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车子行驶在马路上，街道两旁的风景频频一闪而过。

“季亦轩。”

她低着头，声音很小。

可是他还是听到了，虽然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他完全能想到她现在难过的表情。

手机一阵震动。

顾暖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消息，抬起头盯着他的后脑勺，咬住下唇，低语，“对不起。”

手机屏幕亮起：“没关系。”

她张唇还想说些什么，车子已经停在了公寓门口。

顾暖定睛看了看季亦轩的侧脸，最终还是推开门走了出去。

有些话……

她还是没有那个勇气问出来。

回到别墅，季亦轩扯松领带，走进卧室，打开灯。

床上依偎着两人，他走上前，捡起床下的被子盖了上去，细心地理了理被角，然后关上灯，打开里屋的门。

里屋虽然四年间没人住过，但保持得却异常干净。

他躺上那粉嫩的床，呼吸着空气中淡淡的，那特别的，专属于她的味道，闭上眼睛，嘴角噙着丝丝笑容。

“爸爸，我和妹妹去上学了。”季泽雨牵着陈艾艾的手离开了别墅。

季亦轩拍了几下手，馒头跑了出来，绕着他转圈。

他抬起下巴指了指前方的桌子，馒头跑过去叼起一包狗粮再跑到他身前，尾巴激烈地摆动着。

季亦轩摸了摸它的毛发，给碗里加满狗粮，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拿起桌上的包走了出去。

顾暖抱着包子窝在沙发里，看着百无聊赖的连续剧，思绪却早已不知飘到了何处。

这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她回过神，接起电话，“喂。”

“小暖，你来一趟杂志社，有些事情要和你商量一下。”

“好的主编。”

顾暖站起身活动活动了身子，走进浴室稍微打扮了一番。

来到杂志社，主编一脸忧愁地看着顾暖。

顾暖有些摸不着头脑，“主编，什么事情?”

“老李请假了，你也知道，他老婆生了。”

这件事顾暖是知道的，她点了点头。

“本来是想派他去出差，去棠山镇小学了解一下实情，最近杂志社要搞一期爱心专栏，选了这个小学作为主要背景地。现在他抽不来身，小明有要务在身，社里我比较信任的也只有你了。”

顾暖笑道，“我愿意去。”

正好借这次机会好好理一理与他之间的事情，顺道放松一下心情。

说是逃避也不为过。

但是有时候，就需要躲起来仔细想想，才会更有勇气面对，不是么？

“那太好了，”主编拍了拍顾暖的肩膀，“等你回来了，给你涨工资。”

“谢谢主编。”

“一起吃个饭?”

“好。”

方宇飞打开办公室门，看到对立而坐的男女，微愣，“季亦轩，这……是谁？”

女人耷拉着头，始终不敢正眼看着周围。

季亦轩打完字，将手机屏幕放到她眼前：谁允许你留下一个孩子的?

方宇飞看了一眼，惊讶道，“这女人莫不是你儿子的妈?”

季亦轩抬头瞪了他一眼，方宇飞忙改口，“代孕妈。”

女人颤颤巍巍道，“对，对不起……我当时也是鬼迷心窍才会留下她，现在现在不是已经还给你了吗？他们都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我，我……要不是我妈好赌，之前那些钱都在一夜之间被输完，我，我也不会带着她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