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本位主义【地雷】

忭峰到达乌第河兵工厂，在厂长办公室见到了正在忙碌的闫志儒。只听闫志儒嘟囔道“兰芬那里可是万里海江，又是太平洋与印度洋交通要道，没有大型兵工厂怎么行？就把这一批骨干调过去，赔本生意也做了。我们这里就再培养好了，这次要多培养三倍力量”。

旁边站着的干部道“这样我们就太紧张了，为他人做嫁衣，而且我们自己任务重时间紧啊”闫志儒斥责道“不紧张，要你我干什么，当老爷吗？”忭峰鼓掌道“好，有气魄，像个男子汉大丈夫”。对旁边那个干部道“你想优哉游哉当老爷，可以回家吗，这里需要男子汉，不需要老爷”。

闫志儒急忙站起来“少爷，您怎么来了。快请坐，请坐”。忭峰坐下，冬梅冲腊梅使个眼色，腊梅点头对旁边那个干部道“你跟我来下”。向门外走去。那个干部顿时慌了“表哥你帮帮我啊”。

闫志儒道“他是我妾室的一个堂弟，有文化，头脑灵活，很有眼色，嘴巴也甜。唯一缺点就是私心重，爱占小便宜。妾室多次举荐，我估摸着多敲打敲打或许能改好，就把他招来办公室培养培养”。

忭峰喝了一口茶道“你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可以说是诛九族的错误”。闫志儒惊吓的站了起来。忭峰摆摆手，让他坐下喝口茶压压惊。然后道“我看的书不多。但是，三字经我非常认真的学习过。”

忭峰闭着眼睛摇头晃脑‘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四梅众丫头及林家姐妹强忍着，憋着笑。闫志儒心情也平静下来。忭峰睁开眼睛看着闫志儒“习相远，性乃迁。你这个表弟如此年龄早就不是孩童，性格、习惯、人品基本定型。如果他自己不痛下决心改过向善，你就是圣人再世，又能拿他如何”。

你第一个错误就是把自己当圣人，甚至于圣人做不到的，你也可以轻松做到。我应该仰视你还是鄙视你！你也太狂妄自大了吧。教育不是万能的钥匙，可以打开万把锁。

大清帝国不需要律法，我们民团不需要军纪军规，你们兵工厂更不需要规章制度。有你这个圣人的老师教育一下就行了。闫志儒跪下道“少爷，我想错了”。四梅众丫头及林家姐妹的笑意流失散尽，心思凝重起来。忭峰道“你起来，坐下仔细听我讲”。闫志儒坐下，脸上没有恐慌而是沉重。

忭峰接着道，你第二个错误是在做地雷。随着你地位的不断提高，你这个表弟年龄不断增长，经验不断积累。他为了得到更大的权利，在你面前更加会表演，更符合你心意。而这个地雷也会越来越大，某天，这个地雷爆炸。不但给民团造成很大损失，你又有什么本事可以金身护体，避免伤害。

你第三个错误是对于民团认识不清。我们民团所从事的事业是前无古人的伟大创举，是没有现成路可以走的。是需要我们的共同智慧，用我们的双手开创出一条光辉大道。需要一大批志同道合者参与其中。

哪怕他们能力不足，只要心志与我们相同，我们可以培养他们，带领他们向着目标前进。绝不需要投机者、本位主义者。更不需要定时炸弹。那些自私自利者、投机取巧者、花言巧语者、察言观色者、爱占便宜者、攀亲聚故者、你好我好哥俩好冒充老好人者等等，如果你身边都是这些人，你就要警惕了。

因为你表现不错，能力突出，在民团提拔很快。你小姑在杨家地位也有很大提高。为什么？因为，她给民团举荐了一位干将。应该得到表彰。那么，你倒好，给民团做个大地雷。

如果，今天不是我偶尔发现，这个地雷会不会让你越做越大。我敢断定，你这个表弟身边一定有我刚才讲的那些人围着他转。腊梅立即道“我现在就去审查，兵工厂是非常重要的要害部门。容不得那些人存在。”忭峰点头。

不大一会，腊梅拿着一沓纸进来道“果不其然，他身边有三十七个人，其中二十二个是他私下里打着闫志儒的名号招来的”。忭峰简单看了一下，递给闫志儒。看完审讯记录，闫志儒已经是满头大汗。

这个叫刘志高的19岁表弟，真的是胆大包天。他不但贪污受贿十几万元银子，而且还陷害嫁祸上司同事，私自组建小型兵工厂做枪。目前，已经做出十八支步枪。只是质量差，正准备改进呢。兵工厂受牵连者达到85人。

这就是飞速发展的弊端。忭峰对此很是淡然，不慌不忙。冬梅恨恨道“少爷这么信任你，将这么重要的兵工厂交给你管理。你居然捅出个这么大的窟窿，我真想揍你一顿。”林佩玉看着稳如泰山没有丝毫吃惊的少爷，眼里冒出无数个小星星，佩服的一塌糊涂。要说俊彦，天底下也就这么一位了吧。

忭峰看着冬梅微笑道“好了，这也是志儒预料不到的，也不能全怪他”。拉着冬梅小手轻拍两下“别生气，想想怎么预防此类事件再次发生”。林佩玉思量再三觉得应该提出自己的考虑。

林佩玉建议道“我觉得这样的事情绝非偶然，其它单位说不定还有。可以在保卫处里组建一个类似情报处那样的单位主管此事”。

忭峰道“腊梅你多辛苦下。你不是正在指导钟美娟整顿保卫处吗，在长官部助理下边成立廉政督察办公室。总工委、总商委下边的廉政司统归你的廉政督察办直辖，实行垂直管理，你兼职主任，钟美娟任副主任，林普睛晋升副主任配合工作。只是林普睛没有立功，军衔不能晋升。”办公室放哪里，你们自己商量。

另外，钟美娟保卫处的监察职能，转移到廉政督察办归口管理。保卫处的职责就单一起来方便管理，方便指挥。下面的廉政司脱离保卫处归口管理，他们不再发生横向联系。

兵工厂这件事就以廉政督察办名义，通报全军及政府各单位。闫志儒写出书面检讨，禁闭一天记过处分，计入档案。刘志高及几个主要罪犯公开枪毙，其它人员移交司法所判刑挖矿劳动改造。

腊梅点头同意“好，这样以来关系也就理顺了。像兵工厂这样的单位，保卫和督察就是两个部门，这样方便管理，也更容易发现问题。保卫科是兵工厂自己组建的，他们抱团隐瞒，我们很难发现。这么一改动就不一样了，督察是我们直辖，保卫科也在督察监视之下，他们再想抱团就不容易。保卫科再归口保卫处就是两条线，更容易监督。”

闫志儒道“少爷，我愧对您的信任。您这次对我处罚这么轻，我心里难受”。忭峰笑道“处罚不是目的，让你吸取教训以后警醒自己，才是目的。这次处罚轻是因为你有一个大功没有表彰，你举荐担保的严慕乾是民团干将。目前，已经晋升少将，地位比你高的多。”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有些功劳没有奖励，不是抹灭了，而是记着呢。如果是你无意中或者大意下，犯了错误怎么办？那就用功劳低过，可以降低处罚。如果求全责备，那就无人可用了。

曹操尚能想到割发抵过，我们这些后辈总要比古人更聪慧些才对。前世之事，后事之师。本位主义表面上是为本单位获取利益，实际是自己想当土大王。你要多看点书，只是千万别死读书，读死书，要活学活用，经世致用还是很有道理的。别小看三字经，那里面有很多哲学辩证法，需要我们慢慢理解体会。

以本位主义为表现特征的兵工厂贪腐案，惊动了军队和政府所有部门。甚至朝廷也插了一脚进来，要求民团给朝廷提供20000支步枪，1000门火炮。

在腊梅的指挥下，钟美娟保卫处的整顿一下子变得简单起来，将督察和保卫一分为二。督察归口督察办，直辖各单位廉政司、廉政科。对廉政司、廉政科展开秘密调查。由于任务重，又借用情报处和财务司的力量加大力度。

短短两个月查出大小贪腐案200多个，其中廉政司自己就有5个案子，涉及廉政司人员23名。枪毙2名，其它判刑。

保卫科51个案子，涉及200多人，枪毙25名，其它判刑。由于打击力度很大，短短两个月基本上一二天就有枪毙人的事件公布。

强大威力震慑下，有的贪腐人员逃跑、藏匿、修改账簿。有的检举揭发、有的自首。有的托人说情，有的订立同盟，不一而足。

冬梅以长官部部长名义发布公告。但凡逃跑、藏匿、修改账簿、订立同盟、说情者包括说情者本人一律枪毙。

对于检举揭发者重奖，对于自首者判刑，降低处罚不与枪毙。震惊黑龙江甚至震惊朝廷的一件事，是两位说情者居然是老爷子的两位妾室。在冬梅公告发布后不思悔过与老爷子闹翻被公开枪毙！老爷子出重金厚葬了两位妾室，但对被枪毙的妾室家人断绝关系不与理睬。此举彰显了老爷子宽厚的性格和血性，得到了朝廷诸大臣称赞。更加突显民团的铁血手段及言出有信的强硬作风。

这件事震撼了所有人，保卫处直辖各单位保卫科的审查顺利展开。贪腐者纷纷自首，说情者销声匿迹。

军队爆出13个案件，政府爆出58个案件没有枪毙一人，全部判刑处罚。此事被后人誉为九月风暴，军队和政府此后很长时间没有贪腐案发生。正气树立正义弘扬，各种建设快速发展。人才涌现出来，管理素质和水平得到很大提高。朝廷也没有再提枪炮之事。害怕刺激民团造起反来，那就完蛋矣。

日本和俄国外交官也不知道去哪里了，最近一直没有找朝廷麻烦。朝廷自然乐得清静，不会主动找他们自讨无趣。流民和无地农民被民团弄走不少，据说流浪乞讨人员也被民团弄走了。卖儿卖女的也不见了，天下真的是太平了。

朝廷诸大臣额手庆幸，都认为不招惹民团是英明无比。天下间也就剩下拜上帝会、白莲教余孽在造反，朝廷正在四处剿灭他们，胜券在握。可虑的是英法两国在南方不消停。打不过他们，朝廷也不想主动招惹他们，只要不北进就行。除了道光皇帝睡不好，其他人都轻松起来。

在这场反贪风暴中唯一亮点，是王石头的运输纵队。200多个案件，没有一件与王石头的运输纵队有关系。得到了忭峰的高度赞扬和重奖。

儿童团运输纵队每人100元，副小队长以上中队长一下每人150元，副大队长以上纵队长一下每人200元。仅此一项，民团就发出银元500余万元。因为，运输纵队已经三万多人。

罚没和追回赃款高达1500余万，扣掉损失基本持平。有人开玩笑说，那些贪污的家伙算是给运输队做出了重大贡献。

忭峰一行人一路北上，到达安平半岛。这里已经是白茫茫冰雪一片，林佩玉配合腊梅搞贪腐案去了，跟着忭峰的是冬梅五个丫头50个小丫头及50名保卫人员。冬梅深知机枪的厉害，为了防止意外，在兵工厂时，私自决定配备了4挺重机枪。由冬芯四个每人掌控一挺10个小丫头当副射手。保卫人员有意见也要配备机枪，冬芯一只手端起重机枪，一只手拎着弹药箱在操场上，弹跳自如打起靶来。打完一圈回来道“谁能做到就给谁配备机枪。”

当即20多个人上前试试，抱起机枪打靶没问题，但像冬芯那样变态就做不到了。冬梅调出两挺机枪给他们练习用，什么时候像冬芯那样什么时候就配备机枪。100多人的小部队装备6挺重机枪也够凶悍的了。忭峰知道冬梅的小心思，是信不过他们。也不多言，随她心意。

安平半岛有郑铁柱一个营防守，营长李泰汇报说副营长张海壮带着3个连前往加拿大轮训未归。这里有3个连留守，他们是刚轮训回来一个月。

他们这个营是最先装备机炮连的加强营，配有三门榴弹炮、三门加农炮、四架火箭炮共计24支火箭弹、6挺重机枪，火力强大。

另外还有五个岸防炮连，装备50架火箭炮。还有一个运输大队。这个运输大队可不是王石头的儿童团组成的，而是成年人组成可以当正规部队使用的。这个营实际战力是一个加强团，可攻可守。

忭峰告诉李泰，保安师正在组建保安团，等他们组建完成会接替你防守。你这个营会升级为团。至少你要组建6个机炮连，两个随运输大队行动，四个随团部行动。你的部队每个战士都要学会机枪和火炮，而且还要打的准。还要学会养马、骑马，你们将是民团第一支快速反应部队。是要进行长距离奔袭的，体力文化都要提高。达不到要求的，你可以退回郑铁柱，让他给你换人。要加大训练力度学习力度，别怕浪费炮弹、子弹。

李泰和张海壮都是特战队第一批小队长提拔起来的。郑铁柱参加战斗后，为了提高民团第一团的战力，忭峰不顾张敬泰的反对，从特战队调出十几个充实郑铁柱的作战力量。这十几个人没有打散一直是郑铁柱的拳头力量。

随着部队的快速扩充，忭峰萌生了组建快速反应部队的想法。一眼就盯上了这个营。安平半岛本来就地广人稀，原居民又被忭峰全部弄到黑龙江或挖矿、或种田、或捕鱼、或放牧生活水平比原来强太多了。这里除了李泰的这个营，就没有其它人。

非常适合李泰每天枪炮隆隆的训练。由于李泰和张海壮都是特战队出身，对于特战队的打法非常熟悉。自己修建了一个特战队训练场，组建了自己的特战中队轮流到加拿大实战练兵。李泰给少爷汇报是打了埋伏的，他现在可不是两个机炮连，而是四个机炮连的人，只是装备不够。

李泰听到少爷的打算，急忙把老底端了出来。说人员有了，装备不够，马匹更少。忭峰听了甚喜。告诉他，装备给他调过来，马匹没有，自己到加拿大、美国、印第安人那里搞。

听到操场那边传来阵阵呼声，忭峰和李泰感到很奇怪。一起向操场走去。原来，冬叶在表演用重机枪打靶。李泰的半个特战队轮训去了，剩下半个特战队在训练。冬叶一时手痒，操起机枪打了起来。

他们惊呆了，回过神来高声欢呼起来。但是，谁都做不到这么变态。冬芯训斥道“你们不会两个人配合吗，真是笨死了。”他们热血沸腾又高呼起来。纷纷抢上前去研究怎么配合才能打的准。

大家都有实战经验，配合自然不是难题。打了几次，七嘴八舌进行调整，一会儿功夫就摸索出一套打法。

忭峰和李泰走进操场时，他们打得正热闹。弄清原委，李泰高兴的给冬叶敬礼表示感谢。这样以来，6挺机枪就太少了，最少再增加12挺。而且，每个连最好装备6挺机枪。如此，现有战力会增加三倍不止。

忭峰道，机枪增加，运输量也会大增。李泰说，运输队可以配双马，连里机枪排也可以配双马。忭峰考虑后还是同意了。

忭峰决定在安平半岛休息10天，主要是等机枪。张震、李三、马竹明缠着冬梅要求按照两人配合的方法，保卫中队至少再装备8挺机枪才行。

这次是去前线，说不定会打起来。有机枪火力就凶猛，打起来也不吃亏。

对于张震他们三个，冬梅还是信得过的。于是，冬梅同意再给他们装备8挺机枪。要求他们立即去训练场练习，多琢磨几套打法。

冬梅对少爷说“张震他们缺少煞气，主要是实战太少。你又不让从前线抽人，只是在训练场上练习是出不来精兵的。”忭峰同意，让冬梅按照自己的想法大胆去搞。

忭峰也认为精兵是从战场上打出来的。在训练场上练出的枪法，拿到战场上是不靠谱的。只有在战场上打出来的枪法，才是真实的可靠枪法。

就拿身手敏捷来说，只有真实对练才能产生自然反应。自己与冬梅对打，弄得鼻青脸肿，浑身酸痛。冬梅心疼的直掉泪。但是，自己的身手变得敏捷起来。

花拳绣腿，忭峰历来唾弃，很是鄙视。这个世界是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徒有虚表保不了自己的小命。不发生内战，拿下朝廷，忭峰没有任何疑虑。

之所以不动手，是因为自己感觉力量还不够，还需要再积累一两年。最少，北部、西部、南部交通要做起来，连贯起来。这样人员物资才能快捷到达。军队精兵还是太少，现在仍然需要女兵师参战。

海军也是如此，打仗有军舰、14个陆战营够用，但是，守地盘就没有合适的部队了。总不能像狗熊掰棒子，收一个丢一个。

这次巡视和第一次巡视一样。都是留后手，只有亲自看过才放心，心里也有底气。第一次巡视是为了进关后可以遥控指挥，这次巡视是为了冬季作战准备的。如果完成冬季作战，对俄国战役就可以结束。

战役主要是北方，东线对加拿大、美国就这样慢慢打练兵就行。主要目的是北西南方向压缩美国，阻止美国西进，不允许美国进入太平洋。鼓励印第安人墨西哥人收复领地独立，或者收服他们。西线对俄国以防守为主，出击消耗他们。

忭峰估计现在美国人口一二千万，加拿大人口更少，估计五百万都没有。这两个国家都经不起这么长时间消耗。估计俄国最多三千万，关键是俄国在欧洲有许多敌人，不能集中精力对我作战。

所以，对俄作战一直是快打、快回撤。不与其正面作战，不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