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拉机在泥路上晃晃悠悠，顾暖双手死死抓住两旁的栏杆，才能防止自己被甩下去，一旁的大姐倒是坐的自在。

“大姐，你叫什么名字？”

“翠花，刘翠花，大妹子叫啥子?”

“顾暖。”

“一听就是城里人。”

顾暖笑了笑，“你家娃娃呢？”

“音音，大名叫刘晓音”

“音音……”顾暖笑道，“很好听的名字，听名字，感觉是个很可爱的小姑娘。”

“那是，这孩子长的好看，不像俺们这村的人。”

“那也是大姐你生的好。”

大姐脸色渐渐有些变化，顾暖有些不知所措，自己是说错什么话了吗？

“哎呦，大妹子，到了。”

大姐撇开这个话题，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走进学校，一路上看着村子有些破烂，但这所学校看着还是很不错的，设施虽少但也还算齐全。

“妈妈!”

一个小女孩跑了过来，抱住一旁的大姐。

看样子，这就是她音音。

顾暖蹲下身子，想要摸一摸女孩的头发，却扑了个空，她有些尴尬地收回停滞在空中的手。

女孩一脸防备地看着她，转身钻进了妈妈的怀里。

这女孩长得确是好看，白净的皮肤，大大的眼睛，黝黑的头发，洋娃娃似的。

“音音，叫姐姐。”

刘晓音睁着大眼睛看向顾暖，开口，“姐姐。”随后抱着刚刚妈妈给的肉饼，一歪一歪地跑进了教室。

“大姐，音音多大了?”

“今年就四岁了。”

“这么小就上学了?”

“哪是上学，俺们屋里没人管她，就把她送到这里了，有个人照看。好了，大妹子，俺和俺家男人也该走了。”

顾暖点了点头，转身进了教务处。

和校长讲明来意，她也就在学校住了下来。

季亦轩轻揉了揉太阳穴，掏出手机，翻出熟络的号码，打字：“暖暖，你在干什么？”

没发出去，删除，随后发送：“你在干什么？”

没有回应。

季亦轩微微皱眉，等了大概半个小时，还是没有得到回应。

他拿起外套，离开了办公室。

顾暖在学校溜达了一圈又一圈，拿起手机在空中晃了晃，打开，依旧无信号，她叹了口气，也就作罢。

“季总，顾暖去了棠山镇小学……”

棠山镇小学……

顾暖……

你这是在躲着我吗？

季亦轩开着车，不慌不忙地行驶在街边，最终在江边停了下来。

他打开车窗，仰靠在座椅上，脸色铁青，心里被堵的慌，却找不到该发泄的地方。

手机震动了起来，他忙坐正身子，拿起手机，看着来人，稍稍有些失落。

点开语音：“爸爸，你怎么不回家？”

“爸爸公司里有事情暂时回不去。”

“好吧……”

季泽雨看着一旁母女俩欢乐的情景，撇了撇嘴角，对着手机道：“爸爸，能不能快点回来。”

季亦轩微微一笑：“阿姨对你不好吗？”

季泽雨想了想，平常阿姨对他也很好，但是他不喜欢这个阿姨，他道：“总之爸爸早点回来。”

“好。”

季亦轩关上窗户，转动方向盘朝着另一个方向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