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十七章:迟到的金手指(1 / 1)我家二姑娘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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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听到两位公公下榻在荥阳驿站,李崇文带着陶成,提着价值不菲的礼物,递了名帖,很快就有一个锦衣卫前来引路。

虽说荥阳城算的上是李崇文的地盘,可是这官府的驿站还是第一次进,李崇文也尽量避免与官府有过多的瓜葛,不仅汪大人忌讳,李崇文也不太善于与这帮吃人不吐骨头的人物打交道。

两位公公都上过门了,作为东道主的李崇文不去拜访则太不懂事,在官场上,不懂事的后果很严重,李崇文是吃过亏的。

“拜见二位公公”李崇文按陶成的交代,不爽的给两个坐在主位上的人行礼问候。

“你是何人?”右边的瘦脸猴居高临下的问道。

语气很是轻蔑,一个商人,咱东厂连文官武将的面子都不必给,更何况一区区低贱的商人。

李崇文按捺心中的不爽,笑着回道:“回二位公公,在下李崇文,香皂工厂的掌柜。”

没必要和他们说红河公司,直接说掌柜,免得总领二字惹二人不喜。

“哦,你就是香皂工坊的掌柜,咱家说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

尖牙利嘴的这个是李公公,左位做的颇胖的则是刘公公,刘公公一副笑容可掬的神态,但李崇文知道,两位公公中,刘公公地位更高。

大明的官场讲究左尊右卑,什么地位坐什么位置,这些规矩在文人中更甚,如果弄错了很容易招人记恨。

李崇文不好仔细观察二人,这样会被误认为不礼貌,作为一个商人,地位很低的,平时没什么,在这种场合,穿戴什么都不能僭越,很容易惹杀身之祸。

“回二位公公,香皂此物不同其他,光靠一张配方并不能轻易制造,其中涉及各种复杂的工序,在下也是费尽心思才侥幸悟出其中道理。”

李崇文又说道:“这制作香皂好比丝绸,丝绸需要种植桑树,喂养蚕虫,结茧后还需要很多熟练的丝工才能织出上好的丝布。”

“香皂此物原材和加工也亦同此理,如若仅凭一张所谓的秘方,是做不出来此等精美之物”

李崇文不甘轻易交出香皂配方,于是说道:“二位公公不远千里,从京城赶到荥阳,这是一点小心意,望二位公公不要嫌弃”

李崇文递上一份礼单,一千两银子和两车香皂,还有各种珍奇古玩,整张礼单价值五千两,差不多是华润分公司一个月的纯利润。

李崇文借着两位公公“懂事”的眼神继续说道:“承蒙圣上和九千岁看的起,在下本该将香皂工坊一应事务交由二位公公打理。”

陶成和李崇文说过,两位公公上次交代过,香皂作坊以后作为御贡之物,闲杂人等一概不得插手,意思就是要李崇文等净身出户。

难怪陶成如丧考妣,这般巧取豪夺,打着九千岁和当今圣上的大名,不从如同造反,不给也得给。

李崇文笑着说道:“二位公公有所不知,香皂此物在下经营也有一段时间,如此繁杂之事岂能叨扰二位公公清福,不若将此事交予在下与陶成主事”

“二位公公放心,”

“不必,你的孝心咱家心领了,不过香皂此物既已列为御用之物,咱家也不能不费心思”

瘦脸的李公公打断李崇文的说话,言道:“御用乃圣上所用,咱家也是为圣上尽忠,尔等交出作坊和配方便是”

李崇文不敢发怒,自己辛苦这么久,你们一句话就全部吞下,好大的胃口,李崇文本想搬出汪慎也在香皂工厂占股的事,见陶成示意,不得不拱手退下。

两人出了驿站,李崇文咬牙切齿的问道:“陶成叔,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总领,这东厂做事,向来不留后路,原本还想让出利润,保住华润分公司,看来是不成了”

李崇文也是想着保住华润分公司,只要经营权还在自己手里,让出利润就让出利润,反正之前也做过只拿三分利的事。

而今之计,骨瓷量产的事必须停了,失去香皂,再失去骨瓷那就真的亏大了。

回到红河楼,李崇文吩咐一个职员去通知陶然,华陶公司的工厂临近香皂工厂,让他把所有骨瓷成品都砸了,几个窑也暂时关闭,香皂工厂的新品也全部销毁。

面对两个狐假虎威的太监,李崇文束手无策,这段时间必须低调,同时陶成也准备好了香皂工厂的交接事宜。

下午衙役过来传话,李崇文去到县衙,县尊汪大人和主薄也是得知此事,果然如同李崇文所料,县尊大人也是同意将香皂工厂交给东厂,惹不起躲的起。

张登的脸色如同陶成,这段时间在香皂上出的力不比陶成少,眼看就要打开江南的市场,那里是富得流油的地方,张登刚收到家族已经着手的信件,这边却让东厂摘了果子。

汪大人惧怕东厂,他张登可不怕,他的叔父在东林党也算有点声望,一直以扳倒阉党为己任,出了县衙,张登便请李崇文喝酒。

李崇文当然是恭敬不如从命,张登此人,虽有过节,但不妨碍两人逢场作戏。

李崇文的老好叔还在这个杂碎手里捏着,撕破脸只会对自己不利。

两个心照不宣的人觥筹交错,几轮浊酒下肚,张登笑道:“李兄,难道你真的甘心把工厂交出去”

“不甘心又能怎样,在下一介商贾,哪敢和官场的人作对”

李崇文言下之意也是讽刺张登昨日之行径,纵有生财之道,还不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李兄,本官有一计,可保香皂工厂不失?”张登笑道,李崇文缓缓放下杯盏,说道:“愿闻其详”

张登和东厂都是披着羊皮的狼,只不过张登吃相没这么难看,至少他不会干涉工厂的事。

“此计说来也简单,李代桃僵”

“李代桃僵,此话怎讲?”李崇文不知张登何意,问道:“怎么个李代桃僵法?”

“东厂的二位公公知李兄为工厂掌柜,主事的实则是陶成,再说李兄名下作坊甚多,只要将一张不完整的配方交给他们,再令陶主事和某一个工序的匠人消失,工厂交给他们也无妨。”

“李兄只要推脱也不知工序详情,一直都是陶主事打理,李兄让出工厂,东厂想要做出香皂,就必须找到陶主事和缺失的那些工匠”

“不用说了,张主薄,嫁祸给他人,恕我李某做不到”

“李兄勿恼,香皂配方万金不换,一个小主事和几个匠户罢了,据本官所知,香皂工厂各个工序都是分开进行的,缺一不可。”

张登又劝说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香皂配方一旦泄露出去,再无我等半分利益,无毒不丈夫,只要毁掉香皂工序,本官与你潜渡江南,与李兄之叔重聚”

“等到阉党覆灭,本官定助你再建一个红河,只要香皂配方不失,江南巨富云集,香皂之利,重建十个红河都不难。”

李崇文算是明白了,什么狗屁李代桃僵之计,分明就是牺牲陶成叔和现在的红河村,虽说李崇文相信到了江南之后,张登和他背后的人能保住他,

再依借香皂的利润,再建一个新工厂对于那些人来说也不过吹灰之力,不过要自己放弃红河三千人,成全自己下辈子的荣华富贵,李崇文做不到。

商人是重利,但实在不如文人轻描淡写的残忍,你张登说的轻巧,无法是放不下在香皂工厂里的分红。

敢情死的不是你张登,是我李崇文的陶成叔和红河的几个工匠,李崇文摆摆手就告辞。“老好叔估计也不会赞成我做出这样的事。”

“工厂交出去就交出去,配方没了就没了”李崇文安慰自己。和张登想笔,东厂似乎没这么可恶,他们要的只是银子,还没想要谁的命。

这个张登,太腹黑了,李崇文郁闷的回到红河楼,还以为这家伙有妙计,不成想是个十足的骚主意。

不过李崇文还是得到点灵感,二位公公不是从京城来的嘛,对于管理工厂肯定没什么经验,自己只要把原材多浪费一点,工序搞的苛刻一点,成品再弄的粗糙一点。

再献计告诉他们管理的作用大于生产,估计自己还能夺回工厂的控制权。

只是可惜了白花花的银子,“唉,就当是破财免灾吧,九千岁,估计也没几岁了,倒是风水轮流转,这银子还是会回来的”

一想到此,李崇文突然想到一个重要的提示,天启驾崩,一手遮天的九千岁魏公公就被新皇帝给清算了。

新皇帝,是啊,怎么没想到抱这个大腿,历史书好像描述过不可一世的九千岁树敌众多,其中马上即位的新皇帝就被打压得惶惶不可终日。

还有所谓的“东林党”,虽说自己也不喜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文人,不过有句话说的好,“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盟友”

李崇文仿佛大脑开窍,靠汪慎这种有事就当缩头乌龟的县官,自己充其量也就是在荥阳城当个地头蛇,红河公司想要发展,还得傍更大更粗的腿。

试问还有什么比未来的新皇帝更值得投资,当年的吕不韦就是靠投资异人做到了商人的顶峰。

李崇文叫来陶成,两人商量了一下具体的细节,先认怂没事,拖住时间,李崇文暗笑自己,拥有这么大的金手指不利用,自己以前都傻成啥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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