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节课后面的时间里，周一凡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没有按照墨子雨说的那样去用心感受法力的存在，因为每每闭上眼，用心感受的只有刚刚指尖的触感，以及被一个水球胡在脸上的冰凉。

于是周一凡成了整个教室里唯一一个没有完成教学目标的人。

周一凡很不想，但也未必不想就这样被单独留下。

而墨子雨却是真的很不想，而且她也没想到周一凡会被留下，因为感应法力这件事她虽然嘴上说的很严重，但只不过是为了引起学生们的重视罢了，这件事情其实并没有那么困难，和很多事情一样，入门很简单，但想要娴熟的使用才是难点。

不过，不只是为了完成教学任务，就算是为了杨大哥指派的好好教会新人的任务，墨子雨也不得不留下来，陪着周一凡，直到他感知到法力为止。

周一凡也挺不好意思的，自然也开始认真起来。

可这一次认真起来的周一凡依然没有感觉到到底什么是法力，他闭上的眼睛中只有一片漆黑。

“感知的怎么样了？”在周一凡摸了她的脸后，她一直没有搭理周一凡，而现在终于不得不询问周一凡。

“不是，我还是什么都没有感觉到。”周一凡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什么都没有吗？”墨子雨追问。

“就闭上眼睛，都是黑的，能有什么？”周一凡总觉得墨子雨的追问有些不对劲。

“难道连一个最基本的轮廓都看不见吗？”

周一凡意识到墨子雨这样反问，肯定是他出了问题，但还是信誓旦旦的保证，他确实什么都没有看到，只有一片漆黑。

“要不今天先算了吧，我回去自己再尝试一下，就不耽误你时间了。”周一凡本来不至于这么怂的，但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很难让他不怂。

“你确定？今天的进度你要是赶不上，明天的课你根本就没有上的必要，在拖延几天，你等明年再上一遍？”

“那就麻烦你了？”

“嗯，不过这样消耗法力的话……”

周一凡好像又回到了高中时期，向她询问一些习题的时候。

“晚上请你吃饭。”

“成交。”

说着，墨子雨一手端起了水球，一手拿着手机认真的寻找着来首都这么多天，还没有吃过的店家。

就这样，整个教室里只有他们两人，很安静的待着。

直到学校的们问过来检查，才把两人轰了回去，像极了当年高中最后一年经常在教室待到很晚，被老师轰走的时候。

……

“你怎么这么笨啊！杨大哥到底看上你哪一点了，要把你这个连最基础的魔法都学不会的家伙招进队伍里。”

“那是因为我的技能厉害，你也是末日七队的，应该知道我是谁吧？”周一凡早就把什么怀璧其罪，要隐藏之类的事情抛到脑后，故作神秘，故作深沉。

“你是谁啊？啊？不就是个新队员吗？”

得，这个b装呲了。

和着，自己加入的这个末日七队就只有杨警官一个人知道自己是谁？

那么这个事情能不能说给墨子雨听呢？会不会是因为杨警官也觉得不妥，才没有把这件事情宣扬出去？

这种疑问，如果面对的不是墨子雨，而是其他人周一凡肯定会想的很多很绕。

但此时他根本不假思索。

“我就是“末日先驱”。”

“噗——”

周一凡被喷了一脸的面汤，让他想起了刚刚被水球胡在脸上的感觉，只不过这一次不是凉的，而是热的，其中还夹杂着辣椒。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嘴上这么说着，墨子雨的手上却不慢，一个水球胡在了周一凡脸上，然后这种湿淋淋的感觉再次像课堂那时候一样，再被其他人发现之前，就干了。

墨子雨也压低了声音。

“真的假的？”能这么问，说明墨子雨已经有些信了。

其实周一凡是末日先驱这件事在全世界范围内，知道的人并不多。甚至知道周一凡是“郸市中心广场消失案”的幸存者的人也不多。

但知道这两个名头的人并不在少数，之所以知道的人少，是因为那段证明周一凡是末日先驱的那一段监控只有少部分人清楚。

可即便周一凡不知名，但末日先驱和“郸市中心广场消失案”的幸存者这两个名头还是广为人知的。

而且有一部分人觉得这两件事情是有关系，因为很巧合的是，这两件事情都发生在郸市。

郸市曾为古都，但不是什么重要的古都，现在也仅仅是一个二三线的城市，接连出现这种大事件，很多人认为其中绝对有着脱不开关系。

当然这样的言论也仅仅止于流言罢了，并不主流。

墨子雨甚至都不清楚周一凡是“郸市中心广场消失案”的幸存者，但周一凡现在还和这个时代脱轨，再加上又同为郸市人，自然有所猜测。

如今周一凡提及自己是末日先驱，再加上想起了上一次遇到周一凡时的情景，好像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当然是真的。”周一凡虽然声音小，但那种得意是掩饰不住的，还给墨子雨详细讲了自己的事情，完全忘了保密之类的东西，就连自己的信息面板也透露了个七七八八，实在是忍不住炫耀一番。

“切，有什么好得意的，你现在还不是菜鸟一个，啧啧啧，哎幻灭幻灭，末日先驱高大的形象在我心目中已经彻底陨落了。”

周一凡心里不是滋味，但墨子雨句句属实，确实无法反驳，只能干笑两声。

“我这也没有办法啊。不过你看着吧，我很快就能迎头赶上的。”

“吹牛，你还是先省省，等什么时候把魔法学会再这么说吧。”

扎心是很痛苦的事情，尤其是扎你的那把刀出自你最不希望的那个人手中，最重要的是它的路线还很精准。

“你就不能鼓励鼓励我，非要这样吗？你这样怎么当老师啊？”

“希望你能成为班上的第一名，周一凡小朋友，很棒哦。”

周一凡决定转变思路。

“不说这个了，咱们说点正事，你说我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我感觉好像完全学不会魔法啊。”

“你不要耍赖啊，我可是好好教你了，是你太笨学不会，这我能有什么折啊。”

“难道不是包教包会吗？我可是末日先驱，这份潜力你总该相信吧。”

“那可不一定，这和魔法又没什么关系。”墨子雨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你确实应该能用魔法才对，因为……”

“你还记得这个吗？”这一句话墨子雨没有张嘴，而是直接出现在周一凡的心里。

周一凡很想尝试着回应，但努力了半天，最后只能点点头。

“我这就是用的魔法，我起名叫做心灵魔法，目前这个世界上能用出来的人不多，但你刚刚却是……不会真就是撞大运？”看周一凡这个想说话说不出来的模样总觉得有点好笑，所以墨子雨也有些犹豫了。

不过她的意思还是传达到了，虽然不清楚周一凡为什么无法运用最为基础的东西，但连心灵魔法都偶然用了出来，应该不是他本身的问题。

墨子雨透露了心灵魔法这件事情，让周一凡很是感兴趣，对墨子雨的信息面板就很好奇，这就想要用探查术来看一眼墨子雨，不过现在周一凡能控制探查术之后第一次有些犹豫。

“那个，我能不能用我的技能查看一下你的信息面板。”

周一凡第一次征询别人的意见。

“不行。”

遭到了果断的拒绝。

不过周一凡也就真的不看了。

“你真的没看？”墨子雨狐疑。

“我发誓，你要不愿意我绝对不看。”

然后墨子雨就笑了，笑的很好看的同时也笑的周一凡有些莫名其妙。

“不过……”

“不过什么？”周一凡刚开腔就被一瞬间变脸的墨子雨冷冷反问。

“不过我还是想问一下，之前你用的那个分身术是不是也是魔法啊？”

“分身术？”

“就是在教室的时候，不是有无数个你端着水球，站在所有人面前吗？那不是分身术吗？”

“你看到了？”

“啊？哦，我看到了？不是！我说了没看你信息面板！”

“不是，我是说，你看到了教室里有好几个我？”

“啊，不是，我睁开眼睛不是被你抓到了吗？有必要再教训我一次吗？”

“那你现在能不能看到。”墨子雨很认真，所以周一凡也严肃的看向周一凡所指的地方。

一个墨子雨就站在那里。

周一凡下意识地想阻止墨子雨，但还没阻止就停住了。

虽然现在这个世界还没有太习惯将一些魔法，技能这种末日相关的东西完全带到日常生活中来，但其实只要不进行破坏，并没有规定禁止人们在日常生活中使用这种方便的能力。

“我看到了，收了吧，别太招摇了吧。”周一凡想要规劝一下，但紧接着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到了。

餐馆的服务员就这样从那个墨子雨的身体里穿了过去。

两个人都毫发无伤，而那个服务员甚至毫无察觉。

“可能确实是我这个老师不合格，你根本不需要闭上眼睛去看，你现在看到的甚至比我们更加清晰，我有点相信你是末日先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