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崇文回到住处,正好学生们正在室内大声争辩,李崇文推开门,众人哑然,纷纷叫道:“校长好”
是的,李崇文的恶趣味又来了,因为是中学校,所以叫声校长没错,满足了某人对于校长这个称呼的幻想。
丫鬟们已经习惯各种稀奇古怪的称呼,比如总领,老板,少爷,老爷,帅哥,还有现在是校长。
男人有七面,面面都不同,这个时候他就是亲切慈祥的校长。
“接着辩论,我也听听”李崇文笑道,一旁的丫头赶忙递上热茶,对于孩子们来说他是校长,对于她们还是阴晴不定的老爷。
“这个”李寄和寄易相视一笑,全然忘记刚刚是如何争的面红耳赤的。
“你们不说是吧,那我来讲两句”李崇文装模做样的咳咳嗓子。
“第一”李崇文说道,李寄等人仿佛预料到随便讲两句代表着什么纷纷拿起纸笔。
“上次的课业我不管你们有没有完成或者完成的怎么样,现在可以放缓些,先完成这几张课业”
李崇文拿出一张纸,说道:“物理组,找出精盐法,完成实验,并写出一份详细的流程报告”
“化学组,找出提纯法,提炼出酒精,香精,看能不能制出香水,完成实验,写详细报告,”
“自然组,找到温室栽培法,完成实验,同上”
“地理组,把石英砂,长石,石灰石等找出来,同时把后院两间柴房腾空了,用来做地理组的储藏室,各种矿石都按寻找到的地方标记一下,记录周边地貌特征”
“历史组和制度组,利用你们的特长协助他们,同样写份报告给我。”
安排完任务,李崇文开始说第二点。
……
“下面说第五点,刚刚说到哪里了”李崇文不由翻着手中的纸,好像就写了三点,怎么说到第五点了。
“嗯,对了”李崇文站起身,笑道:“让我们欢迎新同学的加入”
说完鼓掌,过完年,红河村又送了一批能熟练使用简体字和数字的孩子,大约一百四十余人,都还在隔壁院里休息。
李崇文派李寄和李易去把他们接过来,说是其他人准备一下简单的欢迎仪式。
加上过两天梁思成这边选出的五十多人,和叶婉秋也将送来的三十余人,将近三百来人。
就当是这个没有校园的中学第二届学生。
好在这处住所挺大的,便是这么多人,里里外外也容的下,大家纷纷自我介绍,每个人也都为自己的团组拉票。
让他们自己去整吧,李崇文安静的做回一个旁观者。
学校是没有的,不过李崇文把隔壁院子也租下了,让制度组的成员去安排,需要什么自己去总部拿申请预算领银子。
一群放养的孩子,反正除了自己的主卧,两个连在一起的院子就交给他们折腾。
同样做一个安静的旁观者的,还有朝堂上的崇祯皇帝。
他先是让六科给事中的一名小言官风闻奏事,反正就是找户部的麻烦,一个字,要银子。
朝廷欠各卫所的饷银,已经几个地方闹兵变了。
户部把罪责推到兵部,说钱给了一部分了,是他们没压住。
闹到最后六部都七嘴八舌的争吵起来,皮球踢过去踢过来。
崇祯皇帝无非就是要银子平息祸端,结果个个死活都不肯挤出来,最后把祸水又引到两淮盐运使身上。
没办法,除了六部里就他最肥,反正六科给事中风闻奏事,最不怕的就是得罪人。
两淮盐运使掌管江南的盐业命脉,向两淮盐商征收盐税,简直就是肥的流油,不跟他要银子向谁要银子。
可是这两淮的盐运使也不是吃干饭的,他的背后是整个两淮的盐商,和大半个东林。
银子哪有这么容易吐出来的,不过看戏的崇祯皇帝也不气不恼,他要的不是拿两淮盐运使开刀,而是让他松口就行。
今天的朝议注定是没有结果的,不过崇祯皇帝不急,他心里有底了。
他的底牌就是未来的长芦盐场,虽然现在那里还只是一个小小的盐场,产量很低。
不过王承恩同他说,那日面圣的李掌柜,他说有办法能让长芦盐场产量超过两淮,所产之盐质优于青盐。
不过这法子所需耗费颇巨,只有两种办法能做到,一是他把制盐法献给皇上,由长芦现在的盐运使去实施。
他只需租借一处无用的滩涂之地,许他也能晒盐缴税贩卖。
不过这投资的人力物力,都需要盐运使自己去解决。
第二就是他来做长芦的盐运使,直接听命于皇上。
以官办民营的方式,他找人投资改造,所得产出七分归皇帝。
第一个方法,筹集人力物力需要多久不知道,就算是筹到了,他能做成什么样也无从得知。
李崇文不过一个献法之人,如果得不偿失不能把罪过到时推到他的头上。
第二个方法,李崇文需要得到皇帝的支持,六部等不能插手管理。
无需朝廷拨一分银子,就是把渤海的那些无法耕种的滩涂地交给他去改造。
改造完成后,他可以保证每年至少能收益四百万两白银。
四百万两银子,等同大明全年的财政税收,这简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就是这个庞大大不可置信的数字让崇祯皇帝动心了,不就是一个长芦盐运使吗,,不就是渤海湾那些无法耕种的滩涂地吗。
他要官办民营,无非就是怕这些贪得无厌的文武百官。
崇祯皇帝没法不相信,因为他确确实实没花过朝廷一分银子,就把荒无人烟的西山,变成了一座挖不完的银山。
才一年多的时间,他就替自己赚到五十万两银子。
难道这也是假的,他拿出这么多银两怎么能是假的。
“这其中还有三成,不都拿去堵文武百官,勋贵皇亲的嘴去了吗?”
上万人的华能煤业,他就拿那么两成利润,此等忠心为国,岂是那帮只知道吃拿卡要的人可比。
崇祯皇帝的想法没错,只是他太低估了李崇文的生财之道。
煤炭乃家家户户必须的燃料,是大宗消耗品,而成本几乎就是最低贱的劳工工资,他们能有口饱饭吃就行。
西山聚集京城不足百里,普通人推着鸡公车都能走几个来回,更何况永定河上络绎不绝的运煤船。
和捡银子差不多,就是因为太暴利了,而且整个产业太大了,李崇文才不敢吃相难看,便是这两成的收益,也是惊人的。
如果说煤业是捡银子,那么盐业估计比捡银子更简单,他用的是晒盐法,老太阳和海风蒸发,只有提纯成精盐才需要一些成本。
但此时的青盐价格极高,如果弄出和青盐不相上下的精盐,更何况煤不过销京城一带,盐可是畅销两京十三省。
崇祯皇帝只知道现在朝廷岁入不过四百万两,却不知道一个个哭穷的臣子们,等到李自成破了京城,光白银就随便搜出了七千多万两。
这还不算被运出京城或埋在地下的,除了七千万两白银,还有不计其数的金玉珠宝古董字画。
区区四百万两银子,尚不到二十分之一。
李崇文想不通为什么两京十三省,富裕的大明,偏偏皇帝最穷。
银子这种东西就是货币,李崇文虽然日进斗金,却从来都是左手赚右手花出去。
货币需要流通才能变的有价值,所以李崇文大方的给人分红,给职员发工资,红河公司其实并没有别人想象的富有。
分红获得人脉,发工资获得人力,银子花出去,自然会有华联百货的商铺再赚回来。
所以李崇文一直都在想怎么把其他人的银子也从地窖挖出来,进入流通。
远在荥阳城的红河公司,内部早已通用钞票,赚到的银子又马上花出去,变成各种材料和人力的加入。
京城这边的条件还不成熟,不过李崇文已经想到了一些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