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半个月里,各方势力都没有太大的动静。
讨逆大军安稳的来到致城之外的立山驻扎,期间没有对致城发起过进攻。
而秦永所率领的那三万守城军也没有主动发起对讨逆大军的进攻。
两方就在这么僵持着。讨逆大军在等世家那边出现变动,而秦永则是再等讨逆大军这边的粮食耗尽。
因为讨逆大军中的诸侯来自各个州,皆是没有带来太多了粮草,现在几乎自家的粮草都是耗尽了,现在一直在指望着吴恪那边的接济。
可是吴恪那边也没有太多的粮草,之前是在柯州,而柯州的凛然郡一直在支撑着粮草。
现在,讨逆大军的运粮之路被一个季郡给阻断了,也就出现了巨大的粮草危机。
至于,其他的几个战线也没有传出来什么太大的动静,似乎这半个月来,大家皆是很有默契的停止了战争。
“伯言,有没有兴趣进城玩玩?”孙礼手持着一壶酒,和两支酒杯走入方尚的营帐。
“嗯?”方尚抬起头,不解的看着孙礼。
“伯言啊,殿下给了我们一个任务。想要我们拉到世家的支持。”
“如今我们无法再拖下去了,必须要尽快拿下致城,不然的话,恐怕此次讨逆就要以失败而归了。”孙礼很是忧愁。
“主公,如今致城确实难破,不过在各方势力皆是没有动作的情况下,还是有办法的。”方尚放下手中的春秋。
“哦?伯言你所说的办法是?”孙礼疑惑的看向方尚。
“主公,虽想攻取下致城,最能够依仗的是世家,可是现在秦太师还没有真正示弱,世家们也不敢过度给我们下注。”
“可是这几日来,在下听闻到一些从致城之中传过来的消息。似乎偌大的致城,那三万世家兵,可是惹起了不少的事情来。”
孙礼点了点头。
“伯言啊,刚才我从殿下营帐中出来,温恒先生就想打算派人进入致城之中,看看有什么空隙可以引起敌方的内乱。”
“原本是不需要这么麻烦的,不过自从先帝一死之后,秦太师就着手清除了各地暗卫的势力。”
“如今的致城就是一张白纸,哪怕派几名士卒进去,所能探到的消息也不过是皮毛。”
“因此,温恒先生打算派人投降过去,而这投降之人最好聪慧。”
方尚听懂了孙礼的话。
“主公,想必温恒先生还是看我们不爽啊,他可是又以主公阵营中有着离州的两大世家,所以想请主公派人?”
孙礼点了点头。
“温恒先生确实是这般说的,其实这一去还是有些风险的,而公任虽身为周家弟子却是不好去。因为公任在世家中有着很大的关系,相信过去了也探不到什么消息。”
“所以,我打算看看是伯言还是奉知愿意去。”
“主公,此事还是我去吧。”方尚笑了笑。
“如果我不去,温恒先生不会放心的。”
孙礼点了点头。
“伯言你能理解是最好不过的。”
“主公,去之前我们还得演一场戏才行,要不然联盟中有些探子可瞒不过去。”
“嗯。”
“这个,伯言你认为该如何就如何吧,想必殿下也会尽力配合的。”
“主公,我还想问一下,军中粮草还能支撑多久?”
孙礼伸出了三个手指。
“三十天?”
“嗯。”孙礼点了点头。
“勉强能够撑过去三十天,毕竟这几日殿下正在谋划将及郡的肃然城拿下。”
“肃然城吗?”方尚点了点头。
“肃然城的守将似乎有点平庸,拿下也不过是十来日的时间,足够了。”
“伯言啊。这一去其实凶多吉少。季先无能,没有本事能够护住你,而伯言你又是我之知己,我也没有什么能够送你的,唯有薄酒一杯,只望伯言能够平安回来。”
孙礼将酒杯摆好,又斟满了酒,举起一杯酒递给方尚。
方尚立马端坐,伸出双手恭敬的接过酒杯。
“主公,伯言能够相逢主公,便是伯言之幸事,能为主公出上一计谋,伯言就很高兴了。现在又能够为主公清去前路荆棘,伯言死亦能够含笑九泉。”
“伯言。”孙礼举杯无言。看着方尚良久才道。
“伯言,待你归来,季先必以君子礼千里相迎。”
“有主公如此一言,伯言很是高兴。”方尚笑着道。
“来,喝酒。”孙礼举杯一饮而尽。
随后,方尚亦是一饮而尽。
嗯?这种甘甜可口的滋味。是宁酒?
“伯言啊,这可是我珍藏的唯一一壶宁酒,今日就要被你饮尽了。”
“主公,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大的惊喜给我,多日来,我可是一直很怀念宁城之酒。”
“哈哈,伯言你喜欢便好,今日就全部饮尽。”孙礼又未方尚斟满了酒,举杯共饮。
隔日。
“主公,讨逆大军已是前路无路,我们不如及早退出,也好保住我方势力。”
在孙礼的营帐中,方尚站于营帐中间,恭敬的说道。
孙礼坐在上首,此时齐铭等人都来了,包括领兵的孙祐等人。
孙礼有些恼火,冷视着下方的方尚。
“伯言,虽然你是为了我考虑,可是此次乃是讨逆,诛杀逆贼,怎可因为顾全自己,就断然退出呢?”
“主公,讨逆前路真的无路了,此刻若是不及时退出,只需那秦太师调动水军,走河流之利,突袭我军身后,然后秦永率兵进攻,讨逆大军就被两路夹击了,到时候必死无疑。”
“伯言啊,你这有点长他人威风了,就那十万水师,秦贼调动得了吗?”孙礼冷斥道。
站在一旁的齐铭和周潜二人皆是有点疑惑。
今天是怎么了?方尚不像方尚,孙礼不像孙礼的,这是要闹哪一出啊?
大早上叫过来就来看戏?
“主公啊,事事皆有万一。秦太师不一定就调动不了十万水师。”
“现在不走,接下来就真的走不了了。”方尚看着孙礼,苦口婆心的劝说。
“伯言,你今日是怎么了?你还是好好回去休息一下子吧,退出讨逆大军一事,我是坚决也做不出来的。”
“主公,难道你真的不愿走吗?”方尚直视孙礼的双目。
孙礼有些不厌烦了。
“武伯,今日军师有些不好了,武伯你先扶军师回去休息。”
“遵命。”站在孙礼身后的武伯向前迈出一步,双手抱拳领命过后。
走到方尚的身边,双手架住了方尚的双手。
“军师,走吧。”
“主公,主公啊,思思伯言我今日一言吧,此刻如果不及时退出,他日若想反悔,便是来不及了。”
“武伯,还不快点将他架出去,还犹豫什么?”孙礼怒斥着道。
“是。”
“军师,得罪了。”
方尚使劲挣扎,可又怎么能够挣脱开力大的武伯的束缚呢?
眼看方尚就要被架出去了。
方尚又是高声呼喊道。
“主公,今日之言,莫成他日之悔啊。”
孙礼腾的一声站起身,快步走了下去,拔出了孙祐腰间的长剑。
“方伯言,信不信今日我就斩了你。”孙礼说着,就要持着剑出去。
眼看情况不对的齐铭等人,急忙上前拦住。
“主公,主公,息怒啊,伯言应该只是言语有些偏激了。”
“是啊,主公,伯言所说确实是一种考虑,只不过言语过激了。”
“主公,军师杀不得啊。”
一声声劝诫的声音,将孙礼的怒火稍稍击散。
他推开了众人。将长剑又插回了孙祐的剑鞘之中。
“好了,你们也不要劝了,可能是伯言过于担心了。”
孙礼又走了回去,他目视着齐铭。
“奉知,你一向与伯言要好,莫要说你也想劝我退出讨逆大军吧?”
齐铭急忙说道。
“主公,在下绝无此想法,如今秦太师霍乱朝政,又是杀害先帝,乃是南燕贼子。我等身为南燕臣子,那就更应该要于此刻讨伐秦太师,还南燕朝政一片清明,还千里南燕一片清明。”
孙礼满意的点了点头。
“奉知你有此想法就行。”
“那今日若是无事,你们也就现行退下去吧,整顿好士卒,不日我们便要进攻致城。”
“是。”
再说道被武伯架出去的方尚,此刻方尚泪流满面。
“主公真是糊涂啊,真是糊涂啊。”
“军师,主公不糊涂。”武伯忍不住开口说道。
“嗯?”方尚疑惑的看向武伯。
“武伯,你说主公怎么就不糊涂了?”
“主公说过每日要给俺管饱,就真的每日让俺吃饱。”
方尚有点哭笑不得。
果然,铁憨憨就是铁憨憨,还以为聪明了一回,原来都是在自作多情。
“军师,你今日惹得主公不高兴了,你很危险的。”
“嗯?武伯,我怎么危险了?”方尚面露疑惑。
“军师,今天主公想杀军师了,军师你可是有答应过俺,要给俺娶妻的。”
“俺怕哪一天,主公叫俺来杀军师。”
方尚愣了愣,随后笑道。
“武伯啊,如果说真的有那一天呢?武伯你会来杀我吗?”
这次武伯思考了很久,直到他送方尚回到营帐之后,才认真的说道。
“军师,如果主公叫俺杀你,俺真的会杀你的。”
“所以,武伯希望军师不要再惹火主公了,主公也不是真生军师的气。”
方尚看着武伯那傻傻的认真,笑了笑。
“武伯,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活着的,活到帮武伯你娶妻。”
“那多谢军师了,俺要先走了,不然主公会生气的。”
“嗯,你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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