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彩排开始了。”

方宇飞回过头看了看角落里的沙发，早已没了人影，他嘴角微笑，双手插进裤兜里朝着前方走去。

顾暖盯着那个角落略有些发呆，季泽雨扯了扯她的衣角，“姐姐，进去啦！”

顾暖恍过神，拉起他的小手走了进去。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只有淡淡的月光，街道如一条波平如静的河流蜿蜒在月光下闪烁的树影里，只有那些因微风而沙沙作响的树叶，在安静的夜里奏响一章章交响乐曲。

顾暖慢慢走在街道旁，插着耳机，听着轻柔的歌曲，感受着这美好的夜晚。

“爸爸，这里是哪里呀？”季泽雨打开车窗，把小手伸出去，抓着凉丝丝的空气。

车速很慢，行驶在顾暖身后的不远处，却终与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季亦轩一双深邃的黑眸，在漆黑的夜里，隐约噙着柔光。

“爸爸?”季泽雨回过头，看到爸爸直直地看着前方，撇了撇嘴，继续拍着空气，乐此不疲。

在昏暗的灯光下，顾暖停下步子，嘴里哼着音乐的旋律，自己一个人在灯光下跳动了起来，像是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季亦轩也停下车子，嘴角缓缓勾起，拿起手机打字：你跳的

手指突然顿在了空中，他自嘲一笑，将消息删除后，开动车子，继续跟了上去。

顾暖一回到公寓，就躺在床上，脑海里浮现今天在会场看到的那个高大的身影，不知为何，熟悉得让她以为是他。

“啊啊啊!”

顾暖坐起身，敲了敲自己的脑门，嘴里嘟囔道，“怎么可能是他?不想了不想了，洗澡去了。”

“爸爸，我好困呀！”季泽雨揉了揉眼角，睡眼朦胧地从后车座爬到副驾座，整个人躺在季亦轩身上，找了个舒服的地儿，闭上了眼睛。

季亦轩抬起手摸了摸他的头发，看着那渐渐暗下去的房间，低下头在他脑门上印上了一个吻。

然后脱掉外套搭在他身上，开动车子离开了公寓门口。

第二天清晨，顾暖迷迷糊糊地洗漱完，打开手机，看着微信消息，迟疑了些许，点开：“睡的好吗？”

她拿起桌上的画册，一手按下语音键，放轻声音，“小泽雨，这么早就醒了呀？”

季亦轩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拿起剃须刀缓缓剃着胡须，手机屏幕一亮，他忙点开，放下剃须刀，打字：“是啊，吃早饭了吗？”

顾暖走到阳台，放下画具，笑着打字：“还没呢，小泽雨吃了吗？”

季亦轩清理了一下脸庞，抬起头看着镜子里帅气刚毅的面庞，对着镜中的自己笑了笑。

拿起手机，打字：“还没，去吃饭吧。”

发送出去后，他又觉得不太好，继续发道：“你打算吃什么啊？”

顾暖转过身，走到厨房，打开冰箱，看着空荡荡的冰箱，无奈地耸了耸肩。

“姐姐只能吃泡面了。”

季亦轩微微皱眉，飞快打字：“泡面没有营养。”

顾暖笑了笑：“家里只有泡面了，今天去超市买呀！不过，小泽雨可不能吃这种垃圾食品啊！”

季亦轩下了楼，打开冰箱，刨出被压在最里面的泡面，仔细研究了一下桶上的说明。

嗯……

先烧水。

他烧上水，然后打开灶火，放上平底锅，拿出一个鸡蛋打了进去。

不一会儿，桌子上摆上了一盘煎鸡蛋，烤肠，面包，牛奶，还有……一碗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