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进行了尝试,不论是一些暴力的手段想要破坏,亦或者想是周一凡的探查术,神月和子和小修女的神祈,最后都无疾而终,什么也没有发现。
没有带上周一兴真是个错误,周一凡有那么一瞬抱着这样的念头,但随后是一种极致的绝望,就算带了周一兴,不过只是能复制一点点这种材料的小球,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之前他们在地下的底所复制出来的一点点白色小球在带回末日研究所研究之后,只得出了其为高强度材料的结果,这种表面上就能得知的信息,这和什么都没有发现没什么区别。
周一凡,墨子雨,杨净寒以及威伦斯见过地底,所以此时对于使出浑身解数只能对天空中这透明的界限造成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划痕还算可以接受。
但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有些不甘。
神清风一郎,闭目持剑,任谁都能感觉到周围的气势顿时一紧,他接下来的一剑必定不凡,可能是他威力最强的一剑。
这一剑很快。
快到周一凡只看到了剑光,没来得及看清那柄剑的剑身到底是什么模样,剑就已经回鞘了,只有天空中那稍显深邃的划痕表明了这一剑威力不凡。
真是讽刺。
此时的神清风一郎就和最开始见到地底的杨净寒一样,都想用自己威力最强的一击来试探这个材料的深浅,可最后却看清了自己的上限却没看懂这材料的下限。
神清风一郎尝试之后,其他人没有不信邪的再以力破法,而是想着要另辟蹊径,像是夏洛克和那个会缩小的金发美女露易丝,一人手放寒气和毒气,一人操持着火焰和雷电,四种魔法寄希望于从其他方向破坏这种材料。
结果造成的伤害还不如用力刻下的小划痕,这些东西当时墨子雨也试验过。
神祈和探查术也毫无结果。
那么还有什么办法呢?
神清风一郎再次起势。
没有什么其他想法,另辟蹊径?绕道而行?在他的心目中没有这样的办法,而眼下已经证明了,只要威力破坏是最有效的不是吗?
只不过他的剑威力还不够大,数量还不够多,只要在这道剑痕继续斩下去,当这道剑痕足够大的时候,问题不就解决了吗。
十年磨一剑,当他能斩开这层天空的时候,他的剑又会到达什么样的境界?
不再是试探性的,所以不再只是简单地一剑,而是如同暴雨般的无数剑。
这无数剑的每一剑都比最开始的那一剑要强,这不是因为之前那一剑留力了,或者在这短短一瞬力量上有了突破,而是他所斩向的目标不在习惯的正前方,而在最不熟悉的正上方,所以无论是发力还是架势都有些不习惯,不过习惯这种事情就需要这样慢慢地来。
神清风一郎没有说出自己的想法,但是谁都明白了他想干什么,而此时他一剑又一剑每一剑造成的伤口都有些微不足道,但叠加在一起,剑痕扩大的程度肉眼可见。
铁杵成针,滴水石穿,最朴素也最热血的浪漫。
周一凡也有种恨不得也帮上一把的冲动。
被感染的同样不止周一凡,那个名叫加布里埃尔的脏辫青年也抽出了手中的尼泊尔军刀,高呼着周一凡听不懂的语言在他的旁边开始了自己的行动,虽然他明显不是什么战斗人员,所造成的划痕几乎很勉强。
威伦斯同样自嘲的笑了笑,有种自己终于也老了的自嘲感,什么时候都会被这种事情吓到了。
他举起左手,按在天空上,手指开始用力,天空中那透明的壁障就被他硬生生的攥出了指痕,五根手指渐渐没入其中,等到感觉确实攥紧了之后,一声暴喝。
“噗通——”然而却没有人听到他的大声喊叫,因为全被他心脏的跳动声淹没了。
威伦斯化身成一个巨人,不仅没入这个材料中的左手变大了,他也借着左手的抓握之力,右拳狠狠地击打了上去。
那激起的风浪,让原本悬停的直升机突然不受控制,尤里乌斯赶忙下去稳住。在他稳住直升机之后,看到了天空破了两个大洞。,一个是威伦斯左手拽碎的坑洞,一个是右拳击打出的凹陷。
透明的东西再透明,它也不是完全不存在,当表面变得坑坑洼洼之后,就不再是透明的了,但虽然模糊依旧看不出来,这个材料的后面到底是什么。
杨净寒和夏洛克则比较稳重,虽然心头热血依旧但并没有什么动作,同样周一凡也在此列。
虽然他也被热血感染,但奈何他的一宗罪者特性实在没办法让他行动也跟着热血起来,不过在理智下,很快他就发现,虽然滴水石穿不是什么错误的选择。
但有些不合时宜。
因为他们现在是在近25万米的高空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都比他们现在的情况要靠谱的多,他们其实更应该选择回到地面上去对着那纯白色的地底来进行这项大工程,而不是此时此刻。
不过,这种扫兴的正确逻辑,真的很难说出口。
而周一凡这么一想,原本的热血上涌也消失的七七八八了,至少再没有去尝试着加入这群想要破天的暴躁老哥们的队伍里。
“怎么样,墨墨,我哥哥他是不是特别帅。”
“嗯,是有一点。”墨子雨点了点头。
周一凡从空间装备里拿出了他的唐刀!
老子是要开天的男人!!
周一凡这里瞬间就引起了其他所有人的注意,虽然凭空拿出一把唐刀确实足够帅气,但很可惜,前提是周一凡没有把它拿倒,唐刀没有直接从刀鞘里面掉了出来弄得手忙脚乱。
不过正是因为这样,这足够大的动静才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杨净寒似乎明白了什么,耸了耸肩静静地准备看周一凡装比。
“你这小子也想来,正好让我们看看,末日先驱的强大实力。”夏洛克似乎已经习惯了对周一凡的冷嘲热讽。
周一凡有些尴尬地冲着墨子雨笑了笑,他因为一宗罪者的特性,所以平常不需要用刀,所以此时从空间装备里面拿出来的时候有些疏忽了。
不过,随后他才发现问题不止这么简单。
他不知道他也遇到了和神清风一郎一样的问题,那就是目标在正上方。
神清风一郎因为本身基础砸实很快就习惯了,出剑的动作依旧标准,迅猛的同时不失稳健,周一凡自然是做不到,但讲道理这正上方距离也不远,伸手可以触碰到,用刀斩向正上方因该并不是什么困难的操作才是。
事实也正是如此。
可周一凡太过于认真了,以至于忽略了一件事情。
他双手握住唐刀的刀柄,举过头顶就想要往天上劈去。
因为是往天上劈,所以周一凡自然往后仰的幅度仰的很大,这并没有什么问题,如果这是在地面上的话。
而此时脚下只是风魔法的依托,虽然把人撑起来了,但地面和风的摩擦力是不一样的,如果在地面上周一凡肯定能站稳,但在这里,他自然就向后摔倒了下去。
不过风魔法的好处也体现出来了。
直到他躺平为止,都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疼痛,所以他甚至都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自己摔倒了。
“哈哈哈哈,你在干嘛啊?”夏洛克一直是一本正经,但他真的没忍住。
杨净寒偷偷捂脸不忍直视。
“哈哈哈,啊对不起,周一凡君,我不是故意的,可实在是太好笑了。”神月和子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笑意却是止不住,一同笑个不停的还有小修女西尔维娅和露易丝。
墨子雨没有笑,反而有些担心。
“你没事吧?用不用我帮你抬高一点?”
周一凡虽然因为墨子雨没有笑,好受了不少,但还是骚红了脸,同时也觉得有些不对劲,总觉得他印象中的墨子雨应该是笑的最开心的那一个才是。
不过,这种担心让周一凡很受用,当然受用归受用,他不可能真的就这样躺着让墨子雨用风魔法把他抬起来自己再斩,那画面太美,不敢想象。
“不用不用,我只是还不太习惯魔法。”周一凡小声解释同时站了起来,目光偷偷地往神清风一郎那里瞟,不过他的动作实在太快根本学不来,另一边加布里埃尔也没办法参考,不论是谁他们自己本身就会一点风魔法,毕竟这种魔法可以飞行,用处还是不小的。
周一凡再次准备向上斩去。
这一次下意识的就抗拒之前的动作。
虽然还是双手握住刀柄,但这一次,他原本右脚在前变为了左脚在前,唐刀也从举过头顶变成了反手在身前,准备来一个“撩天斩”,同时心里默默对已经起好招式名称的中二行为自我调侃。
姿势好像是因为扭曲所以自我感觉因该是帅了不少,但在斩出前的一瞬间意识到,这个样子和刚刚的姿势造成的效果好像没太大差别。
想到效果,周一凡终于从和神清风一郎比帅的弟弟行为中清醒过来,神清风一郎是百炼成钢,自己就是个纯粹的门外汉,他或许不是为了帅仅仅是为了发挥最大的威力,但周一凡根本没这个必要。
因为他不是靠剑术,也不是靠力量,纯粹是靠一宗罪者的职业特性。
这些东西对他这种门外汉而言,只是花里胡哨的东西罢了。
清醒过来的周一凡得到了来自于胡思乱想的生命恢复反馈,顿时觉得有些亏了。
同时他也意识到一件事情,他的一宗罪者特性是有阶位的,那么这个5级秘境中的特殊材料之所以那么强劲是不是可能也和阶位有关呢?
“我提醒一下你们,都注意一下,可能会发生什么事情。”
“没事,你的刀再掉下去我会帮你捡回来的。”夏洛克调侃。
“我。。”周一凡想解释一下自己是认真的,不过想了想,没有太大必要,所幸直接一点。
这一次没有任何花里胡哨,就是笔直的站在那里,双手握剑比在眼前,然后向上一捅。
一道黑光闪现,周一凡紧咬牙根。
只一瞬之间。
天裂开了。
而同时狂风呼啸,将众人吹乱,有些人拥有风魔法的还能勉强支撑一下,而有些。。。不,有人则根本毫无办法,甚至身受重伤(特指周一凡)。
但有人反应更快,在一瞬间之间几个闪烁,所有人都回到了直升机上。
而杨净寒却已是满头大汗,显然消耗严重。
借着直升机的浮力会更加轻松一些,但这突如其来的狂风太猛烈依旧将一切都吹的颠三倒四的,哪怕众人齐力维持风魔法都有些危险。
不是情况危险,而是处境危险。
风魔法很好的护住了直升机,但在这种情况下消耗实在是太大了,短短几秒几个不擅长的人的法力就消耗一空,同时加重了几个使用风魔法主力的消耗。
“这样下去不行。不要在阻止这风了,维持机身稳定就行,这世界这么大,它在强烈也不会把我们吹飞太远。露易丝引导墨小姐稳定机身,尽量保存法力,要预留足够的法力以备不时,飞机的燃料也不多了。”
夏洛克发出指令,而露易丝听完之后赶忙缩小坐到墨子雨的怀里,其他人也在这时赶紧坐稳,这一次真的必须要挤一挤了,在这种狂风下,杨净寒,威伦斯,神清风一郎都没办法再像之前那样“搭乘”了,尤其是马上就要随波逐流。
“撑住,尤里乌斯,不能下降的太快。”
“在节约一点法力,都坐稳了。”
。。。。。。
即便是已经极度小心了,但依旧还是出了些小问题,加布里埃尔的心灵化状态无法保持,导致一不小心跌出了飞机,撞到了飞机的螺旋桨上。
不过还好,有尤里乌斯在,飞机的机身基本无恙,而杨净寒也险之又险的将人救了回来。
飞机里更挤了,果然核载四人并不是开玩笑。
随着高度的下降,到大约19万米的时候这风终于停了。
不过此时飞机里的景象着实有些狼狈。
“look!oh my God!”脸被挤在玻璃上的加布里埃尔嗡嗡出声,人们连忙想办法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一番动静着实不简单,实在是所有人几乎挤成了一团,周一凡只有下半身还在前面座位上,上半身则是贴在飞机座位内的顶部好久了。
人们很快安静下来,周一凡直到加布里埃尔重新心灵化之后才终于有机会查看。
天空中本来什么都没有,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可以看得很远。
但即便如此,在那么遥远的地方的一张面孔却依旧大的出奇。
我们还是太过于渺小了。