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暖盘腿坐在他身旁，拿起画板，细细描绘着他的五官。

这个男人，长得也太妖孽了，脸廓棱角分明，两条剑眉紧蹙在眼窝上方，浓黑细长的睫毛投下浅浅的阴影，英挺的鼻梁，微抿的唇瓣，细嫩的皮肤，近看都能毛孔都能细数。

“你个大男人，皮肤比女人还要好。”

季亦轩哼唧了几声，翻了个身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睡着。

顾暖反复修改，举起画作，闭上一只眼睛反复打量着，最后满意地点了点头，轻轻地下床，将画板放在一旁，看了看时间，伸了个懒腰，下了楼。

季亦轩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黯淡，他起床走到画板前，看着细腻的古风插画，轻柔一笑，转身离开之际，目光被桌上小画板上的肖像画给吸引了。他拿起画作，嘴角抑制不住地咧开一个弧度，低笑道，“我哪有这么丑。”

随后将画作从画板夹上拿下，走进自己的卧室，打开一个相册夹，平平整整放了进去，然后摆在桌子上。

看着床头那副带着q版气息的肖像画，久久也不能撇开视线。

顾暖打开房门，发现床上早已没了男人的身影，略微迟疑，推开里屋门，就看见季亦轩直直地盯着相册夹里的相片，他对于她的进来像是没有任何感觉。

顾暖刚想说话，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那个相片……

看着有点熟悉……

她走近一看，一口老血噎在嗓子口，转头看向季亦轩，“你，干嘛把它裱在这里面？”

季亦轩一本正经道，“给我的，我想放哪里就放哪里。”

大哥，那也不能把它裱在相册夹里啊！再说了，我又没说要送给你，怎么就成了你的东西了？

这样想着，顾暖道，“我又没打算要送给你。”

“怎么不送给我？”季亦轩顿了顿，随即说道，“画里人是我，虽然丑了点，但明眼人一看就是我，不给我你打算给谁？”

顾暖一怔，小声诺诺，“画的你，又不代表一定要给你。”

季亦轩渐渐逼近她，沉声，“暖暖，不给我你打算给谁？”

“我自己留着……”眼看着越来越近的男人，顾暖忙别开脑袋，提高嗓音，“季亦轩，第一条！”

季亦轩直起身子，将手表戴在手腕上，抬起一只手捏了捏她的脸，“连你都是我的。”

说完松开她，沉声，“今晚我有点要出去一趟。要不要让季媛来陪你？”

“没事，你去忙吧。”顾暖心里有些失落，看着他离开，莫名地跟在他身后下了楼。

他直接忽视客厅饭桌上她精心准备的饭菜，大步离开了别墅。

顾暖鼓了鼓嘴巴，将桌上的饭菜放进冰箱里，然后从楼上将画板搬了下来。

凭借着对他的记忆，一笔一划描绘出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在雪地里骑马潇洒奔驰。转瞬，雪白的画纸上出现一高一矮的身影，牵着手，朝着前方走去。

顾暖放下画笔，用指腹摸着画中的两人，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