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艾若身体僵硬，一不小心就撞到了塞蕾娜。艾若涨红了脸，感觉自己像自家隔壁的瘫痪大爷。

“没事，慢慢来。”作为一个优秀的新贵族，塞蕾娜充分地体现了她的善良和爱心，她将手搭艾若的肩，将他的身体掰正，“你太紧张了，难道是因为我吗？”

“对……对，小姐你很美丽。”艾若倒是没有掩饰自己的赞美和欣赏。

塞蕾娜俏脸微红，“我还以为在琰国生活的人会更内敛一些呢。”

曲子迎来了最后的高潮，这个环节需要女孩独舞，塞蕾娜轻轻推开艾若，后撤一步，一个高过头顶的扬腿，她亮晶晶的裙子一下子完全展开，犹如孔雀开屏。

霎那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她吸引了，塞蕾娜将右手一挥，犹如天鹅曲颈，她就是这样高傲的女孩，就是在别人的宴会她也要是最美丽的女孩，她身的礼服就如同她的战袍，更不用说在她的生日宴会了，别人看见她这样的姿态都四散开来，自动为她留出了一块空地。

塞蕾娜深吸了一口气，这是要发起进攻的信号。她一个轻盈地跃起，让人想到林间惊诧的小鹿，大大的裙摆如同满月一般旋转。

“原来世界真有这样的女孩啊。”艾若看着她，莫名想起来那个叫伊莎的女子，像塞蕾娜这样的人就是她的终极理想吧。她一定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会和一个她做梦都成为的人站在一起。想到这里艾若露出了一个无声而苍凉的笑。

曲子中的鼓点渐强，舞者要做最后的收场动作。塞蕾娜踩着鼓点向艾若走来，艾若赶忙迎去，塞蕾娜如同春风袭人，一下欺近了艾若的脸，艾若紧张地盯着塞蕾娜若有星光的眼睛，吞了口唾沫，随着塞蕾娜的动作动起来。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或许是被塞蕾娜的眼睛催眠了，艾若的步子不再僵硬，变得流畅自如。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周围的人看着这两人翩翩的舞姿，都忘记了自己的动作，只是静静地看着如同神仙眷侣的两人。

弦乐声在最后一个鼓点戛然而止，塞蕾娜脚下一跌，右手勾住艾若的脖子，将他轻轻压下。这个动作需要艾若弓步挺住，以支撑塞蕾娜的后背，可艾若听见乐声一停，脑子莫名一抽，腿直挺挺地没有弓下去，塞蕾娜脸色一惊，刚才她跳得太过入迷，也忘记提醒艾若弓腿了，这下完了。

正当塞蕾娜不知所措地倒下去的时候，一只温暖的手掌忽然按在了自己的腰，一使劲，便把自己推了回来，塞蕾娜的眼里，艾若的脸忽然放大，直至他的鼻尖点了一下她的鼻尖。

艾若没想到塞蕾娜比他想象的要轻，而且跟着韩星野学了一些天派气法之后，四肢百骸皆含真气，忍不住多使了些内力。

塞蕾娜赶忙把艾若推开，理了下自己的头发，低声说：“谢谢。”

“哦，对不起。”艾若低声道歉。

两人抬头，目光一交，皆是一笑。

……

朗弗的表情瞬间变了，他看着张无锋的眼睛，道：“你是张无锋？”

张无锋不语，站直了身子，点点头。

“请跟我来。”朗弗站起身，跟周围的人说了声“失陪”，领着张无锋走向刚才那个吸烟室。

张无锋觉得没有再隐藏的必要，便撕掉了自己的面纱，跟着朗弗进了吸烟室，在进去的前一刻，他回头看了一眼正和塞蕾娜跳舞的艾若，摇了摇头。

掀开帘子，里面已经站着一个人，张无锋认出那是迎接自己的执事，他一脸冷漠地站在门帘边，手里捧着一盒精致的细烟卷。

“抽吗？”朗弗拿了一支烟递给张无锋。

“不用。”张无锋拒绝了，一进入吸烟室，喧闹的声音立刻远离了，只剩下严肃而如初醒的气氛。

朗弗烟点起，烟雾慢慢升腾而起，在空中卖弄起精致的形状。

“这是赛德郡主的衣服吧。”朗弗忽然问。

“应该是。从社里的柜子中找到的。”张无锋道。

“安格尔领主知道了一定会打你。”朗弗笑道，“那可是个占有欲很强的男人。”

“之后我也会去拜访他的，在这之前，我要和您好好谈谈。”张无锋恢复了当初第一次进槿宸社的感觉，即使他现在穿得有些奇妙，但还是让人能冷静下来听他说话。

“问吧。”朗弗自然早就知道了发生了什么，先前瑞裴斯给他寄了一封信，说可能以后会用到朗弗，大体暗示了朗弗一些事，顺带说张无锋已经死了。

可现在那个死人坐在了自己的面前，还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瑞裴斯想要整个天下。他此刻和希博瑞斯正起兵南下，借着申派援兵的幌子，进入琰国，准备趁着天申大战，一并了结两派，占领琰国。”张无锋快速说道，面对朗弗这种生意人，不需要任何言语铺垫，直接切入事实便可。

“申派真的有那种可以让宸府的人在南方app下载地址xbzs生活的药吗？”朗弗问。

“应该是有的。而且，我猜是白卿那群外陆之人的东西。”张无锋道。

朗弗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一股奇异的香味弥漫开来，烟草掺了等精纯的香草丝。烟雾看起来很实，就像晴空的云。张无锋透过烟雾，等待着朗弗的下一句话。

“瑞裴斯给我写了一封信，按照你的情报，那么我明白他的意思了。”朗弗抖抖烟灰，眼睛一直盯着张无锋。“在他统治天下之后，会让我控制财政。”

“您这么确定？”张无锋问。

“嗯。瑞裴斯习惯这样做。”朗弗闭眼睛，靠在引枕，活动着脖颈。

“您拿到财政权后，就是他的狗了。”张无锋淡淡地说。

“嗯。”朗弗答应了一声。

气氛陡然冲突了起来，旁边站着的执事将袖子一整，手掌顺势一翻，几把尖锐的钢刀扣在手里，只要朗弗给了信号，张无锋的脑袋马就会被钢刀插满。

张无锋内心想了想措辞，道：“像您这样的人，觉得人生的意义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