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季氏的一路上，顾暖内心说不出的复杂，她本以为自己能淡然，甚至两人见面，也能平淡地问句：你还好吗？没曾想，还没见到他，心脏已经乱了分寸。

拿完资料，她也没见到季亦轩，甚至没看到一个相似的背影。

顾暖长吁了口气，自嘲一笑，这是怎么了？心里竟还有些失落……

于是她转身就要离开，背后传来一声，“顾暖?”

顾暖脚下一顿，回过头，看到来人，心里沉了沉。

来人是季媛。

老熟人见面，没有那该有的熟络，更多的却是针锋相对，从她的眼神里能看出点点恨意。

“怎么？大嫂，不认识我了?”语气里尽显讽刺。

顾暖上前，手还没碰到她的身体，她就侧身躲了去，顾暖尴尬地放下手，揣进兜里，“你最近怎么样？”

说实话，见到她，顾暖心底还是很开心的，毕竟曾经她们像亲姐妹一样相处过。

“好的不能再好了。”季媛摸出一支烟，点燃，吸入，吐出，动作熟络得像个老烟枪手。

“公司对面，喝杯咖啡?”

顾暖点了点头，跟在她身后，来到一家咖啡厅。

这应该是新开的咖啡厅，四年前，这里是个面包店。

“这里环境不错。”顾暖不着边际地找着话题，想要引起两人的共鸣。

不过终究是她多想了。

季媛完全没有听到她的话，只是沉溺于自己的世界，缓缓抽着烟。

不久，顾暖被烟味包围，她微微皱眉，捂着口鼻低咳了几声。

“抽烟，对身体不好。”

季媛挑了挑眉，将手里的烟头掐灭扔进烟缸里，抿了几口咖啡，“现在幼儿园都知道吸烟有害健康，我又不是傻子。”

潜意思在说，她知道抽烟对身体有害，所以才去抽。

过了一会儿，她突然又道，“不仅抽烟，我还酗酒，就算如此，爱我的还是会爱我，不爱我的，我强求不来。”

她说这句话时，语气中带着嘲讽冷漠，细细听，却能听出悲凉与无奈。

顾暖看着她，心中一痛，当年那个阳光的女孩怎么会变成如今的模样。

这……

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季媛吗？

“你变了很多。”

季媛冷嗤一声，“万物都是会变的，更何况是人。”

半晌，顾暖喏喏问道，“他，怎么样？”终于还是问了出来。

“你还好意思问他怎么样？”季媛激动地看着她，“如果你真的恋着他，当初为什么还要离开?你知道，这些年，他是怎么度过的吗？你既然已经抛弃了他，又何必现在假惺惺地来关心他?”

“不……”

她很想告诉她，明明是他先抛弃的她……

明明是他抱着另一个女人，吻着另一个女人……

明明是他变了心……

可是，为什么，话在嘴边，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回到公寓，顾暖还未能从与季媛见面的震惊中走出。

她坐在电脑前，输入季媛，按下搜索键。

相关新闻大多是积极的一面。

她翻着一面又一面网页，最终鼠标在一个标题上停了下来。

知名女明星遭男友抛弃，深夜一人医院堕胎!

顾暖点了进去，浏览着新闻，不敢相信地看着电脑屏幕。

她离开的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电脑屏幕定格在一张落寞的背影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