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缓的脚步踏在木地板上,一只漂亮的手拂开挡在面前的珠帘,珠帘随着男子的动作,无规律的晃动,碰在一起,叮当作响。
接着,一道修长的身影出来,自然而然的越过予启三人坐在案几前的藤青椅。
懒散的仰着,顺滑的三千银丝下垂,弯曲的长睫毛如扇子,再看那眼,星辰般的眸子,璀璨夺目。
血色红衣,飘长银发。
如果说此人就是冥侯,那就大错特错。因为他旁边从头到尾就垂首立着一人,同样是红衣白发,两人最大的区别,就是不同的容颜。
前者是天人之姿,而后者虽算得上美男子,但相比之下只能说俊朗。
若是易画在此,绝对会大吃一惊,毕竟她那晚上见到的不是真正的冥侯,而是伪装成冥侯的魔教教主——易安。
也就是现在的银发男子,并非边上的白发冥侯。
三人对前者齐齐弯腰,那姿态可谓是比见到皇帝还毕恭毕敬,“参见主上。”
“嗯。”银发男子从鼻音挤出一声,漫不经心的应着,转动豪笔。“这次你们办事效果极好,想要什么赏赐?”
予启上前,很淡定的推辞,“赏赐不敢当,这是属下等分内之事,且,事发到今,这帝都的浑水还没彻底搅浑,现说赏赐委实早矣。”
“呵呵……”他笑出了声,璀璨的眼眸深邃无比,磁性的嗓音惹人沉醉,“你们可知吾真正的目的?”
予启、张尚书和卫辛相互面面相惧,真正的目的,好像主上从未给他们明说。
张尚书斗胆,诚然道:“属下不知。”
易安瞌上眼,手蒙嘴,微微打了个哈欠。“你们的确不知,因为吾就没给你们说过。你们太小瞧这帝都了,里面还有很多天下势力没有浮出水面。”
卫辛长的魁梧,人一站就像一座山,与予启和张尚书相比,气氛就不太和谐。当然,嗓门也是最粗的,“那如何是好?”
被易安一点破,他们觉得自己非常没用,没做好主上下达的任务。
即便没看到他们的焦虑不安的样子,但易安的五感比谁都来的强,自是感觉到了。
“不用自责,下棋就得慢慢来。冥,告诉吾,最近帝都还发生了什么?”
冥侯听闻,知道易安问的是谁,说出近况,“相府嫡女炼制了七品灵丹,媞护法传来消息说她的记忆已时好时坏。”
显然,世人皆道的杀神战将冥侯也是魔教中人。
时好时坏?吾要的,正是这个效果。
易安缓缓睁眼,看向开着的窗外天上露出许的半月,目光深远悠长。
“哦,是吗?”
“那吾得更加去看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