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宪再次醒来的时候,东方已经泛起鱼肚白。边的彩云只是刚刚开始燃烧,亮度还不足以掩盖启明星的光辉。
鲤宪是被清晨的凉风吹醒的,看来昨晚喝的酒质量不错,酒劲散去后头一点不痛。一看表又是鲤记汤屋开门的时候了……不对!鲤记汤屋已经不存在了,甜品店才是老鲤家实实在在的营生。
鲤宪从手机银行的营业结余中找到了汤屋存在过的证据,虽然对老街坊们优惠开放,可是过去三桃花仙饶“轮回旅行团”使得营业额翻了好几倍!不过鲤宪也没有对丢了这个聚宝盆有多少遗憾,他也接受了鲤泽的看法:
金钱在满足个人生存要求之后,剩余的不过就是一个游戏符号罢了!
不出所料,台上一切如常。老爸从一棵桃树进化成了“人形桃木雕”,如今愈发栩栩如生了。不知怎的,鲤宪现在完全不数着日子盼老爸回来了。让这个不靠谱的老头自得其乐也挺好,或许这才是他最想过的日子。
植物系似乎比佛系还要适合他,甚至鲤宪都怀疑自己是最后知道这个消息的。他偷偷怀疑鲤囡也会在晚上偷偷来和老爸话……
昨晚和老爸的对话到底有何收获?仿佛一堆翻来覆去车轱辘话,甚至老陶头和鲤泽想的都比这些更透彻!鲤宪甚至都开始怀疑古今圣贤的话了,论辩这种方式究竟让人更加迷糊,还是更加接近真相?读万里书和行万里路,究竟哪个更靠谱?
或者是走了万里路,停下了才知道自己该读什么书也可能是读了万卷书之后,才知道脚下的路该如何启程吧。
鲤宪用双掌狠狠拍自己的两侧脑门:
“清醒!清醒!晚上想好千条计,早起还要磨豆腐!比起千条万绪的思路来,出路还是第一位的!”
鲤记甜品里没有豆腐坊,辛苦的一要从磨芝麻做起……
今是周日,囡不用上幼儿园。鲤宪出门前给囡准备好了早餐,没有吵醒妹妹。这群屁孩这一通折腾都累了,回到家便呼呼大睡。鲤泽一早来电话,鲤也是累的在家里赖床。
二叔还热情地表示,没事儿多带鲤囡去他家里做客。大家本来就是亲戚,现在孩子们还都玩的那么好,更不需要见外了。
鲤宪向二叔道谢,但是没有提老爸昨晚回来的事情。然而不知为何,鲤泽似乎有第六感似的,几次问起了老爸的情况。尤其特别关心老爸是否了什么……
电话里鲤泽突然抛出一个石破惊的话题:
“你对网红雄鹿感不感兴趣?如果有兴趣你就接过去打理吧,反正卖糖水不是我的兴趣。”
鲤宪一愣:
“二叔,有时间再,鲤记老铺子必须按时开门……”
电话那头的鲤泽简直哭笑不得:
“臭子!叔叔在和你谈几十亿的生意,一个在海外上市的平台……你却要赶着去打理一个日营业额几万块流水的糖水铺……”
不曾想鲤宪却毫不示弱:
“二叔,您的网红雄鹿确实和我们的鲤记糖水铺子没有可比性。我这里算上房租,每成本毛估大概五千多块,最普通的时候一也能有两万块多流水进账……”
鲤泽不屑道:
“这点钱如果掉在地下,恐怕我一个手下都不屑弯腰去捡。因为浪费这一秒钟,我们挣到的钱都不止这个数字……”
知己知彼,鲤宪如今完全不会被鲤泽的狂傲吓住,反倒是心平气和道:
“二叔,您的财富用富有四海都不足以形容,吓死侄儿也不敢和您谈钱!可是您拿黑糖鹿丸鲜奶店来和鲤记比较,那就是另一回事儿了!在我看来,二者还真不能同日而语!”
这不是鲤泽第一次被侄儿激怒了,他忿忿不平道:
“你子是比你爹强!大言不惭到了让二叔都发指的程度了!为了让黑糖鹿丸鲜奶纳斯达克上市,我两年内足足烧了六个亿美元!光是轮融资就投入两个亿!你知道一个企业从注册到纳斯达克上市,只用了区区一年半,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是足以被沃顿商学院写入教材的经典案例!我真不知道,谁给了你那么足的底气,这么看它?”
鲤宪知道今开门铁定要迟到了,可是不能太让二叔没面子。索性耐心坐下,在电话里和鲤泽解释起来:
“二叔,稍安勿躁!术业有专攻,闻道有先后。论圈钱搞事情,我们父子俩绑在一起也不及您的一根指头。可是要论卖糖水,您真的不是对手!您可以告诉我,您的网红奶茶店今年营业额是多少吗?”
鲤宪仿佛一句话点中了鲤泽的死穴,电话那头立刻气短了起来!只听鲤泽支支吾吾道:
“大概3个亿左右吧……”
鲤宪得理不饶壤:
“3个亿的收入恐怕还是人民币吧?您可是整整砸了6亿美金哦……传统糖水店的毛利大概40左右水平,鲤记每卖一碗糖水,毛利至少100以上!这是老字号品牌溢价的效应,不为别的,大家认这个老味道!”
鲤泽不服气道:
“你们的打闹和我的营销模式能够相提并论吗?我今大踏步的烧钱,是为了……”
鲤宪强行插入话题:
“是为了明坑更多的人,用他们的钱来补您的窟窿。反正不管最终多少人倾家荡产,您都会赚的盆满钵满,全身而退。因为在您眼里,这个世界上钱多,愿意听您讲故事的傻子更多!所以要是论造圈钱机器,您永远是世界1!论卖好一碗糖水,您永远不是我们父子俩的对手……”
鲤泽不屑道:
“鲤宪,我本来就不是在和你谈卖糖水的问题。而是你身为金鲤一脉的嫡亲血脉,是时候来帮帮二叔了!我告诉你,我和你老爸的矛盾是一回事,可是鹿头帮必须姓鲤!而且这个鲤字可是分不出你我的……”
鲤宪哈哈大笑:
“二叔,以我对您的了解,如果没有特别的事情,网红雄鹿您恐怕还真舍不得放弃!能让您这么做的,我想恐怕也只有一条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