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车子停在了她的公寓门口，顾暖有些吃惊，他绕了这么久，差点把整个凉城都跑遍了，最后把她送回了家。

她也不用想季亦轩是如何知道她的号码和住址，他的势力摆在那里，轻轻动一下嘴，她的所有信息可不就在他的鼓掌之中了。

“你……”

不等她说话，季亦轩已经驱车离开了，顾暖愣了愣。

他……

这是疯了?

带她绕了一大圈，一句话也不说，然后再把她送回家，依旧是不说一句话。

冷漠，也不是这样显摆的啊！

顾暖摇了摇头，转身回了公寓。

季亦轩放慢车速，长吐了一口气，今天突然想见她了，所以来接她下班，却不愿意放她离开，就那样绕着外环跑了一圈又一圈，又怕她发现自己已经无法说话，他这一路都保持沉默。

她怕是会以为自己疯了吧。

不过，他可真的疯了。

爱她，爱疯的。

季亦轩低头莞尔，拿起手机单手打字：“好久不见。”

他始终欠她一句好久不见。

顾暖点开信息，有些茫然，手指顿在空中，缓缓落下，退了出去。

现在又何必花费心思，打一句好久不见，刚刚怎么就视字如金?

这是打了她一巴掌再给她一颗糖吗？

当她是小孩子么？

顾暖嗤笑出声，躺在床上，视线紧紧盯着天花板的一点，久久不能移开。

季亦轩每隔一段时间就要点开信息看一看，可是不管点开多少次，也未能收到她的回应。

他站在窗前，看着窗外黑漆漆的一片，眉眼蹙起，深色的黑眸，像是两个黑洞般，深不见底。

良久，他打开微信，问道：“你在干嘛呢？”

顾暖回过神，打字：“发呆。”

秒回。

季亦轩扶额，他在她心里的位置连一个小孩都比不上了吗？

也是自作自受，谁让他当年费尽心思赶她离开的?

如今后悔了?

天下可没有卖后悔药的。

“身体好些了吗？”

“我听季媛说，你生病了。”

顾暖微愣，这孩子竟然直接指名道姓季媛，仔细想想这也没什么惊奇，他还唤方宇飞为大哥呢？

“已经好了。”

季亦轩紧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去，这段时间他很是担心她的身体。

“爸爸爸爸!”季泽雨推开门，小跑了进来。

怎么了？这么急?

季泽雨猛地刹车，从身后拿出一张红色的纸，缓缓打开，一朵红色的大红花摊在了他的小手掌心里。

“爸爸，这是我自己剪的哦!”

季亦轩蹲下身子，揉了揉他的脑袋，张唇：“好看。”

季泽雨挺起胸膛，抿了抿下嘴唇，“爸爸，这个是送给你的。”

季亦轩挑眉，接过大红花，打着手语：谢谢儿子。

“爸爸，今天是你的生日啊！生日快乐！”季泽雨嘿嘿一笑，小跑着离开了房间。

生日……

看着他离开的身影，季亦轩笑了笑，也就自己的儿子记得了。

顾暖洗完澡，看着门口的拉杆箱，上前打开，里面杂乱地放着一些画。

她一张一张收拾着，最后顿在一副画上，一男一女十指相扣并肩行走在雪地里。

突然想到了什么……

今天，是几号？

顾暖放下画作，趴进床里拿起枕头边上的手机，点开日历，看着日期，略微有些发怔。

今天，好像是……

他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