?”韩渡瞟了一眼赵成,笑起,“你错了,这不是狂,这是事实。”

仅仅短短几句,魂门众人再次面面相觑,一脸惊惶。韩渡自负在魂门是有目共睹,这一次他们又见识到了。

狂,已经是无边无际了。

魂门一众懵得可以。

不过,赵成却不懵,笑开了。他从未想过,自己耗尽口水,都没能说动同门,这韩渡一来倒不分青红皂白,还没拿到印玺,先自个飘了。

对此,他怎可错过这个机会,自然是火上添油煽动了一把。魁流长老长续的鹰钩鼻可以清晰地看出在起麻,那一双眼睛不是那种犀利的亮,而是充满了恶毒,而古阳虽是双眉紧锁,却不难看出,他下了决心。

只有厚成在犹豫,他看着韩渡仍是不语,最终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心中的话,“不知在这种情况下,我开天尊韵,算不算.......”

厚成的话带着犹豫,他不知道这种情况该不该开天尊韵,而韩渡的眼神依然坚定,他咬过牙,似乎也下了决心。

赵成笑了。

不过,墨武却耐不住了,韩渡玩火已经过头了,他转过身对着厚成说道:“想必长老也应该知道,正常人是没有长老你的天赋,就算门主也不例外。而如今新门主还未上任,你就搬出这等大杀器,还来咨询门主是否可以,墨武不才,敢问厚成长老这又是何种居心?”

厚成哑然,尴尬地笑过,言语顿时变得窘促,“这个.......其实我本意也不是如此的.......”

“厚成长老这样做确实过火,依赵成的意思,厚成长老就开足五重元流的内力,如此一来自己也心安,二来也自然不会惹他人闲话。”

赵成听着笑着,倒是装起大方。

只不过,韩渡并不以为然,墨武的叮嘱他并没有忘记,但是他更认为,非常之时,须做非常之事,在他认为,这并不是狂,而是把握。

在演武场,魂门长辈的能力已被测出,除去元流武痴长老厚成,就是蓝碑五线的火候。或许,他们认为四个五重的火候累加,会达到神技二十重的本事。

这种天真,就相当于四个才走稳大路的五岁小孩,就可以压制一个强壮的二十岁青少年一样。

这很可笑,也很荒谬。

韩渡也在笑,看着他们已尽到全力,他开启了天尊印,风之刃再一次被催动。就在风咋起之时,光裂之剑也被施展,只听得一声炸裂之声,超强的光亮透了整个大殿,也惊悚了魂门一众的神情。

风,按着韩渡的念力,凝聚于晶莹剔透的剑上,再一层魁流五重的塑脉腾起,使得整把剑、乃至整个人都变得极为耀眼。

这种爆发力能有多强,其实韩渡也不是很清楚。

不过,他知道单单风之刃的攻击性,就已是青碑四线,相当于魂门九重的神技。而魁流五重再去配合加成三成的光裂之剑,又是超过六重的伤害。

风之刃加上光裂之剑,等于强强联合。这种效果,如果用一加一等于二的逻辑去计算,就显得有些幼稚了,这也是韩渡之所以敢说出那种话的底气。

就在韩渡举剑,魂门四位长辈再无轻松表情,眉头紧锁之时,殿堂余下一众的脸上皆是变色。似乎,他们与赵成当初一样的那种心态,在这一刻也得到了改变。

护罩到底守不守得住?

在这一刻,已被严重质疑。

嘭!

撞击声强烈荡起,这是没有协商,不用齐心,完全对立的碰撞。这种力量的对抗让魂门一众均瞠目结舌,意料之内,却又十分不愿意相信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保护罩在一瞬间就崩裂瓦解,他们只得愣愣地看着,看着韩渡带着微笑,将手伸向了桌上的印玺。

殿堂在一瞬间变为死寂,韩渡的笑没有满面春风,而是带着一种严厉,或者说是一种震慑。片刻之后,他说话了,作为新上任的门主他开始致辞。

他韩渡为何而活,为的就是让魂门拥有真正的正义,让魂门不再是天罗大陆排名第三,他认为正义应该站在天罗大陆的顶峰。

这就是魂门门主上任的话,简简单单的几句话说出了他的雄心壮志,也说出了他心中所想的愿望。

殿下没有掌声响起,他们只是愣愣地看着韩渡,或许他们不认为这出自于韩渡真心的话,也或许是韩渡这一番话彻底震惊了他们。

毕竟,这个雄心壮志未免也太大了点。

何为正义?

久久之后,堂下一众之中,终于有怯怯之声传起。

韩渡冷笑转身,背向了众人,在他心中,这个答案非常明了。但他更清楚,想要做到正义,必须先得有真正行驶正义的权利。

而这才是他眼下当下要做的事情。

没有人看到背对着他们的韩渡脸上是何表情,他们只看到了他负在后背的那一只手,紧紧握住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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