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打算的?”

季亦轩仰靠在沙发上，双手正稳得放在大腿上，双眼微闭着，下颚紧收，呈现一条桀骜坚毅的线条。

良久，他缓缓睁开眼睛，张唇：这样也挺好。

方宇朔无奈地看着他，“你这又是何必?当年费心思把她逼走，如今还是放不开她。”

季亦轩盯着天花板，视线逐渐模糊，形成一张笑颜，他慢慢抬起手，手指在空气中摩挲着。

放开她……

这辈子都不可能。

就算是躲在角落里，暗暗看着她笑，也就知足了。

毕竟，现在的我，配不上她。

他垂下手，坐正身子，拿出手机，打字：“饭菜吃的怎么样？”

方宇飞放下碗筷，回：“挺好，看样子，她很爱吃。”

这样就知足了。

季亦轩嘴角勾出一抹微笑，看着墙面上的画，思绪回到了曾经。

“你个大男人，皮肤比女人还要好。”

“你，干嘛把它裱在这里面？”

“我又没打算要送给你。”

……

一切都像是昨天刚发生一样，她的笑，她的闹，她的小聪明，所有的所有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顾暖，我带泽雨回去了啊！”

正在洗碗的顾暖，拿掉朔胶手套就小跑了出来，“你们路上注意安全。”

“嘿嘿，姐姐，我下次还能来吗？”

“能，想来就来。”顾暖上前揉了揉他的脑袋。

季泽雨咯咯笑着。

送走了这两人，顾暖关上门，靠在门后，看着空荡荡的房子，竟觉得有些孤单。

洗完碗，她来到阳台，拿起画笔对着画板比划了几下，又将画笔放了回去。

房间里传来阵阵细小的声音，顾暖略有些疑惑，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忙跑进了里屋。

一打开门，一只白色的狗蹿了出来，扑在了她身上。

顾暖笑着摸了摸它的毛发，差点把它给忘了，“包子，饿了吧？不好意思啊，把你忘了。”

包子叫了一两声，哼唧着，绕着她直转圈。

给它喂好狗粮，顾暖搂着它坐在阳台上，微风拂来，扬起她的发梢，碧波般的眼眸里氤氲着淡淡温情，嘴角扬起淡淡的弧度在阳光下闪光。

视线被公寓门口不远处的车辆给吸引住了，顾暖略有些疑惑，也没多想，拍了拍包子，“进去自己玩去吧。”

包子很听话，进了屋子，卧在阳台门口，也不再来打扰她。

她不禁低笑出声，拿起画笔，继续作画。

不久，一旁的手机震动了起来，顾暖点开就两个字：“累吗？”

“还好，小泽雨现在在干什么呢？”

季亦轩看着她，手上打字：“看你。”

看我?

顾暖一惊，继而笑道：“看我什么？小泽雨不是已经离开了？”

季亦轩恍神：“你好看。”

顾暖有些不知所措，这孩子夸人真不带打草稿的。

有时候，她都怀疑和她聊天的到底不是他，而是一个成年人。

不过也只限于怀疑，到还没有想着去求证。

“小泽雨也好看啊！”

“是帅，”季亦轩手指一滞，“暖暖。”

暖暖……

这个小孩，

竟然叫她暖暖……

顾暖心底一动，内心深处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这个称呼，自从离开了他，还没有会这样亲昵地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